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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失笑,自喃道,“不知道小兔崽子回來身上有塊干凈的沒。” 莫不要被教訓得鼻青臉腫才歸才好。 沒跟她通氣就已經安排好了教訓的國公爺當沒聽見。 ** 國公爺不知到底是水土不服,還是過敏,但情況還是好了些,謝慧齊也不瞎擔心了,只是讓身邊人還是注意著點,出門在外,還是酒別亂喝,飯別亂吃的好。 國公夫人晚上難得說了甜言蜜語,在國公爺耳邊嘀咕了好幾句“你的命對我挺重要的”,第二天國公爺神情氣爽地出了門,一進州衙,劉世同見著他不像是來要他老命的,心中更狐疑了起來。 這廂上午,一個鼻子出氣的知州夫人和刺史夫人來了,她們是一對姓左的姐妹花兒。 安遠州不算江南,但水路跟陸路都發達,離江南不遠,進京也近,歷來富庶,天災那幾年,安遠也還算得上安穩,歷來安穩的地方什么都要活泛一點,所以知州夫人跟刺史夫人打扮得珠光寶器,一身艷麗來見謝慧齊的時候,還是看得出安遠的經濟文化水平來的。 謝慧齊是早上才聽齊恫報這兩姐妹花的事,這兩姐妹花兒是以色上位的那一種戰績頗佳的人物,原本只是花樓從小豢養的花姐,只是后來莫名得了朝廷一位還鄉的官員的眼,替她們贖了身,收了當義女,沒幾年,大的那個嫁了當時年過五旬的刺史汪池當繼室,另一個更美的也被劉世同娶進了家當繼室。 劉世同的元配是死在劉世同的手里的,由此也看得出為了娶這個美人兒進門是狠了多大的心。 當然這是他們國公府查出來的老底,外面傳言還是道這兩姐妹是身出名門的。 謝慧齊見到了真人,也覺得她們確實很光彩奪目,等她們走近出聲請安,也是聲如鶯啼,姿如拂柳。 謝慧齊還在守孝,穿的依舊是白裳,戴的是白簪,人清淡了些,也就顯得過于年輕了,知州夫人小左跟刺史夫人小左一見到她,還愣了愣,等她們請了安,也沒見人來扶,知州夫人小左就抬了頭,有些天真無邪地道,“國公夫人,您真年輕。” 樣子美極,聲音好聽,神態無辜,確是讓人易心生好感。 這時候刺史夫人大左也是抬頭微微一笑,笑靨如花,媚眼如絲。 想來教她們的人把她們的長處都發揮出來了…… 食色性也,每個人都喜歡美色,這個其實男女都一樣的,只要有能力的都想消費美色這個東西,自古以來腦袋再靈光的男人也會沖冠一怒為紅顏,也多的是女人為了皮相奮不顧身,孤注一擲,但美人窩也是英雄冢,英雄沒腦子的事做多了也會變狗熊,美人持美為生,也很容易被自己腦袋的不管用,跟被腦子不管用的“英雄”帶得薄命。 謝慧齊很清楚這對姐妹花的下場,但見到她們本人,還真是生不出太多的惡感來,但不討厭,也喜歡不上來,聽了恭維也沒笑,只是溫和地與她們道,“都坐罷。” 兩個人聽她說話溫柔,頓時一喜,歡歡喜喜地把帶來的禮物獻了上來。 只是她們終歸是年輕了一些,也一直所向無敵了些,沒沉穩半刻就打蛇上棍,小左夫人就歡快地笑著道,“國公夫人,你這么好看,我能叫你jiejie嗎?” 謝慧齊當下都快笑了,還是身邊的婆子管用,聽了板著張臉道,“我家國公夫人何曾有過meimei?劉夫人自重。” 小左夫人頓時臉都僵,沒兩下,眼睛里就含了淚,楚楚可憐得很,讓人愛憐至極,活生生把眼前的國公夫人當男人對付了。 “我meimei太唐突了,還望夫人別見怪。”小左夫人楚楚可憐,眼睛帶淚,大左夫人也已是跪了下來,抽泣上了。 跟身份比她們高的夫人還耍嘴皮子,這么多年謝慧齊在京也沒見過幾個,都快被她們逗得笑出來了,她搖搖頭,后背往后倚,笑意吟吟地看著這對姐妹花,也沒再說什么,道,“知道你們來了,心意我也收到了,我身子疲,就不多招待你們了,且回吧。” 這對姐妹花面面相覷,這時候國公府的婆子媳婦出手,十幾個人一起動手,把人扶了出去了。 沒一會下人回來報,說這兩位夫人出門的時候皆低頭抽泣拭淚。 這對活寶姐妹也是真逗。 也沒半日,安遠城里就有新來的齊國公夫人欺負大左小左姐妹花的傳言了。 謝慧齊也是真不在乎這點名聲,也不在意這事,畢竟這種傳言傳出去,傳得越大,場面越不可收拾,劉世同跟汪池就會死得越慘。 有時候不鬧騰,死相還能好瞧些。 謝慧齊也不是個對人掉以輕心的人,只是姐妹花的表現太輕浮了,如果這是劉世同跟汪池授意她們來的,那她確實也可不用把他們這種人放在眼里了,這些人的手段品性注定他們就是把一時的路走通了,也走不了一世。 官場相爭,可不是女人的幾滴眼淚能改變得了的。 他依舊可以來看她,她依舊會與他溫一壺薄酒,對酒歡言。 江鎮遠因言兩手執起酒杯,對她對執相碰,又是一杯一飲而盡。 “若有來生,若有來生……”他放下酒杯,低頭微笑,心想,“若有來生……” 若有來生,此情不變。 ** 江鎮遠這一去,數年未回,數十年未歸。 每年三月桃花開的那天,賴云煙就會把大門大打開,坐于門中,等著人歸來。 只可惜,一生都未等到那人回來,再與她執酒相對,把酒言歡。 她也就只能依舊不規矩地抱著琴,懶懶散散地哼著調子,想著那往昔的,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作者有話要說:兩世冤家番外 那一世,三月桃花開的時候,江鎮遠一大早執了門前兩枝桃花去看她,那時候賴云煙三個guntang于眾多口舌之中,她卻在京郊住得甚好,時不時的,還請運河上的樂坊去她那演奏幾曲。 她為人素來張揚,這時候友人委實不多,無人敢與她靠近,怕被灼傷,更怕被禍及。 江鎮遠卻還是執了桃花去看她,跟著她的丫鬟進了門,跟著她走了好幾條煙霧迷朦的小橋,才聽到一聲接一聲響的琴聲。 琴聲一下接一下,懶懶散散,等到人近了,才看清她一邊抱著揚琴,一邊拿著墨筆,眼看著水池上的一方薄霧對著紙張揮灑。 看到她來,她嫣然一笑,擱下筆就道,“來得正好,快快把桃花給我放來,我描上幾筆。” 江鎮遠快步過去,嘴角全是掩不住的笑,“揚琴可不是這樣放的。” “這畫也不是這樣揮就的……”賴云煙不以為然,笑意吟吟,“陳詞濫調,江先生今日是來討我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