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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膝蓋上放著頭顱,左手搭著著頭顱的臉,明明是血腥詭異的畫面,在波光粼粼的河水映照下,竟散發出柔和的微光。 許凌風上前探了探上官煜的鼻息,沉聲道:“已經死了,血液逆行,自斷經脈。” 夏顏兒被銀光閃閃的河水晃的有些恍惚,耳邊仿佛傳來一陣對話: “不如你就陪我許墨娘打一輩子吧!” “在下上官煜,余生請多指教。” 那夜月光中,男子逆光而立,嘴角含笑,醉了她一世,有女子含笑道:“夫君,我愿意。” 那年柳樹下,月光灑滿河水,如同紫衣女子的燦若星河的眉眼,傾了他的一生,有男子眉眼溫柔:“墨娘莫怕,黃泉路上,我來陪你。” 夏顏兒和許凌風將上官煜和許墨娘合葬在柳樹下,默哀良久。 “生當同心,死亦同xue。”夏顏兒嘆息道:“終究是如愿以償……” 護龍七符扛起了劫法場的罪責,逍遙閣沒有受到牽連,兩人便回到逍遙閣,許淺月已經帶回焚華和小舞。從小舞口中得知,榮伯和上官云欽在侍衛抓人時,不知所蹤。 縱是朝廷翻天覆地,江湖依舊風平浪靜,上官云臣戰死的消息讓各路英雄摩拳擦腿,翹首以待南山之約。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吉王逼宮 沒過幾日,上官煜和許墨娘的事跡在龍陽擴散開來,人們在被他們共生死的愛情感動的同時,主動為上官煜請愿,百家聯名上書,請求國母調查摘月臺一事。 朝堂之上,有臣子借用護龍七符遭遇,翻出十七年前三千豪杰枉死一事,痛斥蘇奕殘暴,為表忠臣骨氣,拉幫結派罷朝。 各方壓力直指杜靖瑤,兵符沒有下落,她坐在國君皇位上,看著稀稀拉拉的朝臣,面色鐵青:“反了!上官煜死了就不用上朝了嗎?當初可是你們逼著本宮下旨的!” 朝臣面色如常,恍若未聞。正在這時,一個傳令官大聲傳令:“皇子蘇軒求見!” 一句話,猶如石頭擊入水中,驚起數道浪花,胡釁也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步入大殿。金冠束發,面容俊朗,臉上帶著帝王家的貴氣和風范,一身藍袍襯托的出男子不俗的氣質,正是昔日侯府二公子上官云欽,如今的三皇子蘇軒。 眼下百姓對蘇奕頗有怨言,杜靖瑤知道來者不善,厲聲問道:“來者何人?” “龍陽皇子,蘇軒。”蘇軒不卑不亢的回答。 “眾所周知,皇子蘇軒已在十七年前遭jian人所害,你說你是蘇軒,本宮如何信你?” “國母言之有理,我此時出現,來意難免被人懷疑。”蘇軒道:“我出生時,母妃便在我身上印下印記。此事只有宮中御用接生嬤嬤和我一家奴知曉,國母何不宣二位前來驗明我的身份?” 杜靖瑤示意宮人下去找人,片刻后,接生嬤嬤和榮伯便被帶到大殿。兩人皆表示知曉楚妃在皇子身上印下印記一事,杜靖瑤讓兩人背對,用毛筆寫下印記的形狀和位置。大殿之上,眾臣屏息凝神,靜待結果,蘇軒立在一邊,胸有成竹。 兩人同時舉起紙張,不同的字跡寫著相同的內容:蝴蝶,肩膀。 “龍陽百官多為舊臣,歷經兩代帝王,必然知道前國君賜我母妃一支蝴蝶金簪,此簪獨一無二,母妃用此簪在我肩膀留下烙印。