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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夫君再寵妻三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及撓撓后背的癢……不過縱然再忙再累,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從未疲憊。

    見此,唐琬又流著淚笑了。曾經滄海,那年那日,滿心歡喜的不止她,還有他,只可惜,為何后來如此強差人意?

    “務觀,恭喜!”

    “德甫,多謝賞面!”

    是夫君趙士程的聲音。唐琬微微偏頭,見一身儒雅的趙士程滿臉笑容地往前遞著賀禮。

    他拱著手,殷切地祝福陸游與唐琬能白頭偕老。如此一幕,唐琬于旁觀看,頓覺可笑滑稽。敢問當年當時,他們仨誰也未料到,往后會有那般糾結的羈絆。剎那,百感交集。

    “游兒,縣令大人遣人送來賀禮,快去接一接。”

    陸老夫人的聲音!唐琬微微一凜,甚至滲了一絲冷汗。一臉苛嚴的陸老夫人不知從何而來,忽地站到她與陸游之間,她略為膽怯地垂下頭去,不敢亂張望,更后移了兩步。

    “椀榶怯什么?她瞧不見您。”旁邊的小狐輕聲提醒。

    呀!是呀!她竟忘了。然而不管陸老夫人瞧不瞧得見她,她亦認為此處已容不下她,便輕輕轉身,往新娘子呆的新房去。

    同樣喜慶的新房內,當年年輕的唐琬,頂著繁重的頭飾,披著新栽的嫁衣,安靜地立在龍鳳床榻旁。看似安靜,她內心實則欣喜不已。嫁娶向來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兒女的選擇甚少。她與陸游兩情相悅,如今她能嫁予他,他亦能娶她,實屬難得的美滿團圓。

    口才了得的喜娘,往繡著龍鳳圖案的被鋪上灑撒蓮子,念念有詞:“早生貴子,三年抱倆!”

    突如其來的賀詞,如利刃般猛地刺向隱身的唐琬,刺得她幾近魂飛魄散!她不禁哀憐,假若當年她能有子息,是否就不需與陸游勞燕分飛?是否就能與陸游相守白頭?上天能在她死后提格升為仙班,為何不能在她生前賜一個孩兒?

    “嗚……”短促委屈的抽泣聲,與喜慶的新房格格不入。幸好凡人聞不著,否則定會趕走晦氣的她。

    半晌,辦完禮節(jié)的喜娘帶著所有閑雜人,退出了新房。唐琬望著當年的自身,坐在朱紅床沿的她,耳聽無人之后,調皮地悄悄揭起紅頭巾,露出精致紅潤的臉蛋,水靈的杏眸好奇地到處張望。

    家里老人常言道,新娘子的紅頭巾只能由新郎官本人揭起。未知她當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舉措,是否壞了規(guī)矩,破了風水,致使她與陸游不得善終?

    唐琬恨不得上前,怒拍那雙淘氣的手,再低斥她數(shù)句,然后把紅頭巾妥妥當當?shù)厣w回去,就像它從未被動過一樣。

    第3章 第3回 鬧新房

    新房門外忽然起了一陣吵雜,新娘子警惕地放下紅頭巾,憂心放得不夠正,又擺了兩擺。

    歪了歪了!往左,再往左!唉!唐琬在旁邊窮焦急。

    隨著吵雜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房門被粗魯?shù)刈查_。新娘子顧不上紅頭巾了,倉卒地將雙手疊放于膝上。

    新郎官陸游攔住了房門,作勢不讓個個如狼似虎的兄弟闖進去,以免嚇著他的新娘子。

    “紹興人皆知,唐氏不但才高八斗,還是美人胚子,今日被務觀兄娶進陸府獨攬享用,吾等,不甘啊!”

    一位帶頭的兄臺半玩笑半酸氣地叫嚷,隨后領著大伙哈哈作笑。

    “務觀兄,別如此吝嗇,讓吾等瞧一眼新娘子?就一眼!”

