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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見著她此時正不服氣的對著他做鬼臉,越發不想理她。 孟青梨是個靜不下來的性子,小時候就是,寫大字寫不了多長時間,總會偷偷溜出去玩一會。現在林楓云自坐著不說話,她一會兒就坐不住了,饒是下面臺子上的戲正唱到慷慨激昂處。 見林楓云似乎全身心的在戲臺子上,沒打算理她,便捏著裙角,打算走人了。 “回來!”林楓云見她想要離開,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倒把孟青梨嚇了一跳。 “楓云哥哥!”孟青梨平日里是不怕他的,但是現在不是平日里,林楓云明顯今日心情不好,孟青梨本著好女不跟惡男斗的原則,乖巧的站在那不動了。 “過來!”林楓云瞇著眼睛看著她,孟青梨越發的不安了,他每次這個表情,都有人要遭殃,現在屋里沒有第三個人供他收拾,那他就只有收拾自己了。 一步一步的挪過去,奈何她挪動的再慢,這距離也就這么點,還是到了頭。堪堪碰到了桌角,她才停了下來。 孟青梨低著頭,眼風掃過林楓云的臉,嗯,沒有一絲笑意,板著后爹臉,應該還沒有到太糟糕的地步。 隨后林楓云的手舉了起來,孟青梨心不斷抽搐著,完了完了,要挨打了,盡管知道林楓云不會打的很痛,可是終歸挨了打,盡管她向來不在乎臉面,而此時也沒有第三個人看得到,但是還是會覺得很丟人,太丟人了。 林楓云只是將她頭上的珠花扶正,便將手放了下來,“看來你知道今日是做錯了事情的。” 孟青梨把今日做的事情在心里過了一遍,似乎沒有覺得做錯的地方,剛想抬頭辯論,便撞進了林楓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孟青梨能屈能伸,“是,我錯了!” “我看你心里很是不服氣。”林楓云說的云淡風輕。 孟青梨此時非常后悔,當初為什么說他是自己的師兄,這下他名正言順的管教自己,真真是受罪,當初小月兒師兄也嚴厲,可有先生護著,現在誰來救救她啊。 孟青梨整理了一下表情,做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認真的看著這個偽師兄,看著看著就發現了今日這師兄與往日不一樣了。 “咦?楓云哥哥,你今日怎么束發了?是了,前幾日還聽錢管事說,楓云哥哥快十五了,楓云哥哥這樣一看,當真是一表人才啊,梨兒還給楓云哥哥準備了生辰禮,要不梨兒這就去取來。”孟青梨噼里啪啦的說著,一面轉身向外走去。 “你現在走了,以后可就別再來了!”林楓云的耳尖微微紅了,面上卻是嚴肅的不能再嚴肅了。 “深生辰禮等會兒再取,現在說的這件事比較重要。” “楓云哥哥,什么事啊?” “你說什么事?剛剛認的錯都白認的嗎?” 孟青梨耷拉著腦袋,開始像背書一般念叨著,“不該不顧禮儀到處亂跑,不該大聲喧嘩,應該有大家閨秀的模樣,不該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戲本子,應該好好的讀讀詩書,不該自己貪玩還連帶著錢管家陪我一起玩。” 這些大都是這些年孟青梨習慣的認錯的套路了,自然是十分熟練,誠然,每次林楓云不高興時才會這般逮著這些不放,但也不會嚴懲,大都是抄寫詩文,字帖罷了。 “你今年多大了?” “楓云哥哥如今有十五了,再過半年,我也該十五了。” “一般十五歲的姑娘在做什么你可知道?” “我可能怎么知道?”孟青梨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楓云,“莫非楓云哥哥想要討女孩子歡心,那我可以回家問問娘親,必定將十五歲女孩子的喜好幫你打聽的清清楚楚的。” 孟青梨睜著大眼睛,笑的兩個小虎牙都不小心露了出來,“楓云哥哥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在這錦州城,我還是有點本事的,保證幫你達成心愿。” 林楓云揉了揉微疼的額角,“你如今快十五歲了,你看看誰家十五歲的姑娘還在如你這般成天往外跑?” “孟伯母應該在為你挑選夫家了,你如今卻還在我這廝混,成何體統?” “楓云哥哥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如何叫做廝混呢?先生教導過,女子萬不可因為未來夫君怎樣不喜歡,就斷了自己的興趣,那么這生就是為他人而活了,這樣不劃算。” 孟青梨緩了緩又說道:“難道楓云哥哥以后的娘子不喜歡聽戲了,你就要將這戲園子關掉嗎?所以啊,我覺得我自己不應該那個莫須有的未來夫君就斷了我這培養了好些年的興趣愛好,楓云哥哥,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呢?” “有道理,很有道理!”林楓云自省著,早知道先生的性子,他教出來的弟子,自然與他最像,我怎么這般糊涂,這么多年妄想讓她改過來,從小熏陶的,怎么可能改的了,罷了,就這樣吧! “以后,你若出嫁了,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要同我講,我既然擔了你這個師兄的虛名,自然會照顧你幾分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這整個錦州,還有敢讓我受委屈的人么?”孟青梨笑的很得意。 ☆、第十四章 林楓云番外1 林楓云出生的時候,他娘親難產,還未來得及看上他一眼便去了。 林楓云是由奶嬤嬤拉扯大的,但是他身份尷尬,他娘親是個妾,他是個庶子。 如若他娘親還活著,他必定能過的滋潤些,聽府里的人講,他娘親雖是個妾,卻極受他父親的疼愛,奈何他們相識太晚,他娘親遇見他爹時,他爹已經娶了妻,所以他娘親只好委屈做了妾。 然而,妾終究是妾,待人香消玉殞,往日再多的情愛,也終消散了。對于林楓云這個庶子,剛剛出生時,很疼愛,對于一個孩子并不缺少的人家,更何況是個庶子,再多的疼愛也沒有。 沒了娘親的庶子,面對先前被她娘親壓了一頭的嫡母,好日子自然是沒有的,礙于他那個爹爹會偶爾看他兩眼,倒也能平安長大。 林楓云三歲時,一直照顧他的奶嬤嬤就被嫡母指個由頭打發了,所以,自然就沒有人能真心對他好。負責啟蒙的夫子得了林家夫人的命,三天兩日的不見人,小孩子心性自然是沒人管教就懶散了。 沒有約束的孩子,玩性大,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從后院的狗洞爬出去的時候,抬頭便見著洞邊蹲著位身穿墨綠色衫子的男子,頭上簪著白玉簪,頭發有些凌亂,似乎是正睡醒的模樣。 見著他出來,指著他對身后的人說,“吶,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小少爺。” 他這么說,林楓云才發現男子背后還立著一位中年大叔,那大叔看著他很是激動,淚眼婆娑的將他望著,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墨綠衫男子等的不耐煩了,起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