母妃遇難后,簪子便隨母妃一起葬入皇陵。國母如若有疑,可命人打開我母妃皇陵,取來簪子與我印記對比。此舉雖然擾先人安寧,但我作為皇室血脈,身份一日不被承認,便一日對不起先國君和母妃,他們在地上永不得安寧!”蘇軒毫無懼色,朗聲說完,語氣竟帶著帝王不可違抗的威嚴。杜靖瑤被他逼的面無血色,下令開皇陵。 大殿上的等待,如同螞蟻啃咬著群臣的心,大家都明白十七年前的刺殺案與蘇奕脫不了干系,如果眼前的蘇軒是真的,龍陽的國君大概是要易主了。 一柱香過后,侍衛端著銀盤出現在大殿上,盤子上盛著一支蝴蝶金簪。蘇軒大方的露出肩膀,拿著金簪等候一旁的宮人立即上前比對。百官伸長了脖子湊過去看,只見蝴蝶金簪放在蘇軒肩膀上,與他肩膀上深紅的蝴蝶疤痕完全重合,他不語,淡然穿好衣服。 “稟告國母,金簪與疤痕吻合。” 得到宮人回復的杜靖瑤,鎮定的問道:“既然你是皇子,為何不早日回宮相認?” “國母,老奴有事要稟告。”榮伯忽然下跪大聲說到,在得到杜靖瑤默許后,他接著說到:“老奴原名楚合榮,是先國君寵妃楚妃家奴,楚妃對我有恩,故老奴一直追隨楚妃左右護衛,也就知道蝴蝶金簪之事。十七年前,楚妃遇難,老奴無意中發現皇子尸身上并無蝴蝶烙印,心覺有異。后來老奴潛入侯府,竟發現失了心智的上官云欽身上有娘娘留下的烙印,老奴立即明白皇子被許墨娘掉包了。老奴心知皇子失去心智,能在侯府安度此生,也不負娘娘恩情,于是化名榮伯,在侯府擔任管事一十七年。數日前,侍衛誅上官一門九族,老奴不能讓皇子枉死,趁亂帶其逃走。老奴一路北逃,怎知皇子當年目睹母妃慘狀失了心智,如今被這么一嚇,竟如夢初醒,恢復心智。老奴給皇子講訴了龍陽的變故,皇子大情大義,一心要認祖歸宗,祭奠生母。老奴為感楚妃恩情,守了皇子十七年,再苦再累,毫無怨言。老奴懇請國母念在先國君份上,念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一紙皇書將皇子蘇軒幸存的消息昭告天下,以慰楚妃在天之靈!” 說到最后,榮伯只覺得多年委屈有了發泄之地,在大殿上痛哭失聲。蘇軒俯下身子攙住榮伯骨瘦如柴的身體,聲音帶著哽咽:“家奴楚合榮,照顧混沌中的我十七年,保我長安,一片忠心日月可鑒。蘇軒在龍陽大殿上立誓,從今日起尊其為長輩,以父親之禮待之,以感大恩德。” 榮伯聽了蘇軒的話,更是連呼“不負老奴”,哭到不能自已,場面令人動容。杜靖瑤眼角含淚離開了大殿,片刻帶著擬好的圣旨出現,傳令官大聲宣讀:“天理昭昭,天佑龍陽。先國君之子蘇軒,遭人謀害,在外十七年,今在忠奴庇護下得以認祖歸宗,延續龍陽皇族血脈。國母仁慈,恩澤天下,封蘇軒王爺之位,賜王號‘吉’,賞良田千頃,黃金萬兩,綢緞千匹,珠寶五十箱,家宅一所,家奴百人。家奴楚合榮忠厚,望吉王善待之,欽此。” 群臣跪拜謝恩,杜靖瑤正欲退朝,蘇軒忽然道:“臣有本奏!” “吉王有何事奏?”她皺了皺眉頭,剛封王就有本奏,他果然是有備而來。 蘇軒從懷里掏出一塊布,傳令官交給杜靖瑤,她打開一看,只見布上密密麻麻用不同字跡寫著不同的名字,她疑惑出聲:“這是百家書?” “國母,這正是百家書。”蘇軒揚聲道:“上官煜死后,龍陽百姓間流言四起,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