    “對!就一眼!”

    許多亂七八糟的聲音跟著起哄,又叫又笑的,鬧哄哄一片。

    這些“兄弟”,話雖夾帶贊美之詞,但聽得唐琬不甚舒服,她略有不滿地掃視那伙硬闖進新房的公子哥兒,無意之間,撞見趙士程亦混在其中。微訝之時,發(fā)現(xiàn)他并非如旁人那般放蕩嬉笑,而是輕抿雙唇,不言不語,目光些微閃爍,不知該投放何處一般。瞧瞧,這才是文人雅士該端的模樣。

    一陣慘不忍睹、喧嘩不止的嬉鬧之后,陸游方把不相干的人一一轟走。某位喝得爛醉如泥的兄臺,不甘心地在門外拍打,叫囂著要與陸游暢飲至天亮。幸好懂事的家丁麻利地把他抬走,終于還新房一片該有的溫馨與寧靜。

    陸游深吁口氣,滿意安心地張望了一下,然后邁步至床邊,繞著那處的新娘子瞧了一圈,微微俯身,輕聲道:“娘子,今夜,辛苦你了!”

    新娘子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出聲,頓覺失禮,又速速抬手輕掩朱唇,柔聲應道:“妾身不辛苦,夫君,才是辛苦了。”

    “哈哈!”陸游豪邁地開懷大笑,隨即瀟灑地一手掀走紅頭巾,再替她摘下沉重的彩冠。

    他略帶醉意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早已熟記心的婉約容貌。未知是否他目光太過灼熱,還是沾染了他身上濃稠的酒氣,新娘子紅潤的兩頰,泛得更為嫣紅。

    陸游執(zhí)起那只乖巧的柔荑,牽著她往房中那張點著龍鳳燭的圓桌走去。新娘子頷首垂眉,抿嘴而笑,靈巧地追隨著新郎官的步子,直至桌案前,陸游扶她安穩(wěn)坐下。

    他執(zhí)起酒瓶,盛滿兩杯,手執(zhí)一杯,另一杯交到新娘子手中,笑著念:“飲過合巹酒,小琬便是陸游過門的妻子。往后,多多指教!”

    “不敢當。”新娘子羞澀地應話。

    一對新人交錯著手臂,陸游將合巹酒一飲而盡,正色宣道:“此后,陸游會全心全意待小琬,定不負你!”

    立在龍鳳床旁的唐琬腦子一震,呀!務觀,你原來許過如此的諾言?為何,為何她全無記得?是當年的新娘子太緊張,未將此話銘記于心,還是時光匆匆,人留不住,連情話亦記不住了?

    方才看著新郎新娘互訴衷情,你儂我儂羨煞旁人,唐琬本很欣慰,至少,那一幕幕,昭告著,她與陸游曾過著神仙眷戀般的日子。可是,當陸游那到底并未信守的諾言脫口而出后,她無聲地再次落淚,黯然傷懷地離開了新房。

    靜靜地坐在新房外的白蘭花樹下,小狐說這花香撲鼻,沁人心脾,可唐琬卻似五敏頓失,聞而無味。樹上掛著紅燈籠,一朵朵白色小花映成紅色。時近中秋,好幾朵骨子弱的被清風輕輕一掃,飄落到唐琬足前,她茫然地拾起來,百無聊賴般數(shù)著有多少片花瓣。

    新房內,新婚夫婦正行洞房之樂,絲絲嗯嗯細語,偶會入耳。

    小狐年紀雖輕,但對云雨之事亦略懂一二,有點兒羞窘,“椀榶,人已經瞧過,該回天庭了。咱倆于此偷聽墻腳,著實不妥。”

    “小牙,妾身見您手執(zhí)長蕭,可會吹奏?”許是聽不見小狐的話,唐琬平靜地反問。

    小狐抬手,瞧著那根修長的黑木長蕭,“略懂一些。”

    “可否送妾身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