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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勵他說下去。 “玥兒,你是知道我和韻瀾事兒的,她前兩個月才行了及笄禮,且她家里似乎正在替她相看了,只怕結業獻藝一過,就會替她定下來,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泉瞳玥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表哥長成這樣大,第一次對一名女子這般上心,她自然不會做那棒打鴛鴦的事兒。 只是,越是懷家這樣的百年世家,越是注重門當戶對,像谷韻瀾這樣的人,光是出身這一項,就夠壓死她的了。 泉瞳玥沉吟了片刻,態度誠懇地對懷景彥說道:“表哥,我可以請韻瀾來府上作客,可姑母那兒,你也知道,不是那樣容易的事兒,幫我是一定會幫的,至于能不能成,只能看你們自己努力了。” 懷景彥哪能不知他那母親的性子?可他想著,若是自己考取了功名,他與谷韻瀾的事兒,未必沒有回轉的余地。 他這般想著,心里便燃起了一絲希望,懷景彥看著泉瞳玥,十分感激地說道: “這是自然,若是我和韻瀾的事兒成了,表妹就是我倆個的恩人,將來韻瀾嫁給我,我夫妻二人自然會對你這個表妹好,加之你兩個平日里在書院關系就好,將來做了妯娌,想必更能處的不錯了。” 泉瞳玥見懷景彥一派樂觀的模樣,心情卻沉重了起來,兩個人感情好的時候,眼中只有彼此,自然就看不清楚其他的事兒,她實在是擔心,萬一這兩人不能好了,表哥該有多傷心? 不過擔心也沒得甚么用,想起劉偲那魔星,泉瞳玥也是一陣頭疼,唉…… 兄妹兩個正在說話間,這廂陸謙良則是尾隨懷景彥來到了泉瞳玥的住處,懷陸二人雖然交好,可這姑娘家的住處畢竟還是要避嫌的,所以陸謙良來了懷府數次,都只是路過略略看一眼罷了。 如今陸謙良站在寶瓶門處徘徊著,心情十分緊張。曾經在玥兒還只是個小丫頭的時候,就漂亮的驚人,那時的陸謙良還只是個懵懂的毛頭小子,喜歡私下悄悄兒地盯著她看,還不曾意識到自個兒的感情。 后來玥兒慢慢地長大,模樣也越發出落的水靈了,叫他每回見了,都忍不住心跳的厲害,等他想到要移開視線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陸謙良自以為自己將這份心意掩藏的很好,哪知卻被懷景彥一眼就看穿了。 只要一想到還有一年,玥兒就要及笄了,這陸謙良就開始坐立難安了,畢竟她模樣生的那樣好,性子也是難得的和婉,就算出生稍微差一些,可相較于其他大家閨秀,已經是好太多了,據他所知,書院的同窗里,就有好幾個想要娶玥兒的。 陸謙良暗自思忖著,泉瞳玥就是他的夢想,若是錯過了玥兒,他只怕要抱憾終身。 打定了主意,陸謙良便鼓起勇氣踏進那寶瓶門,哪知將將才走了幾步,卻見泉瞳玥與懷景彥兩個正往這邊走來。 陸謙良佯裝一副偶遇的模樣,驚喜地道:“彥京,我正到處找你呢,原來你和玥meimei在一起。” “謙良哥哥”泉瞳玥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陸謙良見心上人就在眼前,這眼珠子就不會轉了。 懷景彥見他癡情地模樣兒,哪還有不明白的,這便朝兩人說道:“謙良,你來的正好,我剛要請你二人幫個忙。” 兩人聞言,齊齊朝懷景彥看去,后者則是嘴角翹起一絲意味不明地笑容來:“我突然想起與人約好了要送書給他,我等會子就準備騎馬回書院去一趟,恐怕一時半會不得回來,賞月的事兒,就麻煩謙良兄替我陪陪玥表妹吧。” 在懷景彥看來,相交數年的陸謙良,不論是人品,還是家世,都遠比那混世魔星劉偲要好上數百倍,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促成一對佳緣,豈不妙哉? 于是乎,陸謙良便順理成章地與心上人坐在園子的亭子里,賞起月來,也不知是懷景彥特意吩咐的,還是懷府的下人的確懂眼色,丫鬟們上了一匣子月餅,兩碟可吃的糕點及果子,又上了一壺茶水,也就悄然退去了。 這時候的泉瞳玥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自家表哥的意思了,她想要回避,可轉念一想,謙良哥哥畢竟是客人,單獨留他一個人在這兒,也實在說不過去,少不得還是要應付一翻的。 如今蓮兒及兩個丫頭就在不遠處,這亭子雖然離過道有些遠,可好歹也算是有旁人作證的,也算是正經相處了。 當然,泉瞳玥下意識里會這樣想,還是因為她如今心里揣著個人,和別的男子相處時,自然而然就帶著點兒顧忌了。 而陸謙良則是有些木訥和拘謹,別看他平時與一眾同窗出游時,總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可在自個兒心儀的姑娘面前,卻變得不好意思開口了。 兩人就這般安安靜靜地看著天上一輪圓月,偶爾說上兩句,也就沒了下文。 彼時的婉約書院,卻遠比懷府火熱的多了。 先前提到懷景彥騎馬上山,原來不是為了別的,卻正是為了來見谷韻瀾。 因著大家都放假回去了,越發顯得書院里頭安靜寧謐,懷景彥翻身下馬,將馬栓在角門的樹下,就翻墻往谷韻瀾的住處走。 等他跨進門檻的時候,就看到谷韻瀾正坐在房間一隅,在默默垂淚。 懷景彥疾步上前問道:“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 谷韻瀾見是懷景彥,干脆就撲到他的懷里悲悲切切地大哭了起來。 懷景彥見她哭得厲害,也不肯好好兒說話,心里就揪著疼起來了,也不再問,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她的長發,輕聲地哄著,等她哭夠了再說。 約莫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谷韻瀾這才收了眼淚,抽抽噎噎地拿帕子抹了抹臉:“景彥哥哥,你今日不是才考完解試嗎?怎么又來書院了?” 懷景彥抬手接過那帕子,順手替她揩了淚珠子,這才笑道:“幸虧是來了,不然豈不是讓你獨自一人坐在屋子里哭?你且告訴我,你這是哭什么呢?” 谷韻瀾扭了扭身子,有些委屈地道:“你說我哭什么呢?我這都快愁死了,你還有心情同我說笑。” 懷景彥見她哭的雙眼紅腫,自是心疼的緊:“一切有我在,你愁什么呢?” 谷韻瀾似是有些怨怪地開口道:“我就是個出身低微的商戶女,也只配給你這個世家少爺玩一玩罷了,等你丟開了我,我還能如何呢?” 懷景彥聞言,扯了扯嘴角。看似在笑,可那眼底卻有些冷漠,并沒有什么喜悅的情感在,只無端的讓人感到一片冷意。 他的確是有些心涼:“韻瀾,你這番話,我可不愛聽,我這樣每日挑燈苦讀究竟是為了誰?你就是這樣看我的?玩一玩?真虧你說的出口。” 兩人正在說話間,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