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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齊在看過案情上記的事發日子是十三日而不是她一直以來以為的是她娘每月回娘家的十四日后,她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對頭了。 她娘是十五日在謝府投的井,她一直以為她娘是從舅家回來的隔日投的井,但看時間,中間還是隔了兩天的。 她娘明明是十四日才會回谷家,怎么是十三日在舅舅家出的事? 十三日那日她清楚記得她娘是在家里的,因為那日上午就是她教她刺繡的日子,上午兩個時辰下午兩時辰,要到傍晚才散,她記得那日她明明是帶著弟弟們陪在她身邊的。 這跟她記得的記憶有所出入,謝慧齊看完卷宗后,把那幾個見證人交給了齊昱,讓他去查這些人現在的還在不在,然后把蔡婆婆從國子監接回來。 隨后,她回了青陽院,琢磨著怎么去趟谷府。 她還是跟老太君開了口,齊老太君聽她說要去谷府看看小表弟,當下遲疑了一下就搖了頭,“這個我不做主,你去問你伯娘。” 這時國公夫人不在青陽院,謝慧齊讓下人去找了找,才在事務堂找到了國公夫人,國公夫人正在跟繡莊的人說話,說的還是明年他們成婚要用的那些喜物。 謝慧齊沒料現在已經開始準備了,國公夫人見到她來就拉著她聽繡莊的人說給她繡的喜帕的樣式,她聽了還挺尷尬的。 這個本來是她娘家準備的,沒想國公府已經開始替她備了。 說了好一會,等下人退了下去,謝慧齊才跟國公府人請示她去谷府看望小表弟的事。 她也不好說她是去問當年她娘的事的。 國公夫人聽她說要去谷府,也是遲疑了一下,過了一會搖了搖頭,“這事我也拿不準,得問你哥哥。” 之前她是不提離府之事的,許是見到他回來了,就想著可以出府就來請示了,但齊容氏卻不敢掉以輕心,小姑娘已經是連著丟了兩次命了,再有一次,誰也承受不來。 兒子也是跟她說過了的,她若是要出府就得跟他說,所以國公夫人也不想擅作主張。 謝慧齊一聽也就知道府里看得準,要出去還真得他說句準話,也就苦著臉點了頭,沒跟國公夫人磨了。 當晚謝慧齊自投羅網,拿著自己整理好的宗卷去了鶴心園,把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說給了他聽,說罷道,“我想去問問,我娘十三日到底有沒有去谷府,那日從來就不是她回娘家的日子,如若她去了,那就是傍晚以后的事了,她白天明明陪在我跟弟弟的身邊,如若不是舅父家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可能在晚上去舅父家?要知那時候二郎還不滿一歲,二郎是個貪奶吃的,隔一來個時辰就要吃一次,她怎么可能晚上丟了二郎不管去舅家?我不問問心里不踏實,我就想問一下舅父那晚我娘到底是為何去的舅父家,哥哥,你讓我去罷,行嗎?” 齊君昀沒出聲,把站在身前的人攬到懷里坐下,把她拿過來的卷宗從頭至尾快速看了一遍,開口道,“你沒記錯?” “沒記錯,絕對沒記錯的。”她在睡夢里,無數次想起母親死前的一天她們相處的時光,她甚至連那天母親對她笑著的每個樣子,每一個角度,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能忘的。 她有多后悔十四日沒陪著母親,就有多記得十三日那天她陪著她的時光。 ☆、第136章 “嗯,我明日叫你舅父過來一趟,”齊君昀把她寫好的那張也翻過來看了看,“你當面問他。” “好。”這樣也好。 “下午罷,我抽空回來。” “你若是忙……” “嗯,我跟你舅父一道過來,不忙。”齊君昀把她寫的重點看了一遍,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你懷疑你母親不是自己去的谷府?” “嗯,”謝慧齊皺著眉頭點頭,“那日已是晚了,她怎么可能離家?如若是舅父叫她去的,可之后我也見過舅父,沒聽舅父有那個意思。” 所以,她想當面問清楚了,她娘是不是十三日出的事,如果是,她娘是怎么在十三日晚上在的谷府。 如果不是十三日出的事,那就是官府的記錄錯了。 這記錄錯了,就又得找問題了。 現在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樣一樣地理清楚了。 還好她現在已有這個條件理了。 想著,謝慧齊不由感激地朝他看去,也不管這時候兩個人的資料過于親密了,她吸了吸有點酸楚的鼻子,道,“齊家哥哥,多謝你。” “嗯?”齊君昀這時又在看手上她寫的東西,聽到她這么一說,又是低頭一看,見她眼睛里都有水光了,也是一怔,“怎么說這般話?” “就是說說。” “嗯。”齊君昀把下巴擱在她腦袋上,低首吻了吻她的發,“你我不需言謝,你有我,只管做想做的就是。” ** 齊君昀當日下午帶了谷展鏵回府,隨即讓下人去叫姑娘來鶴心園。 謝慧齊一見到舅父,就見舅父眉毛跟眼睛都皺到了一塊,臉上全是抑郁跟愁苦,見到她行禮,也是一言不發就扶了她起來,爾后看著她就是道,“你跟左相說的事都是真的?” “是。” “案卷在哪?” 謝慧齊被舅父那凝重的神情嚇得心都揪起來了,慌忙朝齊君昀看去。 “谷大人,這。”齊君昀從暗屜里拿出了順天府記下的宗卷。 谷展鏵兩步并作一步走了過去就拿了宗卷,連坐都沒坐,就著書案就看了起來。 謝慧齊被嚇得都有點不敢動了,等他朝她招手,她才慌慌張張地朝他走去。 “給姑娘搬個椅子。” 房里的心腹小廝連忙搬來了椅子,謝慧齊眼睛一直盯著舅父,被他按著肩坐下去后也只心不在焉地朝他笑了笑,隨即看著舅父發抖翻案卷的手,她心都提到了喉嚨品。 谷展鏵看過案卷,撐著桌子深吸了口氣,然后抬起頭來對著外甥女道,“我從不知十三日晚上你娘回來娘家過,我只知道十四日你娘從府里是跑出去的,你娘回去后的第二天,人就沒了……” 谷展鏵捂著眼睛流著淚道,“那畜牲當晚是夜宿在我府里,因那日是我在宴客,同他來的還有十幾位大人,同他一道夜宿在府里的大人同時還有好幾位,你娘出現在府里,我還當她回娘家見到送客的大門大打開就自己進來了,爾后才出了那事,如若是十三日夜晚她就出現在了府里,這是絕不可能之事。” “那……那是案卷記錯了日子。”看著老舅父老淚縱橫,謝慧齊話也不會講了,心里愧疚得很。 她不該提起母親,再在舅父的傷口上撒鹽的。 “舅父,是孩兒的不是,”看著舅父別過了身子,捂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謝慧齊忍不住也流起了眼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