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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邊思忖,一會,他道:“要不我去尋秀之談談?” “有何能談?讓她改變心尖之人,比如嫁你?” “娘親您莫嚇人!”趙士礽暗暗吐了一句臟話。他對易秀之本就無感,眼下得知她如此執念,更有點敬畏了。 范氏瞪著兒子,示意他說說想法。 趙士礽道:“我以漢子的角度出發,去告知她大哥不會娶她。” “……”范氏愕然,“以漢子的角度,多半會娶。”男人皆好色,她不懂? “……”趙士礽啞言了,但隨后不甘示弱地反駁:“大哥并非一般漢子!易秀之不懂嗎?” 范氏無奈:“娘親也糊涂了,”她當時亦勸過易秀之,可沒勸一半,易秀之就捂耳不聽,任性地轉身離去了,“許是咱們都是外人,說的話不進她的心窩。” 趙士礽手指輕敲桌面,“……此事容我想想。可是,娘親您莫再與爹慪氣了,見好就收。看那天,爹是想尋個下臺階與您和好。” 范氏沒接話。她如今天天與夫君背對背休息,那種憋屈誰都不比她清楚。可她打算借此機會,改變夫君對唐琬的看法。他饒是不協助不支持,亦勿落井下石呀!誰知道唐琬求孕是否成功呢,萬一敗了,她委實于心不忍唐琬會遭趙老爺一頓熱嘲冷諷。同是女人,哪來不明白被公公鄙夷的落魄心情。 她不愿再議與夫君的事,遂毫無預兆地換了個話題:“你告知娘親,幾個姑娘里,哪位最對上眼?容娘親再派人去仔細打聽。” “……”趙士礽傻了。為何話題又繞回他成親的事上了?莫非他對哥嫂爹娘的事,表現得還不夠熱切關心么? 轉眼將至二月十九,趙士程需提前幾天到臨安,準備入宮領接圣上賜的官職。之前去信趙士衎,問他是否帶上趙子卓趙子蘭,趙士衎回信否決了,理由是生怕回了臨安,兩娃兒就不愿再去紹興。 文生報稱一切準備好后,趙士程夫婦向家人道別,遂往臨安出發。 馬車內,唐琬心情頗好,對夫君道:“記得在牛湖村,你說帶我去春游,此趟臨安之行,算否兌現諾言?” 趙士程笑應:“話說你我也許些年未游過臨安了。待公事辦妥后,我陪你好好逛逛。” 馬車行駛得不急不躁,第二日正午之前方抵達趙士衎于臨安的趙宅。趙士衎與妻子候氏早早于宅門外等候。見到熟悉的馬車漸行漸近,兩人遂迎了上去。 趙士程扶著妻子下了馬車,跟二弟弟媳就此趟路程笑談了幾句。 趙士衎一邊領大哥嫂嫂進趙宅,一邊交代:“宮里已經安排了,后天大哥就隨我一同入宮面圣領職。” “好。” 臨安的趙宅并無紹興的趙府大,但于普通人家眼中,已屬高門府邸。候氏為大哥嫂嫂安排的廂房非常貼心,光是被褥子就備了三套。 “臨安比紹興稍寒,尤其夜里,若三套被褥不夠,嫂嫂盡管提。” “足已足已,勞煩你費心了。” “難得大哥與嫂嫂來臨安,妾身自是要招呼周到。” 兩妯娌聊起趙子卓趙子蘭在紹興趙府的日子,聽聞三子幺女在婆家日子過得頗順,候氏亦安下心來。 唐琬由衷感激她,“把娃兒留在紹興,委屈你了。謝謝。” 候氏微訝,笑道:“都是一家人,何來委屈。” 她雖如是說,但唐琬與趙士程皆領悟,趙士衎與候氏之所以立下決心把年幼的兩個娃兒留于紹興,是為助大哥嫂嫂解困。 作為趙府嫡孫,趙士程卻一直無子。趙老爺盼抱孫乃常情常理,外頭流言又唯恐天下不亂,當爹的,自是有意無意地向兒子施壓。 許是趙老爺直接沖著唐琬發難的時候少一些,可他把兒子喊進書房關上門后,說什么罵什么,無人知曉。就如過年去拜訪許府時,許世伯說了難聽的話,讓趙老爺受氣了,趙士程定是沒少挨訓,可他只字不向妻子提及,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趙士衎心痛大哥,為了緩解哥嫂的子息壓力,方與妻子候氏反復思量,最終決定把三子幺女留在紹興,容趙老爺享膝前的天倫之樂,亦盼他因而減輕對哥嫂的責備。而趙士衎與候氏,則自個于臨安承受骨rou分開之苦。 “大哥與嫂嫂正在求孕,近一個月來,服了許些藥,還拜了白龍寺。太婆婆與二娘亦甚是贊同,教了許多。但愿有果。”唐琬告知候氏。 候氏聞言,衷心替他倆高興,“太好了!妾身祝嫂嫂您……”她想了想,“‘一索得男’!” 唐琬失笑,“你大哥說喜歡女娃呢,被你家的子蘭逗樂了。” “女娃亦甚好!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嫂嫂與大哥,男娃女娃都會有。” “承你貴言。” 兩妯娌又聊了一陣子,于書房與趙士衎商討完入宮事宜的趙士程回來時,候氏方告退。 待唐琬告知趙士程,候氏又教了她一些好孕的法子時,趙士程呵呵笑道:“法子何其多,咱倆一樣樣試,莫急莫躁。” 作者有話要說: 慣例周一周二不更。 第45章 第45回 落水 圣上賜的官職,是武當軍承宣使,趙士程在趙士衎的引帶下,于宮里忙了半天。當他身穿嶄新的官服回至趙宅時,貪玩似的在唐琬面前顯擺了一陣子。 夫君一身英武得體的官服,看上去精神利索,頭上戴的鐵甲盔系著紅纓,又顯將氣不凡。唐琬竟瞧著有點臉紅。 她掩嘴而笑,“不是不戀棧功名么?一穿上官服,就學會神氣了?” 趙士程摘下頭盔,搖頭笑道:“我僅在你面前逗逗樂。夫人切莫傳出去,招人笑話。” 唐琬特意接過他手中的頭盔,掂了掂,“還挺沉,多累呀!” “不算什么,真正的將領,在沙場上所穿戴的盔甲比單單一頂頭盔,可是要重許多倍。” 唐琬明了,念起夫君過年前曾提過只掛官職不干實事的愧疚,遂問:“你之前念過對此官職有別的想法?” 趙士程點點頭,拉著妻子坐了下來,又接過她手中的頭盔,免得累著她。“今天在宮里,聽了圣上與些大臣議政,我猜,宋金兩國多半又要開戰了。我是有過想法,到戰場上效力……” 聞見夫君如是說,唐琬心中一凜。 “但眼下咱倆不是在求子息嗎?”握著妻子手的趙士程,感到唐琬微微戰顫的不安,遂伸手輕撫其背,“所以我必須留下來,待你我有了結果,再作綢繆。” 唐琬并無馬上應話,她沉默了片刻,方道:“我理解你對敵國的忿忿不平,試問哪位大宋子民,不對金兵恨之入骨?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然而為國效力的法子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