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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謝齊人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9

分卷閱讀269

    第二個孩子,她不能走啊。

    齊君昀也是不一會就被去報喜的下人報知了,只可惜因他往青陽院多跑了兩趟,那一向柔順的妻子變成了母老虎,又哭又鬧還罵逼他立下了誓,在背上的傷沒合攏之前不能下床,更是一步都不能出鶴心院,遂只能干熬在床上,推著試圖站起來走路的兒子趴倒,皺眉與他道,“你娘甚是沒規矩。”

    兒子聽不懂,咯咯笑兩聲,揮舞小手兩下,又撐著床鋪站了起來想走路。

    再被他阿父推倒,他又站起來,周而復始,百折不撓。

    齊君昀看到最后也是笑了,扶著兒子的小手起來,看著他站穩之后就往前邁步,閉上眼輕嘆了一聲,“可不跟你阿娘一個樣。”

    打倒了,也還是要笑著站起來。

    **

    謝慧齊有孕的事直接就讓齊老太君坐了起來,不再躺在床上吃藥。

    老太君甚至天天走去鶴心院陪著孫子和曾孫子,齊二嬸也不再天天想著侄孫兒了,她偶爾閑時過來抱抱侄孫兒,更多的是把府里的事接手了過去。

    齊二嬸悶不吭聲地把內府的事全接管了過來,用的心是她以前掌家的時候都沒用過的,就是府里的庶姑娘回娘家,她也開始見她們,來的人該為她們作主的就作主,該打發的就打分,就是沒個熱臉,但能做的都做到了。

    這時候,皇帝的賞賜也來了,有給生病的齊老太君的,有給齊君昀的,國公府的人一等傳旨的太監走了,就把賞賜抬進了庫里,誰也沒多看一眼,主子們更是連看一下記冊的心情都沒有。

    不過齊君昀的這一百仗也沒白捱,一個月后,前去江南任職的知州跟兩個縣的縣令,皆是他的門下,其余五個,兩個是皇帝的人,另三個被朝廷各派瓜分。

    齊君昀在知道這些人里沒有新翰林那些蠢書生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氣。

    江面現在的光景,可不能由不懂民情與官場的人毀了,若不,也是埋下禍根。

    到時候無論哪個皇帝上任,沒被治理好的江南都夠他吃一壺。

    國公府的這幾個屬臣又來跟國公府磕頭謝恩,尤其是張異,這個在縣里熬了半生的老知縣這次是去當一府知州的,他特地一個人先過來了一趟,跟齊君昀謝恩。

    一個月過去了,齊君昀稍稍好了一些,但傷著了筋骨,他還是只能趴臥不能坐,張異磕頭后,他讓齊大給他擺了個凳子坐到他面前,與他道,“你去的是濰南,就是那坐地起立的肖霸王的老家,你知道是個什么情況罷?”

    “臣知道……”張異吐了口氣,“不瞞您說,就是您之前沒跟我通氣讓我去當這個知州,我也是時時盯著那邊幾州的,只是沒想到,皇上直接讓我去了濰南。”

    濰南最險,但濰南也最富。

    最好的蠶絲,絕好的織品,最貴的木材,最完美的瓷器,皆是出自濰南,且濰南大部份的地方依山傍水,水田無數,能產最好的稻米,那樣的好地方,出個土霸王也不奇怪,殘局雖然難收拾,但收拾好了,就是他張異此生最大的成就。

    到時,就是不能垂名國史,也能在地方志上留上一筆了。

    于名于利他皆能得,要是他再能熬熬,靠著功績再上京,到時候就更上一步了。

    張異想得很明白,濰南是個燙手山竽,但這個地方,是他更上一層樓的最好途徑,這也是家無背景的他投靠國公府,國公府能給他的最好的安排了。

    “你能在那直接進京,”齊君昀笑了笑,淡淡道,“但也易從那跌倒,你要知道,你在那里是出不了一點差池的,若是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皇帝怕也是打了一出事就徹底毀掉他的人的主意,張異是老練jian滑,但如果他若錯手,那也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個,老臣也知曉……”張異狡黠地眨了眨眼,“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個不給自己留后路的人……”

    就沖他把女兒嫁進國公府庶子的事,齊君昀也是看出這個老臣子的賊心了,不由搖頭失笑了一下。

    他向來不討厭張異的這些個小心思,哪怕張異也算計到了他頭上來。

    這也是他舉薦張異為江南收拾殘局的官員的原因。

    張異也一直在給自己鋪路,鋪了無數條,這些路里總有他用得上的,而不是讓他這個主子時時得為他cao心著。

    “行,那就去罷,我等著你歸京。”

    “您就放心好了。”

    與國公爺又閉門說了好一會的話,張異才離去。

    隔日他又跟了另兩個為知縣的屬臣進了國公府謝恩,沒兩日,他們就離開了京城,而國公府這時也收到了太子跟一干功臣即將到達京城的消息。

    謝慧齊也收到了弟弟們跟谷家表姐,表弟,還有前面回京一趟又去了江南的表姐夫回來的消息。

    她聽到后,大松了口氣。

    這時候七月盛夏炎熱無比,齊君昀因著背上的傷是身上不著衣裳的,天天穿著一天褲子趴在床跟兒子玩著,跟老祖母聊著,就是經常見不到國公夫人,只能差下人去叫她回來。

    謝慧齊有了身孕也沒閑著,府里的事有了二嬸,但外府的事她是要cao心著的,再加上她心里總不安穩,總覺得要出什么事,所以把國公府的一些財產又分流了些出去,找了地方隱藏著,她這小心翼翼得很,有時候她都覺得她這二胎懷得她都有些神經質,成天擔心些有的沒的。

    她琢磨著自己也是被嚇著了。

    她對于坐于上位的那個皇帝是一點譜都沒有,她所學過的歷史上也是再圣明的統治者,越到老年越糊涂,先前的果斷在老年后,尤其是在死的那幾年皆會會化為最深的偏執,誰也勸不聽,沒人說得服,那個時候就是老天親自出馬都未必扳得正他們,她怕這個皇帝也會成為那樣的人物。

    而且,皇帝有那樣的母親,在皇宮那樣的環境下長成,逼死兩任皇后,連太子他都舍得下毒手,這樣性格的人一旦走點偏路,就很容易讓下面的人跟國家萬劫不復。

    謝慧齊對當陪葬者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就想著就是自己胡想也要多給自己安排幾條退路出來,到時候就是她家國公爺不愿意走,她打昏了他也要帶著他走。

    她都給他生兩個孩子了,天天在國公府為他做牛做馬,心甘情愿一句怨言都沒有,他絕對不能丟下他們這些老幼婦孺,一個人去成全他的大義。

    他們老的少的小的還有大義要等著他成全呢。

    因著是給家里人安排退路,謝慧齊也是精神抖擻,尤其在知道弟弟們跟表姐他們都要回來后,那腦海里的靈感就如泉涌,手下策劃的逃亡路線那叫一個完美無缺,每個路線都有好幾個應變方案,方方面面都被她考慮了進去。

    只是這事她策劃沒幾天,就被老看不著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