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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雖然瞧著還好,可那語氣與神態里,諸多挑剔。 若是平時哪個敢這般對他,只怕老早就被劉偲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可這人是泉氏,是撫養玥兒長大的人,他還能有什么脾氣?少不得只有生生受了。 想起這三年來的事,劉偲不由得笑了笑,他與玥兒也算是情路坎坷了,起先玥兒根本就心里沒他,但又經不住他癡纏,好幾回都叫他纏的哭個不休,最后纏得久了,也就纏到心里去了。 然而這世間,還真是世事難料,想他素來是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跋扈少爺,一言不合,他都能將人打個半死,哪有人敢忤逆他? 然而這樣的暴脾氣,偏偏叫她克得死死的,其實好幾次,他也是被玥兒氣的暴跳如雷,恨不得撕碎了她,可到了后來,他卻經不住心里的想念,又回頭來找她…… 想想真是不可思議的事兒,桀驁不馴,飛揚跋扈的他,竟然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給治的服服帖帖的。思及此,他竟覺得自己又開始想念玥兒了…… 劉偲收回了飛揚的思緒,將嘴角那抹笑容給捋平了,他那一張俊顏繃地緊緊的,十分嚴肅認真地道:“實不相瞞,今生今世,我只認定玥兒一人罷了。” 既然是玥兒的姑母,他自然要實話實說的。 泉氏見自己明示暗示了半天,這廝依舊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卻是拉下了一張臉:不過是個被家里慣壞了的紈绔子弟罷了,如何配得上我玥兒? “子傾,聽姨一句勸,多花些心思在課業上,成日追著一個姑娘后頭跑,只會叫人瞧不上。”泉氏這話里的口氣十分不屑,也正是影射中元節那日,劉偲偷偷地跟了她姑侄兩個一路的事兒。 “我們玥兒雖然沒了父母,可也有我這個姑母為她做主,她如今年紀尚幼,我也舍不得這么早就嫁了她,玥兒模樣生的好,我相信你此時是真心想娶她的,只是這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我也不能護著她一世,等她嫁人了,她的郎君可會真真兒護她愛她一生一世?”泉氏斜睨著劉偲,口吻里多是漠然。 “這姑娘家的終身大事,可不比其他,我尚不能確定,你的真心究竟能保持多久?”泉氏一連串的話語,句句都是懷疑,聲聲都是試探。 劉偲心知這泉氏是愛護玥兒,只好耐著性子解釋道:“夫人,你若是不把她嫁給我,又怎知我不會對她好一輩子?” 泉氏聞言,卻是嗤笑了一聲:“這漂亮話,誰不會說呢?今年的秋闈你既沒趕上,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子傾若是真心實意想娶玥兒,等后年考取了功名再來罷,你若是為了她,肯拼命用功兩年,我自會信你。” 劉偲聞言,臉色沉了下去,如今鏡北與那邊境的冰封大國隱隱有開戰的勢頭,去吉安的事兒迫在眉睫,他哪里還有兩年的時間去耽擱? 他正要再爭取一番,那泉氏卻是站起身來,神色不耐地擺了擺衣袖:“罷了,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你抬來我府上的那些個箱籠,煩請一并帶回去?!?/br> 劉偲還從未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婦人,這永樂城的貴婦,誰敢給他甩臉?虧她還是百年世家的冢婦,竟然如此強橫,他終于有些繃不住地道:“夫人如此專斷獨行,就不怕傷了玥兒的心?” 泉氏聽罷,瞠大了雙眼,這小殺才竟然敢說她專斷獨行?還真是商戶出身,沒有一點兒教養:“真真兒是好笑的緊,照我看來,這話倒是適用在不學無術的劉公子身上,你枉顧玥兒的意愿,成日涎皮賴臉纏著她,她又怎么瞧得上你?” 說到后面,泉氏的聲音幾乎完全冷了下來,那眼里的蔑視,也是不容忽視。原來她不光打聽過谷韻瀾,也打聽過劉偲這五年來,在松竹書院的所作所為。 好你個泉氏,我敬你是玥兒的姑母,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你,如今你倒是越發的得寸進尺了。 劉偲冷冷一笑,氣的口不擇言道:“好一個護女心切的姑母!懷夫人仗著自個兒的病,去束縛玥兒為你的病勞心勞力,夫人究竟知不知道,玥兒長期憂思憂慮,身子常年積弱,狀況并不比你好多少?你這般自私地耽誤她,就不怕她今后怨你?” 泉氏聞言,氣的渾身打抖,嘴唇哆嗦著,張了好半天口都沒說出話來。 劉偲見她神色不對,自知這話似乎有些下她臉面,他趕忙上前扶她一把,哪知她嫌惡地一把推開,其后大退了一步,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劉偲見她這般,正要叫人,那泉氏卻哇地一聲嘔了一大灘血來。 劉偲臉色一變,也不顧泉氏掙扎,趕忙抬起她就往正院送,那院子里一幫子下人,見大太太面色如紙又咯了血,自有一番忙亂。 那泉氏直到被扶上床,口里都還喃喃著,一定要將劉偲趕出去。 劉偲面沉如水地看著正院里的人忙作一團,自知不便多待,也就留下了箱籠,帶著仆從離去了。 ———————————————— 泉瞳玥坐在案幾前,看了半日的醫書,又寫了幾張潤肺的方子,這天色也就暗了下來。 老實說,這一下午,泉瞳玥一直心神不寧的,好幾次都差點兒把墨給打翻了,她想去正院看看姑母,可這院口子上又守著仆婦不讓她出門。 她十分不解,究竟是來了什么人?竟然令她在院子里頭拘了一天也不讓出門? 而就在泉瞳玥納悶不解的時候,覃舟與劉偲兩個正站在懷府的某閣樓的房頂上說話: “阿偲,你做什么拉我出來?”覃舟心里還惦記著舒老二的新作,這才將將看了一半,就被這魔星一路拖來了懷府。 “玥兒那姑母似是不太正常,今日同我說話,說著說著,就咯了血?!眲七@才將事兒說與覃舟聽了。 覃舟聞言,神色凝重了起來:“那姑母如今人在哪里?帶我去看看?!?/br> 其后兩人足下一點,就飛掠去了正院,覃舟掀了瓦片,垂頭往下查看了一番房里的動靜,基本確定了那泉氏是何病,這才嘆了口氣對劉偲道:“她這病是沒法治的,只是早晚的問題了。” 劉偲聞言,神色凝重了起來,難怪中秋次日玥兒哭的那般傷心,甚至還同自己鬧別扭。 “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劉偲心中隱隱不安。 “如果拿珍貴藥材吊著,好生養一養,還能多活個五、六年吧。”覃舟見他面色不好,心知這魔星肯定是惹惱了別人。 劉偲聞言,心下一沉,今日他將泉氏氣的吐血,若是給玥兒知道了…… —————————————— 掌燈時分,劉府 卻說結業獻藝那一日,劉富貴格外的纏人,導致古氏都沒空去看旁的什么,直到這兩日,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