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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了,把臉都湊到了他父王的面前,捧著他的臉就安慰他,“嘟嘟最喜歡父王了,晚上跟父王睡。” 太子“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成,咱嘟嘟說話算話,晚上把你阿娘攆下床去,攆不下,父王幫你!” “嗯!”皇長孫用力點頭。 謝慧齊在前頭聽著,拿帕擋了嘴,往國公爺看去,眼見她齊家哥哥慢悠悠地走著,不動如山的樣子,她再一次真服了他了。 有這種表哥,有太子這種表里不如一的表弟,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見到齊老太君,在見到老祖母以前發(fā)亮的銀發(fā)都發(fā)白后,太子就沒之前的輕松了,他跪在老祖母的面前,把頭埋到她腿間,久久都沒說話。 齊老太君卻是笑了,她現(xiàn)在都不愛哭了,許是知道自己在人間的時日不長了,她現(xiàn)在只愿意笑著,多給他們帶點福氣,她摸著太子的頭,揮退了房里的人,等只留下孫兒后,她彎著腰順著太子的背,輕輕地道,“我的乖外孫兒,你外祖父常說我是個有福氣的,是前世做了很多好事的人,所以他這輩子才娶了我,說我長命百歲,旺夫福家,現(xiàn)在啊,外祖母啊愿意把這世還沒用完的福氣現(xiàn)在都給你,我啊不長命百歲,我只愿你長命百歲,福福康康一輩子。” 她愿意不活了,把她的命都給外孫。 太子在她膝間哭得不能自已。 “唉,我的乖外孫兒,外祖母疼你……”齊老太君把他的頭抬了起來,仔細地擦著他的眼淚,“人生在世一輩子,太長了,身邊定要有個暖心人才好,你表哥找了你表嫂,我這心吶也就放下了,你的人找著了沒有?” “外祖母,找著了。” “是若桑罷?” “是。” “好,那我回頭再見見她。”下次見他們,就不知道她還睜著眼沒,這次既然他帶著妻兒都來了,她也該把有些東西拿給他們了。 齊老太君這次當是最后一次見太子,所以給若桑收拾了一個箱子的珠寶,末了對若桑道,“這是給我外孫的妻子的,也就是給你的,你好好收著。” 若桑被她的話嚇得當即跪了下來,隨即又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成了太子的妻子。 可是,齊老太君愿意這么說,那她此生也無憾了。 “太子啊,以后就要托你照顧了。”齊老太君笑瞇瞇地道。 若桑哭得泣不成聲。 ** 太子回朝后,已是跟著皇帝上朝了。 齊君昀卻一直沒有上朝,皇帝也像忘了他,對他不聞不問,朝臣除了國公府的屬臣提起左相幾次,在得了皇帝的冷臉后,又因國公府那邊也遞了話來,他們也就不再提了。 右相羅剛同代了左相六部之首的職,上上下下都當這朝廷的左相跟沒了似的。 年底,國公府老太君的身子就再次有點不行了,她每日還是起床,飯照吃,藥照用,但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說著話就打瞌睡。 定始二十年正月的時候,太子又來看了一趟外祖母,只是這時候齊老太君跟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十句只能回一句,另九句也不知她聽沒聽進耳朵里。 這年的三月十五,謝慧齊生下了一對龍風胎,齊老太君這日容光煥發(fā),跟換了一個人似的,在看到兩個小兒女之后,還抱了他們一下,抱完滿足地笑了,拉著孫兒的手甜笑不止。 她終是有臉去見她的老國公爺了。 可以去見那個寵愛了她一生的男人了。 這一晚,齊君昀帶著兒女沒守在為他生了兒女的妻子身邊,而是守在了祖母身邊,每過一個時辰,他就要過去摸摸她的手,叫她起來吃藥。 這一年,國公府續(xù)命的藥都用了在老祖宗的身上。 這夜,老祖母無事,國公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不是回光返照。 但在一個月后,國公府的龍鳳胎滿月后,國公府的老祖宗在國公府的青陽院,那個她與她的丈夫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在當夜走了。 那一夜,竟是老國公爺走的同一天同一夜。 國公爺因此三日滴米未沾,滴水未盡,一直跪在老祖母的棺前。 還是剛出月子的謝慧齊把兒女都堆在了他的身前,國公爺才開始嘗試著喝水用飯。 只是即便是喝水,國公爺也能吐出來。 不僅僅是他,這時候的老國公夫人跟老齊二夫人都倒下了,齊二夫人甚至在老太君入棺的當日,神情恍惚地拿了衣裳當白綾,懸梁掛著要上吊。 所幸被丫鬟拉了下來,稟了國公夫人。 謝慧齊那頭剛給倒下的婆婆喂完藥,又跑到了二嬸這。 齊項氏見到她,疲倦地閉了眼,任由小媳婦的手緊緊握著她,她心灰意冷地道,“我現(xiàn)在不跟過去,以后就沒人疼我了。” 連她怎么死的,也沒有人會在乎了。 沒有人會把她當小女兒那樣照顧了。 再沒有人會像她那樣愛她了。 “二嬸,可您還有娘,還有我,還有寶兒他們啊……”謝慧齊把臉埋在她的手間,連哭都不敢大聲哭。 齊項氏久久都沒說話。 “二嬸,求您了,好起來罷,娘也倒下了,您要是再出個什么事,她也活不下去了。” 小媳婦壓抑的哭聲讓齊項氏的心疼得就像被人拿鈍刀子磨了一刀又一刀,她抱侄媳婦抱到懷里,痛哭失聲,“孩子,我的婆婆沒了,我心里疼。” 她真的心里疼,那個自她進府,就一直護著她活到如今的人沒了,誰能告訴她,她該怎么辦。 “二嬸……”謝慧齊閉著眼睛哭到腦子都發(fā)疼。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也疼啊。 齊項氏當晚就搬到了青陽院,跟嫂子一樣,睡在了婆婆的屋里。 “怕嗎?”當晚,齊容氏抱著弟媳婦那時虛弱的身體,輕聲問她。 說著時,眼淚又流過了她的臉頰,落在了枕間。 她從來不知道,她身體里能有這么多的淚流。 也從來不知道,失去那個會哭會鬧會嫌她不會笑,不會哭,連嬌都不會撒的婆婆,她會覺得整個命都被抽走了一般。 當年她愛的那個男人走了后,她都沒覺得她的生命有什么缺失。 可現(xiàn)在,她覺得她失去了。 失去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再來一生,再來一回,她還是愿意嫁給那個不愛她的男人,只要能回到她的身邊來給她當兒媳。 只是如若還有這么一生,但愿老天能讓她會笑,能讓她該哭的時候哭,能讓她好好地在她懷里撒個嬌,讓她像抱著她的孩子一樣地抱著她,疼愛她…… 她真的很想給她好好當個她喜歡的媳婦。 “不怕……”齊項氏閉著眼睛干啞著嗓著輕聲道,“嫂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