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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子又穩穩地回到他手里,他嗤笑一聲道:“你兩個不說,自有那肯說的,連金子都想不賺,本少爺也是頭一回見。” 這廂說著,轉身佯作要走,那小兒卻是急了起來:“我告訴你,把金子給我!” 話音還未落,一道金光驀地拋入了他的懷里,劉偲哂笑:“小鬼頭,還不趕緊說了?” 因著有人指路,劉偲很快就趕到了那處斷崖,正待悄悄潛入,卻聽得泉瞳玥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傳入他的耳里。 劉偲哪里還顧得上旁的?自是一躍而下,直取那最大的帳篷—— —————————————————————— 說回如今,因著那般大的動靜,其他帳篷里的人紛紛跑了出來,只見一名青年男子立在沙丘上,手執三尺青鋒,目光沉沉,面色凌厲,而他們的首領正倒在他的腳邊,死狀可怖。 劉偲在這幫子賊匪身上細細審視了一番,卻發覺只有那領頭的人是有些功夫的,其余人,只不過是跟著他混口飯吃的普通人罷了。這般看來,事情倒是好辦的多…… 劉偲運起真氣,打算快速解決這幫子人,好帶玥兒出去。 不多時,下面的人只見這男子周身刮起怪風,整個人被那大風卷起的沙子籠罩,身形若實若虛,令人看不真切。 劉偲趁著下面的人愣神的空檔,身形一閃,朝后縱躍數丈遠,倏地隱于黑夜中。那帳篷里頭出來的人,見這男子突然飄然遠去,再不見其身形,以為是沙漠里頭的精怪,面面相覷,正是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那魔星卻趁他們目光留在沙丘上之時,業已身形極快地竄到帳篷后方,并從這幫子人的背后繞了出來。 對方人數雖多,可這劉偲也不是個什么講究江湖道義的,他身形猶如鬼影,悄無聲息地走到眾人身后,不消照面,站在后面的一賊人已被他削去半個腦袋,腦漿迸裂,死于非命。 他緊接著又是反手平展一擊,擊中另外一賊人的后背,手掌沒入胸骨,用力擰了兩擰,那賊人驚見自個兒胸前破了個窟窿,鮮血泊泊流出,還未來得及哼一聲,便已死在這劇痛里。 眾人聽到聲響,這才回頭,發覺地上除了兩具血rou模糊的尸體,再不見其他。自是嚇得亂作一團。 場面正是混亂之時,風中卻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們自去官府束手就擒,尚有活路一條,不然今晚統統都要死在這兒。”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銀光劃過,又有兩個人被穿透了的頭顱,齊齊倒在地上。細細看之,那殺人兇器竟是兩顆碎銀粒子。 這伙賊人不過是略微懂得一些拳腳功夫,而后被那首領聚在一起搶劫往來走商罷了,如今首領業已身死,來人功夫路數又十分詭異,他們哪里還敢呆著?自是領了馬,趁夜四散逃竄。 劉偲冷凝著一張臉,見人走遠,這才松了口氣,心中難免疑惑,為何這大漠深處,會有黥面殺手?那辛九島…… 他斂起思緒,抬手抹了一抹額上的冷汗。先前找不見泉瞳玥,簡直是膽都要嚇破了。這小人兒還是老老實實留在宅子里的好,出來萬一走丟了,敵人沒殺死他,反倒被她嚇死。 劉偲抬腳往那最大的帳篷走去,心里思忖著:今日差點子被這小人兒嚇破膽,等會子少不得板起臉訓她一頓,方才解氣。 他這般想著,黑沉著臉入了帳內,卻見那小人兒縮在榻上淚如泉涌,泣不成聲,劉偲見她哭的可憐,不由得勾動柔腸,原本的急怒也去了大半。 這廂泉瞳玥正在擔心,劉偲一個人哪能對付那許多賊人?可自個兒又幫不上忙,念及懷景文一行統統被這些惡匪所屠,心里一陣難過,若是今日注定要受辱,大不了她也咬了舌根,一死了之罷了。 這般想著,正是哭的難以自持,卻突覺有人挨近,她還未來得及抬頭,身子便被人捧了起來,那人一邊為她拭淚,一邊蓋住她的眼睛:“別看,我一身的血污,沒得嚇著你。” 卻說這泉瞳玥擔驚受怕了一天,遭了許多罪,這會子聽到熟悉的聲音,所有的冷靜自持,所有的恩怨隱忍,統統碎成了片片,她忍著鼻端的血腥味兒,情不自禁地主動偎進他的懷中:“子傾,景文哥哥他們都死了……” 劉偲何時見過懷里的小人兒如此柔順過?憶及曾經別扭之時,哪次不是他主動涎著臉皮來求她?她又何嘗給過自己好臉色? 思及此,劉偲一邊柔聲安慰著懷里的人,一邊在心中喟嘆:她若是一直這般乖乖兒的對我,真是嚇死我也值得了…… 泉瞳玥也只略略哭了一會子,便平復了情緒,畢竟她心里還擔心著蓮兒和谷韻瀾,這廂正要下榻,卻發覺自個兒腿軟的厲害,只好退回劉偲的懷里道:“你幫幫我,蓮兒和韻瀾也不知關在哪個帳子里,我現在走不動道兒,你替我去看一看吧。” 劉偲見她小心翼翼又怕自己拒絕的模樣,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可面上卻依舊冷漠地道:“你在這兒老實待著,等我找到她們就過來尋你。” 第110章 驚疑陷囹圄 劉偲本來都走到門口了, 想了想,又走回來,拿了榻上的毯子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板著臉孔道:“大漠夜里風大,你本就是個柳絮身子, 沒得病了拖累人。” 語畢,劉偲就往其他帳篷尋人去了。 卻說劉偲自小被捉到清峰雪山上受那老叔公磋磨, 他和旈戚兩個半大的孩子, 長得恐怕還沒一把劍高,卻把附近山頭大大小小的土匪窩,統統給掃蕩個一干二凈。 因此殺人這種事兒之于他,就好似吃飯睡覺那般稀疏平常,而泉瞳玥自小養在深閨里頭,每天除了讀書習字, 撫琴作畫之外, 也就養些花花草草, 哪里經歷過這些殺人劫掠,殘忍血腥的事兒? 雖然在劉偲面前她已經盡力佯裝平靜了, 可獨自一人坐在這帳篷里之時, 那些鮮血淋漓的尸體, 不斷地在她腦海里浮現,揮之不去…… 帳外 劉偲冒著風沙,一邊挨個帳篷查看,一邊想著事情:如今這六車數人, 除了三名女子,統統被屠,而這三名女子落在滿是男子的賊匪窩里,能是個什么下場? 劉偲有些不敢往下想,他的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其后他尋了好幾個帳篷,終于在一個紅色的帳篷里發現了谷韻瀾與蓮兒。劉偲只看了一眼,便別過了頭去。 彼時,蓮兒額上的血跡早已干涸,竟是斷氣多時,而谷韻瀾則是渾身不著一縷地昏在榻上。 劉偲閉了閉眼,他在心里,竟有些感激起那尚未得逞的首領來,也慶幸自己趕到及時,不然…… 劉偲從小到大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