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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就讓扈夫人在她下首坐著,朝紅豆道,“紅豆,你去給扈夫人上茶來。” “誒,姑娘,奴婢這就去。” 扈夫人笑看著謝家姑娘的貼身侍女出了門,等人一走她就轉回頭,朝謝慧齊誠意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扈家本乃國公府屬臣,現在給了她這么大臉,扈夫人也沒想著在這姑娘面前拿什么喬,眼前這位可是鐵板釘釘上的國公府當家主母,現在就是沒嫁進這府里來,可已經管了這府里一大半的事去了,長公子還站在她的背后給她撐腰,扈夫人一點也不想給這位姑娘落下扈府對她不尊的印象。 謝慧齊朝齊昱看去。 齊昱垂首,用眼睛瞥了瞥屋內的下人,隨即,這些下人會意領命跟著她退了下去,扈夫人身邊帶來的四個丫鬟也慌忙跟著退出了門。 “姑娘,茶來了。” “進。” “扈夫人,請喝茶。” “姑娘。” “下去吧。”謝慧齊微笑朝丫頭頷首,等她退下去后,她喝了口茶,等扈夫人也把茶杯放下后就開了口,“扈大人上任后,公務可是繁忙?” “回姑娘的話,確實忙,”扈夫人微笑道,“我跟孩子們都有三四日沒跟他好好用過一頓膳飯了,每日早出晚歸的,如若不是他還記得歸家,我都當府里沒他這個老爺了呢。” “唉,都忙,長公子也是。”不過還好,再忙,早膳還是定要在府里用完才走的,就是早上沒有了影,晚上也還是回來一趟的。 “年底到了,各府各門都要清查這一年的事,哪有幾個閑著的……”扈夫人也笑著回了一句。 先鋪了兩句虛話,謝慧齊也沒再廢話了,直接與扈夫人道,“扈夫人,城里的巡捕可歸九門管?” “這……”扈夫人想了想,道,“這巡捕歸順天府管,但九門也有自己的巡視房,京中若是出現什么可疑人士,九門也是有抓捕之職的。” “嗯……”謝慧齊沉吟了一下。 “姑娘,您是?”扈夫人試探地問了一句。 謝慧齊也沒猶豫了,跟扈夫人說了谷家之事。 谷展鏵進京之事扈夫人是知道的,家產被谷家跟庶弟們瓜分之事也略有耳聞,現在聽謝慧齊一說,她立馬道,“姑娘,這個我有辦法。” 謝慧齊看向她。 扈夫人挨近她,輕聲道,“不是多大的事,谷家的人我也是知道的,有那手腳不干凈的,這事也用不了你我出面,交給我家大人的手下人辦就是,抓幾個主事的男人,這事到時候你再插一手,也就能把人趕走了……” “順天府怕是會插手。”謝慧齊有點擔心這個。 “姑娘就別擔心這個了,”扈夫人輕描淡寫,“咱們跟那家早晚要碰上的,這年底鬧一場也好,宮里也熱鬧不是?” 大過年的太后若是在宮里鬧死鬧活,那這年也真是熱鬧了,他們過年走親訪友也有事拿出來說道了。 謝慧齊聽著笑了起來,跟她道,“那煩你去跟扈大人說一聲,長公子這,我等他歸家就跟他說。” “誒,那我現在就回去找我家大人了。”事不宜遲,扈夫人也知道這等事早辦早好,省得谷家族里的人占了上風去,到時候事情就要麻煩了。 “那就勞煩扈夫人了。” “哪的話。” 扈夫人這頭還沒出府,就讓帶來的小廝去急辦家里老爺了,她一回家,九門提督扈浩南也到了家,一聽夫人所說之事就頷首,當即就差了身邊人去辦這事。 那廂谷府在中午的時候,就來了一群帶刀官衛抓走了谷家堵在門口的幾個男人,說他們手里犯了事,跟他們去九門的巡視房走一趟。 但走到一半,跟順天府出來的人碰上了,兩隊人馬因爭論對方是否在行使對方職責之事打了起來。 而這廂谷府門前又出現了另一隊人馬,強行把谷家的人拉了開來,不僅如此,其中還出現了平素與谷家不對付的人,跟谷家族里的人當面罵起了街來,相互揭對方的老底。 這時候國公府的人也進了谷家的門,由國公府出面,把谷家族長之母從谷府抬了出去。 不到半日,谷家的人在谷府的面前消失得干干凈凈。 這廂一等人出去,谷芝堇給母親喂了藥,在母親的房間洗了把臉,對已經換好衣裳的父親道,“阿父,您帶我去吧。” “你留在家。” “帶我去吧……” “你看著你阿娘跟弟弟。”谷展鏵摸了摸那只有點發疼的手淡道,“阿父今日只是去敘敘舊。” “阿父!” “堇兒……”谷展鏵摸了摸女兒的頭發,仔細地看著她憔悴的臉,“你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谷芝堇安靜了下來。 “去給你表妹送個信,就說舅父需要她拉一把,得讓她再幫次忙了。”谷展鏵把女婿給他的假死藥拿了出來給女兒看了看,“小英說這藥能管用二十四個時辰,國公府只有兩天的時日把谷家鬧得天翻地覆。” “這……”谷芝堇瞇了瞇眼,“阿父的主意是好的,但這事,不先跟國公府通個氣?” “打鐵要趁熱,我現在上門去要個公道是最好的時機了……”谷展鏵淡道,“趁京里亂的時候,咱們再給添把火,想來國公府也樂觀其成。” 谷家這么鬧事,何嘗不是有俞家在其后興風作浪,借著再鬧一把,國公府那位長公子想來也不怕事再大一點,也如了他的意,他也愿意插手些。 “可不能您一個人去,我叫小英跟著……” “不用,家里還需他照顧,我自己去。” “父親!” “好了……” “不行,”谷芝堇攔了他,“就是您要去,把國公府的人帶去。” “女兒,為父一個人去,比帶人去要好。” “可您要出了事,再好有什么用!”谷芝堇吼了出來。 谷展鏵笑了一下,把殘手伸到了女兒臉上,淡道,“那些人都不是咱們家的人,我們一無所有回了京,那就是一無所有,谷家不把我們家的東西還給我們這已身無一物的一家人,還欺我辱我到了我們借住的家門上,兒啊,這風早晚要吹到咱們家這邊的,只要為父賭這一把。而且你忘了,為父是怎么逃過海賊的追殺歸家的?” 不置之死地何來得后生? 谷展鏵這些年拿命賭慣了,他現在也只有一條命而已,不妨再拿去賭賭。 “可若是這次……”谷芝堇眼里已有了淚。 “兒,沒有若是……”谷展鏵蒼老的臉沒有一點表情,“你阿父不會輸。” 他輸不起,欠妻兒的他還一點都沒還,在仇人沒死光之前他絕對不會死。 “阿父……” “好了,”谷展鏵在她耳邊最后耳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