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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沒有的。少爺已經走了許久了。” “好,領小寶進來。” 周樹寶進來時,身后拖著一只小木箱,小桂被遣走后,他小心打開木箱,里面藏著一盆小鶴望蘭,還有一小瓶金漆,一小疊紅紙。 唐琬滿心歡喜,謝了周樹寶數回。 周樹寶不解,低聲疑問:“蕙仙jiejie,德甫哥哥不容你種鶴望蘭,若被他發現了,會是埋怨我?” 他收到唐琬的密信,求他送一株小小的鶴望蘭到趙府來。起初他不敢,畢竟周樹寶從唐夫人口中得知,趙士程認為唐琬得了心恙之疾,方阻撓她養鶴望蘭。雖然他不清楚,心恙之疾與鶴望蘭有何關系,但長輩如此說,他便如此聽了,也不追問多問。 唐琬于第二封密信中向他解釋道,此事跟牛湖村沈婆婆對周樹寶說鶴望蘭花可助凡人與仙人對話一般,個中之玄,無法道清。 周樹寶見信后,細想半刻,復信道會想法子帶去一盆小鶴望蘭,便于唐琬收藏。 唐琬比劃著小盆鶴望蘭的大小,說道:“你看,這么小的花,我藏哪不能藏?我不會讓他發現,你放心便是。” 周樹寶:“那你要跟誰說話?” 敢冒惹怒夫君的險,那人不簡單。 “我呀,我要跟小狐仙家說話,跟天君說話。” 周樹寶驚嘆地嘴唇輕張,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那我也可以嗎?” “傻小寶,此非好事,你切莫惦記。沒什么事比健健康康活個幾十來歲要好。” “我有聽蕙仙jiejie的話,每天學字鍛煉,不敢怠慢。” “很好。長大后,若有空閑余力,就幫我照看照看子修子箏。” “那一定的,我周樹寶不管有否余力,也會待子修子箏如親弟親妹般照料。蕙仙jiejie你放心。” 唐琬樂了,笑著撫周樹寶腦瓜,“好好,出去跟子修子箏玩吧,那小野兔喂胖了不少。” 周樹寶“哦”了聲,出去之前,唐琬又交代了一句:“此事保密,記住。” “我會的。” 廂房只剩唐琬時,她手腳麻利地用金漆紅紙寫了張字條,從衣櫥底下搜出一個五爪金龍錦囊,塞進字條,再掛上鶴望蘭,然后把鶴望蘭藏到床底下,再用一個小木箱遮擋。 那日小狐現身,教她重新惦掛天庭的事。她尚有一年便要離開,到時會是哪路子的離開,離開之后又會見到何人何物,她其實慌得很。再者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個中她產生哪些特別想法,還得趁早抓緊跟天庭嘮叨嘮叨。 把鶴望蘭藏于床底,意料之內的瞞天過海,趙士程并未發現蛛絲馬跡,唐琬從容,亦不露半點馬腳。 周樹寶跑過一趟趙府,掀起唐夫人對女兒的記掛,這日她閑來無事,又來親家處看望唐琬與外孫外孫女了。 小桂把她領至唐琬廂房小院時,廂房門正好被推開。一位青衣婦人從里頭走出來,與唐琬道別后,轉個身碰上唐夫人疑惑的目光,對方欠身問好再告辭。 唐夫人蹙眉,一直盯著那婦人。直至對方拐個彎不見了,唐琬又招呼著娘親,她方回過神。邁步進廂房后,她低問女兒:“那可是……陸務觀的王氏?” 唐夫人從未正面見過王氏,只是當年女兒被休,有人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顯擺王氏的畫像,她含惱掃過幾眼,至今仍未忘記。 她記得那王氏比女兒年少,可剛才那婦人消瘦憔悴,看上去比琬兒還老上好幾歲。對了,定是之前琬兒提過的,陸務觀北上襄陽之事,把當媳婦的折騰了。 “是的娘親,她是王氏。您進來坐。” 唐夫人進廂房后,追問:“之前聽說她已許久未來趙府尋你了,今日為了何事?陸務觀惹事了?” 唐琬沒馬上回答娘親的話,她喚著小桂把舊茶換上新茶,給娘親斟了一杯,方抽空回道:“就聊聊娃兒的事。” “是嗎?” “務觀早已給陸府回信了,聽說他在襄陽一切安好。” 唐夫人半信半疑地瞧著女兒,但她并不多說。待小桂把糕點也換上新鮮的,離開廂房之后,她才再說道:“少瞞娘親,瞧王氏那模樣,不似只聊聊娃兒。” 唐琬這也才說實話:“王氏讓我寫信勸務觀回紹興。” “呀?”唐夫人先是微愣,再是失笑,樂了,“稀奇了,她自己的夫君不勸,倒讓你來勸?” 唐琬不接話了。 而唐夫人已料到個中原委,竟有些幸災樂禍,“想必是陸府當家派來的,都知道務觀念你聽你,就找你勸他。” 唐琬輕嘆,“娘親,我與務觀清清白白,您這話千萬別讓他人聽見。” “你當娘親老糊涂?如今你與德甫,帶著一雙兒女,比誰都幸福,娘親閑著招惹誰去?” 提到一雙兒女,唐琬自然而然把話題扯到娃兒身上。喚著奶娘把子修子箏抱過來,在姥姥跟前繞兩個圈,當姥姥的就興高彩烈地逗外孫外孫女玩耍了。 唐琬并無將實情告知唐夫人,王氏此趟,不僅僅是拜托她寫信勸務觀回紹興,還更求她陪同上襄陽找務勸回陸府! 唐琬不敢跟娘親說,怕娘親氣起來找陸府麻煩,但她必得跟趙士程提。 趙士程一聽,拍案而起。“過分!陸府太過分!務觀回來不回來,與你何干!” 他們多次尋琬兒幫忙,盡管可謂三番四次,但也罷了,能幫就幫,畢竟他們與務觀也相識一場。可是,他們竟然叫弱質女流的琬兒去襄陽?!可笑! “女人豈能上戰場?他們愛去不去,你莫搭理!”趙士程氣得拂袖。 唐琬輕拍夫君胸膛,“你稍好無躁,我未有答應他們呢。” 趙士程瞪她,“何為未有?聽你的語氣,你還有考慮的打算?” “難道讓王氏孤身一人去?” “你若同情擔憂,那我雇幾位壯士漢子陪她去!”趙士程氣道,“那務觀也是,他在襄陽并無危難,為何不好好安撫家人?” 他上回私下給陸游去了一信,信中不輕不重地追問他為何久不回信,致使家人了無休止的擔憂,擾及唐琬。陸游許是收到他的信了,若摸半月,陸府就收到他的親筆家書,教陸府人高興了一陣子。 可眼下,問題又來,重蹈覆轍。 唐琬還要說些什么,趙士程搶道:“莫非你要為了務觀,扔下夫君與孩兒,千里迢迢跑去襄陽?喔,你竟能替王氏著想至此般地步?!” “我不去,不去,你莫生氣了。”唐琬輕摟夫君,“我正是要說,咱倆好好勸王氏……” “咱倆沒勸過嗎?自她第一回來尋你幫忙,咱倆就沒停過勸他們,包括務觀。他們陸府人,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比一個主意正,又各干各的,教外人吃不透!” 陸游不顧家人的反對,陸老夫人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