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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謝齊人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0

分卷閱讀460

    ,這就是前兩天夫人讓繡娘給您裁的新衣,”桑婆給她系好腰帶,絮叨著,“您要不要去繡房看看,也給夫人裁兩身,這次她都沒要,穿的都是京里帶來的舊衣裳。”

    “娘這次帶的都是以前祖母她們給她做的,她不穿新裳的,”齊奚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新衣裳,嘴角微微翹起,抬頭朝桑婆溫和地道,“不過做幾身帶回去就好,阿娘出了孝期許是會穿。”

    桑婆是二老夫人身邊的老婆子,聞言鼻子突然一酸,聲音竟是低了,“夫人還念著老夫人她們呢。”

    一想,也都過去那么久了,她這幾侍候二老夫人許多年的這一年來都很少想起她了。

    “唉。”齊奚也輕嘆了口氣。

    她阿娘總說她心老,跟祖母她們才合得來,跟她們在一起才自在……

    如今她想來那竟也不是玩笑話,阿娘看著外面的人總帶著幾許倦意,笑容溫柔,但不真切。

    “您也念著呢……”桑婆蹲下身扯了下她的裙擺,起身和藹地道,“她們在天上會保佑您的,您吶,天生的富貴命,這一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是誰也奪不走的。”

    說著,她瞥了一眼站在齊奚身后的碧鳥。

    碧鳥本來低著頭,被她這么一瞥,腦袋更是往里縮。

    齊奚微微笑著。

    是不是富貴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國公府的天是父親的雙手撐起來的,她在里面被祖母們和母親帶著長大,受她們疼愛長大的她是萬不能辜負(fù)她們的。

    她得到的已經(jīng)很多了,這世上總有些東西是不屬于她的。

    她也無法強(qiáng)求。

    **

    自傅康一來,陸續(xù)有不少官員登門造訪,齊望跟齊潤也是能獨(dú)當(dāng)一面,謝慧齊在后院老聽下人們說公子們今日又見了誰,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也是暗暗稱奇。

    他們在京里不是念書就是出去玩鬧,沒想他們干起正事來竟也是有退有進(jìn),有勇有謀。

    想想帶他們出來歷練一番也是好的,若不然在京中他們頭上還有個厲害的兄長,在他的光芒下,他們也沒這么多機(jī)會。

    一個月后,京中在他們離開南水要去南揚(yáng)前來了信。

    和寧給謝慧齊的信中說道當(dāng)年的悟王妃現(xiàn)今竟嫁給了大忻在蚊兇的使臣羅通。

    蚊血使臣五年一換,羅通這次跟隨了蚊兇王回京也是回來述職,從此留在大忻不走了。

    “這還真是……”中午國公爺一回來,謝慧齊就把她的信給了丈夫看。

    她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韓蕓居然成了使臣婦,而當(dāng)年的悟王居然成了蚊血王的岳父,不知道這對昔日的夫妻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嗯……”齊君昀上下掃了一遍,又拆了他的密信來看,看完信隨即給了她,道,“那蚊兇王妃只是悟王的義女,他們的親生女兒當(dāng)年在出京后不久就沒了。”

    謝慧齊也很快把信看完,信中不只道了蚊血王妃只是悟王的義女等,而且說了于公公身體不行了的事。

    比起悟王跟韓蕓,謝慧齊更關(guān)心于公公的身體。

    沉弦的內(nèi)宮是他的兩員大將,葉公公跟于公公掃清的,現(xiàn)在宮中這么太平,就是因他們坐鎮(zhèn),而對嘟嘟來說,這兩個人更是一路護(hù)著他長大的,現(xiàn)在沉弦還沒走三年,于公公就要跟著去了的話……

    “于公公要是有事的話,”謝慧齊把信折好,朝他看去,神情間有些憂慮,“皇上怕是……”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tài),皇上知道的。”齊君昀淡淡道,隨后看到她嘴角苦澀地牽起,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也放輕了些,“于荊奔波一生,一身傷病,身子早不行了,早些去了,對他也是個解脫,皇上心里有數(shù)的,你別擔(dān)憂了。”

    那頭平哀帝給齊奚的信中,平哀帝在信中寫了一些他上次還沒回答完她的話,末了,他在信后說道,于公公要走了,陪我一同記得我父皇的人又要少一個了。

    這封信齊奚只看了一遍就收了起來,過了兩天,她給皇帝回了封信,這一次,她沒有再云淡風(fēng)輕地寫些不相干,無關(guān)痛癢的話,只在那薄薄的那頁信紙上寫道:那就是到最后你身邊什么人都沒有了,還是會有我陪你記得他的。

    就是于公公走了,葉公公走了,他還是會有她陪他記得他的父皇的,記得他曾經(jīng)的喜怒的。

    不是沒有人愿意陪他一輩子,只是那個人離他遠(yuǎn)了點(diǎn),沒辦法靠他靠得近一些罷了。

    ☆、第265章

    京中云譎波詭,平哀帝日夜勤政,倒也應(yīng)付得過去,只是天子也是凡人,疲了累了也會病,更何況他根底不好,于常人總要不同些,這一來一去,每日低燒竟是常態(tài),哪天身體若是清爽倒是難得之事。

    于公公病逝的幾天后平哀帝接到了江南來的那封薄信,看罷,他笑著長長嘆息了一聲,以信掩面,末了,信紙濕透,墨跡染開,每個字竟然成了淚花的模樣。

    葉公公送來的藥,他吃的便也痛快了。

    這日夜晚他與奚兒寫信,葉公公又送來湯藥,平哀帝放下手中的筆接過藥碗一口飲盡,隨即他把藥放到桌上,拉過葉公公那泛著老人斑的手,與他道,“你哪日要走了,不要像于公公那樣瞞著我,我一生只得你們幾個人的照顧,我再是九五之尊,你我之間尊卑再大,我也是你們一手護(hù)著長大的,也總得讓我陪你們走最后一程。”

    葉公公笑了一輩子的臉上掉出了兩行淚,他笑著道,“奴婢知道呢,皇上您放心。”

    平哀帝便笑著點(diǎn)了頭,低頭再看那一行淚花,那心又平靜了下來。

    人生是長是短,是聚是合,說來也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他活著的時候做了他想做的事,而他放在心里最角落的人,亦也把他放在同樣的角落珍重。

    這一切都沒什么不好的,人生有圓必有缺。

    **

    齊國公府一行進(jìn)入南楊州,南楊州也是江南四州中最繁榮的州城,只是在他們到達(dá)之前,南楊州的商人逃了個七七八八,而他們在南場的產(chǎn)業(yè)全都留了下來。

    齊君昀大刀闊斧,把這些與官員勾結(jié)的商人產(chǎn)業(yè)變賣全都充了公,送回京城,而這舉皆大歡喜,受到了南楊州眾多商人的喜愛。

    那些店鋪皆被他們買去了,朝廷得了銀錢,沒犯事的商人得了可以做生意的作坊店鋪,南楊州繼續(xù)繁華,不會因幾大富人的離去或者死亡有所動蕩。

    南柳州是四州中難得的沒因齊國公的到來一直都風(fēng)聲鶴唳的,商人重利,有奶便是娘,金錢才是他們最看重的,重利之前,每個商人都敢鋌而走險,與狼共舞。

    這也是南楊州數(shù)百年來皆是大忻國的的第一商州的原因。

    南楊州的官員和商人抓的抓,跑的跑,臨到讓齊國公親自收拾的也不是太多,謝慧齊被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