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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謝齊人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0

分卷閱讀440

    ,見他們一個個不敢直視她,皆躲著她,她也是不以為然,也沒覺得如何。

    這年頭的男人把那東西看得很重,她讓人做的事其狠絕比挖人祖墳還讓人刺心三分,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也就她丈夫還能忍得下了。

    謝慧齊隨即轉過頭看了她丈夫一眼,轉頭就迎上了他的眼睛——平靜,溫和,跟每次他專注看著她時的眼神一樣,里面看似什么都沒有,但好像就是這樣簡單平凡無味,他也能看她一輩子不掉頭。

    有他就行了。

    她是為她自己和他活的,管別人怎么想怎么說,百年之后就是被人挖骨鞭尸又如妨?她現在活著的日子才是她的。

    謝慧齊看進他的眼,狡黠地對著他眨了下眼就又低下了頭去,齊君昀見她垂了下頭,那雙靈動的眼便也看不見了,看不到人了,他便不可惜地轉過了頭,對著底下兩邊坐著的人道,“接著說。”

    沈從他們干咳了數聲,有人不安地挪了挪屁股,齊君昀也沒生氣,捏著她的手斜靠著椅臂,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適應好了再開口。

    她不是那么容易生氣的人,而他吧,也并不介意下面的人誤會她。

    她是他的妻子,這世上有他知道她就行了。

    **

    張異在江南為官多年,齊君昀是打算把江南交給他的,所以張異舉家遷往江南,連帶他的幾個女婿也皆都順勢遷往江南都是在他的默許之下的。

    張異本是齊國公府的家臣,他允許張異在江南扎根,世代成蔭建立新的世族,也是他對張異這么多年為國為民的獎賞。

    他對張異褒獎,對所有他在江南的下臣門生也自是不差。

    只是,等獎賞成了撂倒他的刀刃,自進入江南齊君昀也是時常在想,這些年他還是過于仁慈,以及慷慨了——到底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的蠢人太多。

    謝慧齊跟著他在書房在看探子送來的情報,他臉色不好,她也沒好到哪里去,大妞他們的夫君,每一個都是齊國公府的人,都是他扶持起來的,可這些人居然一個人都沒讓他們的結發之妻活著,反而是大妞這些女流之輩為了父親,為了對齊國府的忠義聯手搜集證據,結果卻是一個人都沒活下來。

    “張異那兩個兒子見過你了?”謝慧齊只看了一半大妞她們的死因,就不忍再看下去,閉著眼睛把案冊合上,深吸了口氣看向身邊的人問。

    齊君昀停了手中的筆,擱在了硯臺上,點了下頭。

    “如何?”

    “你想見?”齊君昀未答,反問了一句。

    謝慧齊見他不答便點了頭。

    “他們跟他們的jiejie不同,”齊君昀垂眸看了她一眼,順了順她的背又接道,“見著了也不要失望。”

    謝慧齊面無表情地頷了首。

    齊君昀在桌上翻了翻,旁邊的宣崖見狀,過來把他想的那本冊子從堆積的案冊里翻了出來,齊君昀接過給了她。

    謝慧齊翻開,里面是她熟悉的人物關系圖,齊國公府的探子每個人都需具備描寫分析圖的能力,她以往看得多了,慣性讓她一目了然。

    張異三歲的小兒子居然是他大兒子的。

    他的二兒子為納青樓女子進門,跟反對的父親反目成仇,他父親尸骨未寒,這一位二爺就已經休了為他生了兩子一女的原配,已把青樓女子迎回了家中。

    看來張異的兩個雙胞胎兒子這些年也沒少荒唐,還真是不如他們的jiejie們一分半點。

    謝慧齊這次仔細地把案冊看完了,看完之后就搖了頭,淡道,“不見也罷。”

    這等人還是不要見了,她怕臟了她的眼。

    “這兩兄弟,謝元景他們還用得著……”齊君昀淡淡道,“許是回頭還要咬我們幾口。”

    說來如若不是生于他們國公府的皇帝是這個天下的至尊,他確也是被算計到時了。

    趙派所發動的江南這一舉根本就是根利箭直戳他心肺,有張異之死在前刺來,還有張異活著的兩個兒子在背后補箭,如果不是嘟嘟替他攬了所有的重壓,他確實是逃無可逃。

    趙派什么都沒算錯,只不過算錯了皇帝那最重要的,決定成幾訴一環。

    謝慧齊這時臉色更差了,她揉著人中打起精神勉強道,“嘟嘟現在在京中的日子不好過罷?”

    趙益樓他們不會善罷干休的,那可憐的孩子得天天聽這些人噴口水彈劾國公府罷?

    謝慧齊這時候也只能慶幸還好他是沉弦的孩子,慶幸那個孩子骨子里比誰都狠,這樣的性子不會被人左右,也就不會因別人對他們國公府的彈劾會厭棄國公府。

    要不,被是國公府再于國有功,被人在耳邊聽人的壞話,次數多了,聽的人也會心生不滿的。

    但慶幸之余,她心里也是苦澀不已,他們夫婦對他一直都有所保留,可他卻得孤身一人承擔他們的壓力。

    想起若桑的臨終托付,謝慧齊心中滿是凄然,她于若桑,于嘟嘟終歸是有愧的。

    見她眼睛里起了水意,齊君昀干脆連人抱起放在了腿上,讓她靠在他身上,他拍了拍她的腰,頓了半晌,末了也是半閉著眼睛輕嘆了口氣,不知說什么才好。

    京中的重壓,是那個他刻意疏遠了的皇上替他擔了去了,他知道她心里的愧疚,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魚與熊掌兼得的事,他們保了自己,保了女兒,就只得對不起他了。

    親疏遠近終有別,不得不奈何。

    **

    國公府一行人來江南是代皇帝來祭先皇的,這祭先帝的日子定在了臘日二十八,還有一來個月的時日,且這些事情有管事的他們擔了去,謝慧齊到臨近的日子再過問一下也就行了。

    她現在的當務之急的是她家二郎帶兵來的事,這五千精兵的安放之地自有國公爺安排,而她要做的是把五千精兵的糧食被褥等事解決了。

    想也知道,這五千精兵過來是會受刁難的,與其讓他們進了軍宮被江南的官兵處處束縛,還不如他們國公府自行安排妥當。

    謝慧齊開始帶著管事們調動這五千個人衣食之事,她已經預料到了他們在江南的受阻,便也做好了兵分兩路的準備,一路在江南收集他們要的東西,盡全力去收,誰不賣他們東西,一個個都記在冊上回來稟報,另一路則是負責把國公府在江南四州和周邊州邊的糧草皆調過來,先供了這五千兵力再說。

    謝慧齊也不怕養不活這五千人,只是從這些地方調糧草的話,他們這些年在暗處開的店也會被眾人所知了,齊國公府這棵大樹本來就招風了,再加上這些被曝露的財富,一走了明路,京城里的敵對黨就又有得是參的了。

    但這事想多了也沒用,是福是禍到時候再說,現在先解決了眼前的問題,他們才有以后知道是福還是禍。

    齊君昀在天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