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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之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剛擰開瓶蓋,就看到另外一個喘著粗氣趕上車的年輕男人,上衣扣子兩顆沒扣,嘴里還咬著半片土司,滿臉匆忙神色。 他走上來隨意一瞥,而后毫不猶豫地坐在自己前面的那個男人旁邊,口中念念有詞道:“阿硯,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打電話叫我起床的嘛,害得我差點遲到。” “忘了。”男人口中含著一顆水果糖,模糊不清地開口,聲音沉沉的,有一點啞,是那種沙啞到性感的音色,聽得她心頭一動。 正在低頭刷微博的阮之之被這個聲音吸引,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下一秒,卻微微停留了目光。 因為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就是昨天在咖啡店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個人。 那個把最后一份馬卡龍打包買走了的男人。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接,對方有些許察覺,微微轉過頭來,也不甚在意地對上她的視線。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呢?冷漠,陰郁,沉著,甚至還帶著一些游離塵世之外的疲倦怠慢感。他的瞳孔一片漆黑,像一望無際的海面,將一切都包容,唯獨沒有感情。 阮之之在他的眼神里微微打了一個寒顫。 對方卻突然收回了視線。 突兀地有些刻意。 他的動作成功引起了身邊同伴的注意力,那個遲到的男人把口中最后一塊土司吞咽下去,而后回過頭來,看到坐在后排的阮之之后,眼神立刻亮了幾分:“咦,我們學校里還有這么年輕漂亮的女教授嗎?我竟然不知道。” 阮之之有些窘迫,趕緊開口解釋:“我不是你們學校的,是我朋友有事來不了,所以就把名額轉讓給我了。” “這樣啊,不過能與美女同行還是很榮幸的。嗨,我叫陳嘉言,請問美女怎么稱呼啊?”他彎著眼睛笑起來,很清爽的模樣,神色間竟然有一點李司晨的影子。 思緒無法自控地恍惚了一下,她也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來:“你好,我叫阮之之。” “那我就叫你之之啦,吶,先幫你介紹一下。我旁邊坐著的這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男人呢,叫時硯,是我們系里聲譽最高性格最難搞的一名教授。話說在前面,之之,我必須得先提醒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因為這個家伙性格冷淡又怪異,喜歡上他的女人通常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阮之之:“……” 這個陳嘉言也太自來熟了一點,她有說過自己被這個男人吸引了嗎?況且,昨天他還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搶走了那份馬卡龍。 有點無語地抬起頭,恰好發現時硯正垂眼看著她。 漆黑的眼瞳里,隱隱纏繞著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緒,像一層薄薄的透明霧氣,輪廓很淺,好像下一秒就會在空氣中蒸發掉。 腦海中突然有個模糊的念頭呼嘯著一閃而過,阮之之看著他,微微瞇起眼睛,突然開始不確定地想,他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因為,這樣的眼神太過特別,太過難忘。 大巴車很快就緩緩啟動,從這里到機場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阮之之戴上耳機安靜的靠在座位上聽歌,打算小憩一會兒補充體力。 大概在路程過半的時候,她開始感覺到有些頭暈,熟練地拉開背包拉鏈,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會兒,卻一無所獲。 大概是因為收拾行李箱的時候太過匆忙,竟然忘記了往包里放幾顆糖果。 這么多年以來,已經習慣了依靠糖果蛋糕等甜食來補充體力,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些食物,的確有些棘手。阮之之大腦昏昏沉沉的,有些難受地皺了皺眉頭。 就在此刻,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只男人的手。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阮之之使勁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面前依然是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心上靜靜躺著一顆包裝五彩斑斕的水果糖,從車窗外折射出亮晶晶的光芒。而他的手指纖長而優雅,一動不動的停留在她眼前。 “要嗎?”男人低低開口,帶著絲絲沙啞的嗓音依舊性感地要命。 阮之之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隱在一室刺眼日光里,毫無情緒。已經來不及思考對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恰巧遞給她糖果,身體本能地迅速道了聲謝而后伸手接過來。 撕開包裝紙,她把那顆橘子味的水果糖含在嘴里,躁動的心情終于沉靜下來,漸漸涌上睡意。 一覺睡醒,大巴車已經緩緩停在機場3號航站樓的入口處。阮之之打了個哈欠直起身來,聽著導游拿著一個喇叭絮絮叨叨地安排他們到了云南昆明之后跟當地導游匯合的具體事宜。 她揉了揉眼睛,開始慢吞吞地收拾背包和行李箱。 直到跟著大部隊往機場里面走的時候,阮之之才有空仔細觀察一下自己在未來五天里將要朝夕相處的團友們。 目測了一下,大概一共二十五個人左右,其中有三四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推測是跟身為教授的父母一同出行的,還有就是走在路上無比招眼的時硯和他身邊的陳嘉言,除此之外的,就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教授學者了。 不知道……這五天四夜的旅程會不會一帆風順。 ☆、3.C1·夢境 一路提著行李走在人群后面,阮之之有一搭沒一搭的兀自想著心事。 突然手上一輕,她有些疑惑地抬起頭,才發現原來是陳嘉言自作主張地提走了她的行李箱。 眼前是對方一張放大了的俊俏面孔,笑容很是燦爛:“這么重的行李箱怎么能讓你一個女孩子提呢,千萬別跟我客氣,給我個機會讓我展示一下我的紳士風度吧。” 他說話的時候嬉皮笑臉的,口吻里隱隱還帶了點撒嬌意味,一剎那就把她帶回七年前初次見到李司晨的那個盛夏。 七年前作為一名大學新生入校報道的她,在陌生的國度偌大的校園里兜兜轉轉迷了路,當時的李司晨也是像這樣半路突然出現,不由分說地幫她提走了行李箱:“嗨,你是剛入校的新生吧,我也是。不過我比你早來了幾天,現在已經摸清了學校里的具體路線。怎么樣,愿不愿意給我個機會讓我帶你去女生宿舍報道?” 也許是那天午后的陽光正好,他出現的時機正好,微笑的弧度也正好。總之,一眼,就讓她一顆心入了魔障,從此浮浮沉沉,暮暮朝朝。 說起來實在可笑,明明是他先靠近她的,怎么到了最后,舍不得的人反而是她。 也許是因為回憶太過鮮活,阮之之竟然沒反應過來,任由陳嘉言幫她提走了行李箱。 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能有些懊惱地咬咬唇,一路小跑跟上。 一路托運行李、辦理登機牌、過安檢、到達指定登機口,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