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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著疾馳而過,剩下人們無奈的繼續(xù)等待下一班。 阮之之站在人流中耐心等候, 周圍人流擁擠, 喧嘩嘈雜。視線窮極無聊的打量著周圍的陌生人, 人群中有行色匆匆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有穿著校服三五成群去上學的高中生,還有牽手擁抱看上去極盡甜蜜的情侶。 女孩子撅著嘴靠在男人身上,嬌聲嬌氣地抱怨沒有來得及乘坐上一班地鐵, 男人無奈的笑,低頭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發(fā)安撫, 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愛意。 阮之之就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這對情侶的親密舉動, 竟然怔怔出了神。 時硯也喜歡偶爾摸一下她的頭發(fā)。 說起來, 這個周末, 每天二十四小時,除去晚上睡覺的時間之外,她幾乎時時刻刻都跟時硯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么, 每一次看著他的側臉, 阮之之都會恍惚間回憶起一些大學時期的事情。 顧念之前跟她說過, 每一次當他們四個人一起出去的時候,不管是去圖書館,食堂,或是學校附近的超市,總是能在周圍恰巧碰到時硯。 阮之之垂下頭,視線掃過掌心處時硯特地從藥店買給她的防水創(chuàng)可貼,終于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可是他不說,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好不容易擠上地鐵,阮之之踩著點風風火火走進公司辦公樓打了卡之后,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她這個月還想拿全勤獎來著。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整理了一些今天需要的文件資料,正想起身倒杯咖啡,剛好撞上了一個快遞員。 那個快遞員的手上抱著一大捧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由于層層疊疊的花束太過厚重,他抱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這些玫瑰看上去至少有九十九朵,阮之之隨意瞥了一眼,心想大概是又有人想追求公司里的女同事,這種事情時常發(fā)生,已經屢見不鮮了。 手里拿著馬克杯正想繞路離開,就聽到快遞員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來:“阮之之是哪位?有你的快遞。” 阮之之聽到自己的名字一愣,再三確認之后,才相信這的確是送給自己的玫瑰。 云里霧里地在快遞簽收單上簽了字,然后從快遞員手上把玫瑰花束抱過來,阮之之沒辦法,只得折步回去,找了個妥帖又隱蔽的地方把這束玫瑰花安置好。 花束正中央別著一張紫色賀卡,阮之之皺皺眉,有點疑惑地把賀卡打開,上面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之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晚上下班后我來接你,等我。 落款龍飛鳳舞,是李司晨的名字。 是啊,今天已經周一了,李司晨已經出差回來了。可是……他們真的還要這樣繼續(xù)不清不楚地來往嗎? 正晃著神,身后突然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阮之之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回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的人是陸婉儀。 陸婉儀滿臉好奇地伸過頭瞥了一眼賀卡上的內容,忍不住揶揄:“嘖嘖,看這rou麻的,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之,這個男的對你很上心嘛,周一大清早的就開始送花了。”說完,她走過去嗅了嗅玫瑰傳來的芳香,繼續(xù)追問,“怎么樣?你的芳心有沒有被俘虜呀?” “別開玩笑了,不是跟你說過了,我跟他之間什么也沒有。”阮之之慌亂收起賀卡,下意識地反駁。 熱愛八卦的陸婉儀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振振有詞道:“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不代表將來也什么都沒有呀。都說日久生情,再加上女人又是感性動物,有這么一個優(yōu)秀英俊的男人鍥而不舍的追求,被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說到這里,她煞有介事地停下來,偷偷打量了一下阮之之的臉色,這才繼續(xù)一板一眼地開口:“除非——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你心里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 心跳就在此刻突然變得劇烈,阮之之垂眼盯著自己的掌心,突然有些心慌意亂:“好了,別在這打趣我了,快點去工作吧,不然晚上又要留下來加班了。” “唉,我的命真的好苦。”一提到加班,陸婉儀剛剛還興高采烈的神色立刻黯淡下來,乖乖的回去趕稿。 *** 下班的時候已經臨近七點,夜幕降臨,阮之之和陸婉儀走出公司大樓,李司晨的車子果然就穩(wěn)穩(wěn)停在馬路對面。 看到阮之之出來,李司晨調轉車頭朝她們開過來,然后搖下車窗:“之之,工作一天累壞了吧,我?guī)闳€好玩的地方放松一下。” “什么地方?” 李司晨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一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話音落下,他眼角余光瞥到陸婉儀,心領神會地開口邀請,“這是你的同事吧?如果晚上沒有安排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去吧。” 陸婉儀聽到這話明顯有些激動:“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正愁晚上怎么打發(fā)時間呢。” 阮之之想了想,雖然心里也希望陸婉儀流下來陪自己,不過還是善意地出言提醒:“你要是回去晚了,男朋友會生氣吧?” “哎呀沒關系,他這幾天出差了,我一個人每天窩在家里都快要發(fā)霉了。”陸婉儀擺擺手,不在乎的回答。 阮之之這才放下心來,跟陸婉儀一起上了車。 李司晨帶她們來的地方很熟悉,是a市最著名的1943酒吧一條街,和眾多都市年輕人一樣,阮之之跟顧念周末時曾經是這里的常客。 不過現(xiàn)在他驅車停下的這間酒吧,看上去卻很眼生。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李司晨把車子在路邊的停車位上停好,開口解釋道:“這間酒吧是我一個朋友開的,今天算是正式開業(yè)的第一天,我想應該會很熱鬧,所以帶你們過來玩玩。” “太好了,我現(xiàn)在急需酒精的麻痹。”陸婉儀歡呼一聲,下車之前不忘拿出一個小鏡子和氣墊粉底認真補妝。 阮之之無奈:“你別忘了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上班。” 陸婉儀卻毫不在意:“沒關系,今朝有酒今朝醉嘛,之之,你這個人怎么什么時候都這么理智啊。”她說完,拿出一只阿瑪尼501色號的口紅仔仔細細涂上,“我說,你的人生難道沒有失控過嗎?” 失控?當然是有的。 在阮之之冷靜自制的人生里僅有過一次重大失控,就是單戀李司晨的那段時光。只那一次,就痛得讓她永生銘記。 駕駛座上,李司晨現(xiàn)在正給酒吧老板打電話進行確認,阮之之看著他仍然熟悉的眉眼,突然有些自嘲,原來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癡情。 曾經深深喜歡過的人就在眼前,而她此刻卻近乎心如止水。 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也許喜歡懷念你,多于看到你。也許喜歡想象你,多于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