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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笙子把鏡子拋到地陰門上,“有這鏡子鎮守,陰靈不敢出來,無妨,陪你去見識見識。” 為方便起見,青笙子下山之后就隱了身,路人只見一個俏麗的短發姑娘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神情挺陶醉。 表妹在千里之外的平城上學,她買了機票,但上飛機的是倆個人,她有種成功逃票的驕傲感,慶幸的是她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隱身的青笙子就寶相莊嚴的坐在那個空位置上。 簫漫漫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他喜歡吃什么啊,有什么特殊的愛好啊,他之前生活在哪啊是怎么過的啊,青笙子一個字都沒回答,可簫漫漫一個人說的挺激情。 到了平城后,簫漫漫輕車熟路的找吃的,購物袋里都塞買了,她氣喘吁吁的拎著大包看看隱身在一旁的青笙子,“大哥,你累么?” 青笙子搖搖頭。 簫漫漫想,你不累我累啊,然后找了個臨街的咖啡廳坐著。 放下大包剛喝幾口藍莓汁就發現窗外有個熟悉的身影走過。 像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妻拉著年幼的女兒,妻子手里拎著花店的布藝的袋子,丈夫手里提著大大的公文包。突然下起了雨,丈夫忙脫下外套罩在妻女身上,又招手攔了輛車租車,最后消失在細雨中。 “怎么,你跟那畫靈有什么交集?”對面的青笙子問。 “畫靈?你說那個女的是畫靈?”簫漫漫一時驚訝,嗓門有點大引來注目者,意識到后忙坐下把聲音壓低,“那個女的我確實見過,在……樊梨山,那個時候我還小,有一天下了暴雨,我追著松鼠往家跑的時候看見不遠處好像有一幅畫,我剛要跑過去撿,那幅畫竟自己飄到半空中,然后一個民國裝扮的女人從那畫里走出來,我當時膽小,不敢去問,只躲在樹后面偷偷看那女的順著山路走了。剛才外面那個拎著布袋子的女人就是我小時候見的那個從畫里走出來的女人,她跟我當年見的時候一模一樣,你說,你說她是畫靈?” “沒錯,畫靈,本是畫中人,后來得了靈氣幻化成人。” “剛才和她在一起的好像她的家人,像是丈夫和女兒。” 青笙子望著窗外匆匆避雨的行人,“可惜,她命不久矣。” “為什么?” “畫靈非人類,卻同人類結婚生子,這違背天道,她必受天劫,而她的女兒會被她連累一起遭受天劫。” “有什么辦法么?” “趁早了斷塵緣,帶著女兒離開那個人類。” 這不是現代版白娘子和許仙的故事么!簫漫漫的熱心又上來,“那我想個辦法勸勸她。” 青笙子淡淡一笑,搖搖頭,“果真是小孩子,難道身為畫靈的她不知道這些,明知是火坑還偏要往下跳,豈是你這個小孩子勸一勸就能回頭的。” 簫漫漫嘆口氣攪了攪吸管繼續喝飲料,“那總得想個辦法吧,不能見死不救啊。” 青笙子無奈笑笑,真是個俠女。 不多一會,桌邊走來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對他們禮貌一笑,“打擾了,鄙人名喚山野。“再從包里拿出一幅畫,“請問您見過這畫中的女人么?” 畫中人正是剛才打咖啡廳外走過的那個畫靈。 青笙子不動聲色,簫漫漫轉了轉眼珠子,心虛的搖搖頭,“請問這漂亮jiejie是你的什么人?” 對方笑的很恭謙,“哦,多年前走失的一個親人。”說完視線在青笙子身上停留片刻,“這位先生,不,公子,您也沒見過?” 青笙子慢悠悠回答:“不曾。” 那人微微一笑就走了。 簫漫漫碰碰青笙子放在桌上的手,“他,他他居然看得見你。” “他是陰陽師,自然看得見我。” “陰陽師?那不是日本的一種什么師么?日本的東西你也懂?你不是古人么?” “陰陽師本就起源于中國,這世上但凡有文字記載的,沒有我們字靈不曉得的。” 簫漫漫雙手捧胸做崇拜狀。 青笙子見對方如癡如醉的眼神直盯著他看,他稍稍偏過頭去。 簫漫漫找了個酒店入住,把包里的一半零食給她上大學的表妹送過去,回到酒店就按耐不住了,見青笙子盯著桌上的一本雜志看,她悄悄出了酒店去闖她的禍了。 憑借簫氏掌門后人的特殊生理優勢,不難順著殘存靈氣找到畫靈的老窩,她打聽到那畫靈叫綠蘿還開了個花店,過的挺像個人。考慮到青笙子的意見,她決定打個歪牌,然后悄悄跟蹤提著包匆匆外出的艾和平,就是綠蘿她丈夫。 她故意畫了個裝去撩艾和平,哪知叔叔一點不上鉤,對著她擦的紅撲撲的腮紅說:“小meimei啊,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我女兒今天剛滿九歲,比你小不了多少,來來來你告訴我你是哪家的娃娃,我去找你父母老師談談,你這樣下去不行……” 最后她找到了綠蘿花店,又從附近的甜品店買了個生日蛋糕,還沒進門耳邊就響起悠遠而熟悉的聲音:“小丫頭,你在哪?不該管的不要管。” 簫漫漫抱緊大蛋糕瞅瞅四周沒人,千里傳特么音……青大仙神了。 不過既然大仙問她在哪兒,肯定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她,她大大方方進了綠蘿花店的門。 宗旨只有一個:挑撥夫妻關系,挖社會主義墻腳。 當然綠蘿也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瞧出她非人間凡品,簫漫漫把厲害關系給她擺出來,為了大家都好勸她盡快和平離婚,并主動爭取女兒的撫養權再隱居修行。 綠蘿顯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看得出她真心放不掉丈夫。 艾和平進花店后,簫漫漫還在發揮演技勾搭人家老公,她抱著艾叔叔的胳膊沖綠蘿拋媚眼:就是這個機會,你老公在外面養小三,告他,離婚! 正眉飛色舞時,青笙子來了,她捂著臉就跑了。 整個平城回樊梨山的漫漫長路上,她難得不呱噪了。 回到樊梨山已經是三日后的黃昏,簫漫漫風風火火進屋,放下他的巨型購物袋才發現他舅舅站在她身后。 “干嘛啊小泉泉,怪嚇人的。”她捂捂胸口。 “這么多天干嘛去了?” “我去看你的寶貝女兒,我遠在平城的小表妹。” “我女兒聽話,你勸你離她遠點別教壞了她,但是眼下我有個發現。”簫泉山瞅瞅院子中梨花樹下躺藤椅上閉目養神的青笙子,他才賊頭賊腦湊外甥女耳朵根上說:“我覺得啊那個山神有可能是假的,我聽說樊梨山腳下的那個墳冢又被盜了,一個棺材竟然是空的,我覺得事有蹊蹺,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山神就是從那具棺材中爬出來的呢?” 簫漫漫慘然一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舅舅,你想太多了吧。” “我怎么能不多想呢,想我們簫家的女兒大多命苦,沒有一個不離婚的,一般生下女兒后不出幾年就病死了,你mama算是活的最長的一個,你看看凡是簫家女兒生的女孩眉心都有一顆紅痣,這不科學啊,我覺得簫家不簡單,你mama走的又早,舅舅我得好好照顧你,你要出個三長兩短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