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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身健體。” “不許,”趙士程立即否決,他對妻子解釋:“你正在求孕,萬一傷了腰身腹部就不好了。” 唐琬認為夫君說得在理,遂點了點頭。 若是唐琬不贊同,易秀之尚能勸勸,可趙士程率先反對了,為圖個好形象,她亦不敢再多言了。 她本對劃船無趣,見自己傻傻地費勁,人家兩口子卻悠哉地你儂我儂,心中越漸自嘲,遂把船夫喊了過來,把槳桿還給對方了。 于船艙玩耍的兩侄兒,此時卻不知因何故,嘻嘻哈哈地追跑著往船尾奔。易秀之前一瞬把槳桿還給船夫,后一瞬就被候氏次子沖過來抱住了雙腿,緊接著候氏長子又疊加地撞到弟/弟身上,易秀之身體所承受的沖力,再而猛增。 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正因方才費勁劃了好一會船,手臂及雙腿早已發麻發軟帶些痛,如今被兩娃兒不知輕重的沖撞,腳步被逼退了兩步,身子隨即往后倒。緊張之際,她一手護著跟前兩娃兒,一手慌亂地尋著東西把力。無意之中,她尋到唐琬的手臂,把上去之后,借力站穩了。 可唐琬卻因受了她的推力,愣神間沒注意,順力往后一退,卻方發現后無退路,腳一踩空,整個人遂往后仰倒,跌進湖里了。 趙士程完全始料不及,眼睜睜看著妻子從身側跌進湖里,霎時傻得連驚呼都忘了。可沒傻一瞬間,他就惶恐急灼地扎進水里,救妻子去了。 而船上的人全反應過來了,皆大聲疾呼救命。 “德甫會水嗎?jiejie會水嗎?” “秀之你切莫下水!” “船夫你快幫忙!” “文生你會水?” “那邊有兩只游船,快把他們喊過來!” 還有小娃兒害怕顫抖撕破喉嚨的哭鬧聲。 蛟湖向來的幽靜被突如其來的各種驚慌恐懼劃破了。 第46章 第46回 有喜 聞信的趙士衎匆匆趕回趙宅后,遂立即前往哥嫂的廂房探看情況。 見到易秀之呆站于廂房門外躊躇,他遂上前詢問:“秀之,嫂嫂如何了?” “建甫……”心思紊亂的易秀之見到趙士衎后,佯裝平靜的臉終于顯些激動。 “你慢慢說。” “大夫在里頭給蕙仙jiejie把脈,已經許久了,還沒出來。” “那大哥呢?他不也落水了?” “德甫尚好,他沒受傷,也沒溺著。” 從上岸后至回趙宅,趙士程一直甚為清醒。 “大哥是會水的,但愿嫂嫂安好。” “建甫,是秀之把蕙仙jiejie推下水的。”易秀之隱忍良久,終究尋了個人把話放了出來。 趙士衎安慰道:“我聽說了。其實此事你并非罪魁禍首,若論算賬,當屬找我那兩個頑劣娃兒!” “……” 縱然易秀之亦清楚,她那屬無心之過,可萬一唐琬有何不測,她這輩子無法過了。雖說她是情敵,但再怎樣敵,她易秀之也非咒人死的惡毒之人。 況且,當時趙士程上岸后,抱著唐琬經過她時,無意間的掃了她一眼,許是她多心誤會了他,但她確實因此心慌至如今。 整件事情若往細的分析,委實并非她之過,可她偏生是直接伸手推唐琬的人,而她與唐琬又因趙士程結了些疙瘩與隔閡,怕是連唐琬也一心以為她故意為之!念至此,易秀之倍感委屈,眼眶泛紅,背過身去。 落水的畢竟是親大哥親嫂嫂,趙士衎縱然認為易秀之無辜,但因分外擔憂,亦不知如何安慰她了。于是兩人候于廂房外,靜待里頭的消息。 過了半晌,候氏推門出來。 趙士衎還來不及上前問情況呢,候氏看到夫君,就上前拉住他,急道:“士衎,你快去再請幾名大夫來給嫂嫂把脈!越有名的越好!” 趙士衎慌了,“怎么了?嫂嫂如此危險嗎?” 候氏搖頭,“不不,嫂嫂安好!只不過,里頭的大夫居然說嫂嫂有喜,你說咱們敢不敢輕易聽信?所以你快去再找大夫來確診。” 聞言,趙士衎呆了片刻,在妻子的催促下,方恍回神來,連忙懵懂地應著“好好”,然后轉身出去了。 旁邊的易秀之聞見候氏的話后,亦呆了好一陣子。 唐琬她居然有喜?她不是一直無子嗎?都許些年了……候氏的話聽起來,怎么聽怎么像神話呀! 送走夫君的候氏望向易秀之時,易秀之亦正好對上她的目光。出于連累唐琬落水的自責,易秀之目光閃爍,微微頷首回避。 候氏卻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輕聲道:“秀之莫再自責,大哥與嫂嫂并未怪你。嫂嫂已經醒了,你要進去嗎?” 易秀之茫然了一瞬。 廂房內,唐琬倚著床頭坐于床上,膝上蓋著薄被,趙士程則坐于床側,照料著她。 兩人皆已換上干爽的衣裳,劫后余生的經歷,教兩人都不太說話,只愿靜享此份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另外方才大夫的診言,令他倆的心思益加復雜。 被大夫診出有喜,本應高興的事。可冷靜細想下來,又認為驚喜來得太早,許是假的。 畢竟唐琬的身子狀況,夸張一句,全紹興都曉得,又豈會不費吹灰之力似的,就來喜了? 他倆不敢高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高興得越快,亦難過得越快。 其實無子,早已是他倆對此生此世的認定。然而過去近一個月,家人無償的支持,他倆身體力行的付出,都把他們的貪欲喂大了。越是付出,就越是渴望成果,亦越害怕無果。 而且相較之下,萬一求孕失敗,唐琬定是比趙士程傷心。 因此,趙士程緊緊握著妻子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她--饒是無子,他倆的日子亦不會變。 候氏領著易秀之推門而進時,唐琬與趙士程先是微微一愕,然后淺笑。 易秀之謹慎地走近他倆,略顯畏縮地迎上他倆的目光。不知為何,她感覺唐琬的笑是真誠的,可趙士程的笑,卻有些刻意。 許是唐琬亦感知夫君的牽強,遂反握夫君的手,催了催他,趙士程的笑方自然了些。 候氏先是開口,打破靜局,“秀之在外頭一直候著,偏生不敢進來。她心中有愧,正自責呢。然而此事若論過失,那定是勇兒仁兒的錯。大哥,嫂嫂,妾身教子無方,于此向您倆道歉。” 事實上,一回趙宅,候氏就罰長子次子跪在佛堂,不跪滿一個時辰,不許起來。 趙士程道:“勇兒仁兒這一回當真犯錯了。于船上追逐本就相當危險,若非有秀之琬兒在船尾如此一擋,恐怕落水的是他倆。” 候氏垂頭,“大哥說得是,士衎已經回來了,他待會就教訓兩娃兒。” 唐琬道:“畢竟只是孩兒,有時候不分輕重的,他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