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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年二八;然而,二極,則是他的聲線音調,極老成,極沙啞,聽上去,如長期臥病的老頭兒,奄奄一息得會隨時斷氣!而他的言辭、行為之緩慢,更有如年過萬歲的老海龜!無仙知曉,他到底是少年老成,還是老來返童。 “前輩,您說這如何是好?”一入太極星君府,整個人的氣場都被老海龜感染了,變得慢條斯理。小狐靜坐于酸枝椅上,閑問之余,順手執起紫砂杯,嘗了幾口不錯的茶,好不悠哉。 太極星君乃唐琬見面的第二位仙家,盡管她心急如焚,但仍不動聲色地安靜待著。 星君老頭兒如同聾子般,不聞不問地自個把書架上的藍色冊子與黑色冊子調個位置,如此就花了一柱香時間,唐琬恨不得上前風風火火地替他收拾。她苦惱地輕扯小狐的手肘,被她一扯,小狐才驚醒,她是來辦急事大事的,而非閑聊品茶!于是乎,她匆匆追問了好幾聲。 “記得……兩千年前……亦有類似……的事兒……發生過……”太極星君終于開腔了!而且一張嘴就兩千年前,難怪!他方才想必花了一千年的時間去追憶呀。 “所以此事能成?”小狐急問重點。 “得看……天君……心情……你大抵……試試……” “有竅門嗎?” “你……親自……說……便是……” “……” 說了跟沒說一樣!小狐悄悄給旁側的唐琬一個拿他沒辦法的氣結眼色,然后沖太極欠了欠身,領著恩娘疾步告退了。 第16章 第16回 天君有憾事 既然答允了恩娘,那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她也得跳呀! 小狐仰著頭,觀望眼前那座宏偉的天君府門,高聳入云……不對,此處已經是天庭,難道,此府門上空,還有另一層天庭?不得了!小狐不禁發出贊嘆聲。 得道百年,過往她長駐仙梯,甚少于天庭逗留,更莫說這尊貴無比閑人勿進的天君府了,以她的仙階,連守門都不夠資格呀。 據說天君已下早朝,正于府上作息,她便帶恩娘來此,打算私底下向天君求愿。此等事,不適合抬至朝堂上議,萬一有好事者諸多阻撓,那縱使天君想大發慈悲,亦難有臺階。 “恩娘,您可是賜了小狐寶貴的經歷!”與府門守衛交代來意后,等待的那陣工夫,小狐跟唐琬開起玩笑。 唐琬心情忐忑,無法預知接下來會是何種結果,便沒心情說笑,只疑惑地問:“小狐仙家,您不認為,方才那守衛,跟凡間趙府的門神大哥,挺像?” 小狐輕擰眉宇,腦瓜中浮現出那兩位門神的模樣,對比一番之后,分析道:“門神守衛,大抵都長成那模樣,才夠嚇唬心懷不軌之人神鬼。關鍵是,他倆都有胡子,所以看起來,甚像。但堂堂天君府的守衛,恩娘,那仙階可是高過您我許多許多許多倍的,又豈可能是凡間的門神呢?您想多了。” 唐琬稍作思索,認為小狐說得很在理,便不再細想。 過了片刻,守衛歸位,并宣她倆至府內御花園,覲見天君。 守衛報了御花園這名字,首回踏入天君府的唐琬與小狐,便于美輪美奐的府中,不但沒迷路,還老馬識途似的一會兒工夫就到了。 繁花錦簇之中,兩人見到前方,一位身著明黃錦袍,頂扎金冠發髻的修長背影,正圍著某盆盆栽,專注地勞作著,背對她倆。小狐沖恩娘打了個眼色,此人應是天君! 應是?唐琬回了她一個驚疑的眼神,小狐仙家,您沒見過天君么? 小狐無聲地裂嘴一笑,露出那雙人畜無害的小虎牙,然后往前兩步,雙手交握,深深地作了一揖,“仙梯第一十七護使小狐,參見天君。” 唐琬雖心存猜度,但亦匆匆跟著行禮,“妾身唐氏,參見天君。” “起來。”前方傳來慵懶的聲音,低沉卻不老邁,帶著磁性,要命的迷仙,叫人聽了仍想聽。 那調調,那語氣,不怒自威,聽著就甚為匹配“天君”此等人物。唐琬與小狐,不約而同地于心中得出結論――她倆沒拜錯人。 “謝天君!”小狐率先站直身子,收起雙手,抬起臉來,望著前方依舊在忙碌的背影,恭敬謹慎地說道:“天君,小狐冒昧前來,因有事相求,懇請天君恩準!” “何事呀?”又是慵懶十足的口氣,聽上去,似是極易妥協,就如任何事,他都會答允一般!是誰謠傳天君像嚴肅的老頭兒的? 此念頭一劃過腦瓜,小狐便來了勇氣,揚聲直言道:“新仙唐氏,尚未報到,陽壽已盡,卻情緣未了。她懇求天君開恩,賜三年陽壽,允她重返凡間。” “哦?”這回的懶調,多了些許的驚訝,但仍不怒不嚴的,相當溫雅。而天君本尊亦終于轉過身來,露出廬山真面目……呀,又一個宋玉再現! 年輕的小狐,原以為此天上仙間,最俊美的莫過于太極星君,如今她方知,實則是她見識太少,井底之蛙! 眼前此天君,除了有媲美太極的年輕容顏,唇帶揚意,眼含淺笑,一副和藹可親又不失威嚴的風范,還有太極無法比擬的氣宇軒昂、獨步天庭之勢,更有恩娘那凡人夫君趙士程的濃烈書卷氣,看似文能提筆安天庭,武能上馬定乾坤,乃仙間奇才! 唔,論情論理,該是如斯鳳毛麟角的仙家,才配當眾仙之首啊。到底是哪小廝謠傳天君是個嚴肅的老頭兒的?相較之下,她頓時自形漸穢。 卑微自嘆的心思一涌上來,就趕走她方才因無知而無畏的莽勇,眨眨美目,才發現天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身,而自身亦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哎呀呀!大不敬!身側的恩娘早已垂下眼簾,她亦該如此才是!小狐臉蛋一刷紅,隨即埋下頭去。 見狀,面如冠玉的天君,嗔怪地輕輕一笑,臉更詳和。他手執剪刀,如她倆猜想,他方才在修剪一盆別扭的杜娟,可無奈他如何比劃,就是修不出他想要的模樣。頗為泄氣地端著剪刀,行至玉階桌邊,揚了揚衣擺,坐下,再甚感興趣地問道:“說說,誰要返陽?” “回天君話,是妾身。”唐琬立即上前兩步,微微欠身。 “因由?” “妾身生前有愧德甫,誠盼返陽三年,好好侍奉夫君,以彌補過去的罪孽。” “你有罪孽?” “有。德甫待妾身重情重義,可妾身生前卻……虛情假義!” “那你該下地府!”天君原本溫和慵懶的語氣,忽地拔高,更隱含著絲絲的凌厲,前后大相徑庭,毫無預兆地嚇了唐琬與小狐一驚。 小狐連忙上前幫腔:“天君,恩娘口中所述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