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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齊君昀也笑了起來。 謝慧齊這時候心里卻沉重了起來,眼睛鼻子嘴巴,無一哪處不苦,她眨眨眼,朝齊君昀道,“我舅父舅母他們,這些年過得是真不好是嗎?” “以后會好的。”齊君昀淡道。 謝慧齊看著他。 “不出意外,你年底就應該能見到他們……”齊君昀擦掉她眼角流下的淚,淡道,“等后年,就有人送你出嫁了。” 也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她舅父回朝之事定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然后改錯字。 ☆、第99章 謝慧齊在臨睡前去了弟弟們的院子,大郎二郎今日哪里也沒去,在他們的院子里習了一天的功課。 她去的時候已有些晚了,二郎一腳壓在被子上一手揉著眼睛滿是困意地叫她,“阿姐……” 謝慧齊笑著應了一聲,把他不老實的腳給塞到了被子下,摸了摸他的小臉,輕聲道,“好好睡,莫要踢被子。” “唔……”二郎把頭在枕頭里揉了揉,打著哈欠點了下頭。 謝慧齊溫柔地摸了摸的他,起身打算去大郎那邊。 “阿姐。” 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小二郎含糊地叫了她一聲。 “誒,阿姐在呢。”謝慧齊示意掌著油燈的小麥出去,輕聲地應了他一聲。 “我好想你。” 這時候,手里的光的小麥出去了,二郎的屋是黑的。 謝慧齊在黑暗中看著二郎的床,眼角微酸,過了一會,確定二郎是睡著了,這才輕腳出了門去。 大郎的臥屋就在二郎的對面。 謝慧齊進去后,發現大郎的頭發是散的,但外袍已經穿好,想來是上了床聽到她來才下床穿好了衣裳。 “阿姐擾著你了?” 大郎搖了搖頭,把剛從桌底搬出來的凳子又搬出來了一點。 謝慧齊坐下后,他也挪了挪另一張凳子,坐得離她近了點。 也不知為何,進了京他們明明更要相依為命,但他跟二郎見著她的時日卻比在河西的時候要少了許多。 二郎想她,他亦然。 但他不似阿弟那樣說得出口,謝晉平也知自己一輩子也不能說出一句像二郎對她一樣的話來,只能在看得見她的時候,能靠近她一點,就靠近她一點。 她身邊總是暖的。 “明早阿姐給你們烙餅吃。”謝慧齊看著他有些內疚,孩子回是回來了,但她忙一天,晚膳明明他們看著她回來坐在桌上眼睛都亮了,但她沒留多久就走了,一家人像樣的一頓飯都沒用。 “不用阿姐烙,你多睡一會。”大郎搖了頭,“廚娘做的早膳好吃得很。” 謝慧齊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她捏著手中大郎的手,輕聲問,“怪不怪阿姐?” “怪阿姐什么?”大郎奇怪。 謝慧齊低著頭笑了起來。 她知道她住在國公府,外面有許多的風言風語,她不傻,他們在國子監肯定也會因為被人辱罵,排擠。 要不然,按二郎那樣跟誰見面都要帶著三分好的人怎么會跟同窗吵架? 大郎手上還有目測起來絕對沒愈合沒兩天的新鮮傷疤呢…… 大郎看著她低著頭,一直摸著他的手,突然領悟了起來,下意識就想把手縮回來。 “阿姐……”他有些不安地叫了她一聲。 “誒……”謝慧齊低低地應了一聲,她把心中的苦水吞下,抬起頭朝他笑著道,“阿姐知道呢,知道你們不怪的。” 她就是心里一時難受得很,想問問。 其實不應該問的。 “我這傷是我不小心摔著的,沒什么事,我涂了藥沒幾天就好了,再過幾天傷疤也就淡了,阿姐你別擔心。”大郎說著,手上突然有guntang的水滴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剎那之間,他啞口無言。 他手心有近一寸的傷痕,是武課上有人把劍刺向二郎背后時他握住傷的。 傷得確實有點重。 他之前本來就一直藏得好好的,二郎也沒說漏嘴,但不知為何她還是發現了,所以一進屋來就握了他的手,而他卻欣喜于見到她一時忘了藏。 還是被她發現了。 “阿姐,”大郎被她的熱燙得心口也疼,他低頭抵著她半低的頭,輕聲道,“沒事的,大夫給我看過了,我就傷著了皮rou,沒傷著筋骨。” “嗯。”謝慧齊笑了起來,拿出帕子別過臉若無其事地擦了擦眼…… “那個跟我打架的人不在書院了,他被他家人接了回去,先生們也都跟大家訓了話,沒有人會再在學院尋事了,我也不會去招惹別人了。”大郎安慰她,但還是沒有把真正的實情告訴她。 “誒。”謝慧齊抽了抽鼻子笑了起來,讓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她聽著就是。 她不能讓他們離開國子監,也不能保證他們一生無風無險,也就只能如此,眼睜睜地看著了。 “阿姐……” “阿姐沒事,就是看著你傷得重,一時難過。”謝慧齊側過臉,把臉擦干了,跟他笑著說道起舅父的事來,“我聽你世兄說,我們舅父有望從東海回京了……” “真的?”大郎立刻正襟危坐了起來。 “是呢,阿姐剛剛才從他口里得知的。” “那……”大郎這時候想起他曾以全心期盼過的祖母一家,憂慮地皺起了眉。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大表哥,他在路上沒了,堇表姐也不知道也有沒有印象,大表哥沒了之后,她就是家里的長女了,我們下面還有一個表弟?你還記得嗎?”見大郎點點頭,謝慧齊接著道,“因著家里人身子不好,她嫁給了一個當地的大夫,那大夫說是八字不好,命里克親,但她還是嫁了,大表姐小時候常跟我們玩,她跟阿姐曾悄悄說過等她長大了就要嫁一個像我們阿父一樣劍膽琴心,風華無雙的男子為夫……” “大弟,”謝慧齊摸著大郎怔仲的臉,朝他微笑道,“表姐好像比阿姐還要命不好一點,舅父的命也要比阿父不好一點,不知道表哥走的時候他是怎么過的,阿父當年帶我們去河西的時候就跟我說過,我們哪個要有一點不好,比要他的命還難受。” 所以為了他們,他們阿父在河西四處結交朋友,到處施恩,他拼了命給他們姐弟幾個攢夠他死后他們都能用得到的善緣。 他盡了他的全力,所以走的時候他還是能笑著的。 可是舅父呢?不知道痛失愛子的他現在怎么樣了。 而她也算命好的了,至少去河西的路上,他們阿父全力護住了他們姐弟的性命,所以他們姐弟幾個誰也沒有失去誰。 也至少就是他們阿父沒了,回了京,她還是進了國公府,還是有人把他們姐弟幾個攬在了羽翼下護著…… 哪像她那心高氣傲的表姐,怕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