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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想到這點了,對他們親近歸親近,但卻跟以前還是不一樣了,長哀帝想著,抬起了雙目,微笑著看向了緘默不語的齊相。 齊君昀對上皇帝那些含著悲哀的雙目,他還是沉默著。 只是,在一陣的沉默后,他輕嘆了口氣,“你沒有幾年了。” 表弟成為了皇帝,皇帝跟太子的身份畢竟是不一樣的,以前太子是太子,但還是他的表弟,就是太子后來兵權牢固,他還是把他有點當表弟看的,只是,太子繼位為帝后,對他來說,太子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皇帝。 他對太子確實不如以前親近了。 只是,在聽到皇帝問他還有幾年后,齊國公的心中的不好受翻滾成了熾焰,最終還是把胸口燒穿了。 就幾年了,還真讓他孤家寡人地過不成? “你也多陪他一點,哪怕只是跟他說些沒用的話,那些大道理,就由太傅和我來講罷。”齊君昀說罷,見長哀帝又閉上了悲傷的雙目,他垂著頭,也是難掩心中悲哀,握拳抵嘴輕咳了幾聲。 他這表弟啊,哪怕是心能隨著時間再活過來,可老天也沒給他什么時間去治愈了。 江山美人,他就是想貪,都沒什么時間貪了——他如若不顧忌皇長孫,他倒是還可以對這天下恣意妄為一番,可皇帝又怎么舍得? 這對相依為命的父子,也就只能這么熬了。 “呵。”長哀帝本來打算跟他這表哥講講他們君臣以后的往后,可他起了個頭,齊相也接了個中間,可這末尾,他卻不想再說下去了,他終究不是個好皇帝,不夠心狠,也不夠自私。 長哀帝自嘲地笑了笑,睜開眼,平靜地朝齊君昀道,“谷府老夫的表妹,工部侍郎余通之妻是先帝的人。” 齊君昀一聽就了悟了。 原來是親戚。 還是跟他妻子相熟的親戚。 這就說得通了。 妻子谷府送葬,好幾天都是跟這些女眷們呆在一塊的,再防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被下了藥也是無人可知了。 誰能想得到,是谷府的親戚要害谷府有著絕對利害關系的國公夫人的命。 且余通還是掛著他國公府的名聲走這條官路的人,也算是他國公府的屬臣了。 被自家人謀害,齊君昀這些嘴角揚起的笑也是冷極了。 “多謝皇上。”他站了起來。 “要走了?”長哀帝笑道。 見齊國公沒動,長哀帝無所謂地道,“走吧,你還病著,早些回去,省得嫂嫂擔心。” 齊君昀看著無所謂,臉頰帶著病意的緋紅的太子,在嘴里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張了口,卻是道,“不急,如若皇上沒什么事,就留我一頓膳罷。” 長哀帝愣了愣,隨后,他輕笑了起來,爾后輕輕地點了下頭,也把嘆息聲掩在了嘴里。 皇位僅在殿堂的幾步上面,卻跟人間隔了千重水萬重山似的。 高處實在不勝寒啊。 長哀帝撐著龍椅站了起來,走下了那那幾步殿階,站到了齊國公的面前,無限惆悵也無限悲哀地道,“我是真沒幾年了,表哥。” 所以,別防他那么緊。 他這一生,也就僅有那么幾個親人了。 “知道了。”齊國公扶了他,垂下了雙眼。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罷。 ** 京城九月的天也涼了,但天氣沒有去年那般寒冷,齊君昀一連半個月都不斷咳嗽,半夜為恐擾著她睡了,他偶爾咳嗽一聲,謝慧齊也是聽得出他有多容忍,她心煩得很,見府里的藥不管用,就又叫了表姐夫過來。 這一次,表姐跟表弟都隨著余小英來了。 國公府一窩的女人,老的正當年輕的,還有那個最小最粉嫩的都圍著國公爺,擔心不已地看著他。 三代美人一個不缺,憂心忡忡地直盯著他,齊國公嘴邊也是一直掛著笑意,在余小英給他把脈的時候,又是連著輕咳了幾聲,嚇得那幾個老少美人膽顫心驚地看著他。 見他一咳,他府里的那幾個女人就跟被踩了腳的貓一樣不安,時深受府中女人愛戴的齊國公只能搖頭了。 余小英把過脈,小心翼翼地問他這表妹夫,“是思慮過多罷?” 他口氣也不敢說重了,生怕表妹夫認為他是說他心眼多。 但他這表妹夫著實是他認識的人中心眼最大的。 這么多年來,他只見過他弄死別人,沒見過別人弄殘過他。 他著實是有些害怕他的。 他現在不當太醫了,開了藥鋪,但手里的藥材都是他這表妹夫給他走后門弄來的,他也不得不怕。 當然他也怕表妹夫倒了,他也得跟著一樣倒霉。 來京這么多年了,余小英早就明白被連坐是一件多么凄慘的事了。 他日子過得好好的,晚上睡覺有媳婦,白天睜眼了能看見兒子,連太醫都不用當了在宮里膽顫心驚,現在靠著當過太醫的名聲在京城能吃一輩子的飯,這種小日子他很珍惜的。 “嗯?”齊君昀瞄了余小英一眼。 余小英頓時就搖了頭,“我再把把,我再把把。” 這次把完脈,他也就不說話了,只顧埋頭寫單子,完了當謝慧齊拿過去看后,他道,“先喝幾日試試。” 謝慧齊給了一直站在旁邊府里的老大夫左讓,見左讓點頭說他下去煎藥后,她也是朝余小英松了口氣,“你的偏方向來有用,也許喝幾劑喝了呢。” 她實在是怕了他咳了,怕得每晚都睡不踏實。 余小英診過脈,谷芝堇就開口她帶弟弟來的事,跟國公府的兩個老主母,還有表妹道,“我想趁著父親的百日還未過,想給翼云抬門媳婦進門。” 謝慧齊輕“啊”了一聲,與婆婆和二嬸看過一眼后,她朝表姐開了口,“那有看中的人家?” 翼云一直在邊境,回來后也是父親重病,加之家里是家姐當家,又連著是災年,年景不好過,朝廷都縮衣節食,富貴人家嫁娶之事也不多,謝慧齊這邊也是沒聽到他婚事的動靜,這還是頭一次聽到。 但就是有看中的人家了,百日之內就抬進門來,這是不是有點緊了? 姑娘家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謝慧齊思忖著看著表姐,谷芝堇淡道,“看中一戶人家,是個孤女,且無兄弟,現寄借在廟中。” 已借住在廟中,那就等于半腳已進空門了? 表親家要娶半個尼姑,齊二嬸眉眼忍不住跳了跳,朝表親家的小姐看去,“可是恰當?” 這家里無親也就算了,可娶個尼姑? 現在谷家現在的這個當家可是再年輕有為不過的兵部侍郎! 齊項氏忍不住朝谷家現在的當家看去,見他眉眼不動,不動如山地坐在那,這谷家的兒郎也是身材高大,一表人材,樣貌能耐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