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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京城就下了雪,林立淵之事果真如謝二郎所說的那樣解決了,這時候謝府來了消息,說是和寧有了身孕,謝晉慶得信忙跑了回去,回頭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在藥堂里拿了許多的補藥,還把齊國公府的活雞也抓了十幾只雞去,還管他阿姐要了兩盒溫補的藥丸子,大包小抱地提了回去。 隔天回來,謝慧齊取笑他,“這是回來以身抵債了?” 謝晉慶喜氣洋洋,“我回來給我侄兒挑點好吃的回去,阿姐你趕緊賞點。” 謝慧齊拿他沒辦法,這廂休王府已經有人去探過了,也該輪到她了,她便帶著昨日就清點好了的東西去了謝府。 她去的時候,和寧閨中的幾個好姐妹也過來探望和寧,和寧郡主的幾個好姐妹也對這個不怎么能輕易見著的國公夫人好奇不已,等到一塊說了會話,覺得國公夫人風趣健談,平易近人也挺是驚喜的。 和寧的這幾個好姐妹也是嫁在了京中,還嫁得不錯,夫家也有跟國公爺關系好的,就是她們丈夫還年輕,還不到能做大事的時候,也就見不到國公爺,而這幾個小婦人對于能見到齊國公夫人是真歡喜,謝慧齊見這些小夫人們挺喜歡跟她說話的,與跟著來的小金珠也是有話聊,便跟她們聊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回去。 說來,她是端莊大方的屬臣夫人見得多了,冷不丁地見到年輕標致還活潑的小婦人,也覺得挺新鮮的。 其中有位跟國公府交好的小侯爺夫人請齊奚去做客,謝慧齊礙于家中守孝沒應,但開口請了在場的幾位小夫人,讓她們若是有空,就來國公爺坐坐,喝杯清茶。 “娘,您總算不拒客了?”齊奚在上了馬車后問她,“為了我罷?” 和寧身子好,臉色不錯,胎也甚穩,謝府被她也是打點得清透明亮,跟她的人一樣潔凈又明朗,謝慧齊在謝府呆了一天心情是極好,說話時口氣也透著幾許輕快,“不只,你兄弟們也大了,要說媳婦不算,等媳婦進了門,豈能讓她們跟娘一樣過娘的日子?” 她是心小,只裝得下身邊的這幾家親人,有了閑暇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也寧肯清茶一盞看看書,彈彈琴,四處轉悠打發時間也不想置于京中貴婦群中,再則她再隨遇而安,但靈魂是不可能跟這世道契和的,她跟身邊的這些貴婦們打一時的交道可以,交個手也行,但不可能與她們真正為友,到頭來相互之間肯定是看不慣的。 但她也僅是她,她不可能讓一開始活在這世道的女兒,和以后的兒媳婦活得跟她一樣,她也沒有那么霸道。 “娘的日子也沒甚不好。”和寧悠悠地道。 “哈哈……”謝慧齊輕笑不已。 是沒什么不好,不過不適合所有人罷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獨特的人生,哪怕有大有小,有好有壞。 這次守孝,謝慧齊確實也不再拒人于門外了,兒女都大了,屬于他們的時代來了,她可以坐井觀天,但小輩們是不行的,所以趁著她還有這個興頭,她把國公府中院的那幾處房舍和待客堂都令人打掃布置了出來,分了男客院和女客院,留給兒女們用。 國公府有三子,但只有一女,留給齊奚用的女客院有男客院一半的大,風景獨好,有小溪河流還有花園曲徑,占地甚大,尤其這幾天雪中的梅花開滿了滿園,美得不像人間,齊奚知道這地方管她管后,她去視察了一番回來后跑她阿父跟前咯咯笑,“我看阿娘也是想讓我當管事婆子了。” 謝慧齊也點頭,“可不是,還能省些月銀,回頭讓你阿父給我去打支金釵戴。” 齊奚朝她福了又福,臉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多謝阿娘,回頭阿父打金釵的錢若是不夠,只管朝我討就是。” 又罷又按捺不住,去看屬于她的領地了。 她走后,謝慧齊側過頭跟丈夫講,“她的心是關不住的。” 女兒被他們教的已不是尋常小姑娘了。 “那就不關。”齊君昀想他的女兒總歸是可以與別人不一道的,他已攔了她的一條路,如有她有另一條想走的路,他是不攔的。 他只會在有生之年扶持著她往前走。 謝慧齊把頭靠了過去,任他攬住了她的腰,嘴中輕“嗯”了一聲。 她也不想關住她的女兒。 她這一生先是要照顧弟弟們,嫁給身邊的人后,眼中心中也只有他了,她有他的家要顧,天大地大在她眼中也不算大了,有他的地方才是她該呆的。 但女兒不一樣,她的人生才剛開始,有無限可能,他們當父母的,應該把這天下敞開了讓她看,讓她去選擇有點意思,她也能過得上的人生。 齊國公府把中院收拾出來后,十二月就有幾個公子的客人來齊國公府入住了,這時候齊家書院在國公爺的下令下又開院了。 說來謝慧齊當家的這十幾年,齊國公爺也只迎與國公爺交情好的那幾個摯友的人,他們的夫人她都是見的少的,也就過年相互拜年的時候見一面,所以一等府的幾個大小公子可以請客人了,府里天天來來去去不少人,每來一個公子來入住,帶著浩浩蕩蕩的下人來都是二三十個人,把國公府的家奴們忙得腳打跌,沒幾天廚房里都從打掃的下人那調了幾個人過去打雜了。 謝慧齊也是聽管事的天天報誰家的公子來了,哪一家的要公子也來了,心里想著怕是她把人給拘得緊了,一開禁令,兒子們個個都往交際花奔了。 好在國公府還在孝期,雖然可以迎客,但不宴客,更不可能飲酒行歡,所以還算是清靜,沒有因大批人馬的到來嘈雜不堪。 謝慧齊也是跟國公爺商量了,每個月給兒子用的銀子從五百兩漲到了五千兩——這五千兩包括他和弟弟們所有朋友的吃喝,還有各種用度,給客院用的廚房也得從他這里拿銀,客院下人的月銀也歸他發。 齊璞被他們找來一聽他娘這么跟他說,眉毛就翹得老高,“我這還沒娶媳婦呢,您就要跟我分家過了?” 謝慧齊覺得她這輩子是別想在大兒子嘴里聽到一句她中意的話了,這要是真能分出去過,她還不得放三天三夜的鞭炮以示慶賀?“如果真能把你給攆出去,我回頭就給你祖母和二祖母磕頭去。” 兒子狠,當娘的更狠。 “你先練練手,等你自己能掙了,再請你替你管。”齊君昀見妻子一臉冷笑,就差起身打兒子了,趁時把手中的帳薄扔向了他,“這是京中的幾家酒樓糧鋪,從今兒起由你打點,每月要上交的銀子比照去年鋪子每月的結銀,剩下的歸你。” 齊璞手一伸拿住了,顧不得跟他娘斗嘴,趕緊翻了翻帳薄,見都是京中最掙錢的那幾家,他松了口氣,抬頭就問,“那如果每月不及去年對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