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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開啟,水流洗滌碗勺,碰到不規(guī)則的地方聲音時大時小,安安靜靜的,讓他有種細水長流、塵埃落定的感覺。 碗筷是木子挑的,白色的碗壁外有可愛的小狗簡筆圖案,看著簡單可愛。 她洗凈飯碗內(nèi)的洗潔精,手指摩挲過那個圖案,圖案所在的地方微微起伏,令她想起三井在她腿邊睡熟時,它隨著呼吸起伏的胸口。她垂眸,手里的工作繼續(xù),問立在旁邊的陸頫:“三井走的時候好嗎?” 陸頫“嗯”了一聲:“它很好,萬叔說它走得很安詳,睡著覺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悄悄走了。它很聽話,那時候也想著不能麻煩我。” 木子想起三井,又聽到他的這番話,難免鼻酸。她吸了吸鼻子,說:“它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狗狗。” “那你還想養(yǎng)一只嗎?” “不養(yǎng)了。”木子搖搖頭,“它們的生命太短了,那樣的分別我不想和你再經(jīng)歷一次,以后有我照顧你就夠了” 他淡淡笑開了,將她的話在唇齒間細品一遍,最后得了一個詞,反問:“以后?” “怎么啦?”她仰頭看看他,眼睛里裝著點點疑惑。 “木子,”他咳了咳,輕輕喊她的名字。 水流聲不斷,她怕太浪費,答應(yīng)了陸頫一聲,又回身去擰緊水龍頭。手還沒碰到水龍頭開關(guān),他的聲音驀地傳來: “我們結(jié)婚吧。” 他說。 給彼此一個以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要完結(jié)了,橘子在這里求一波新文預(yù)收。 ——一個甜甜的簡單的關(guān)于鐘表師路與和我們軟軟甜甜小可愛寒露的故事。【搖滾隊長要排這本后面了,這也是我掙扎很久之后做下的決定。】 文案【文案廢,真文案廢】: 路與浴血舔刃地過了大半輩子,他見過許多人在殊死掙扎中死去。 但對他而言,死亡——從來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因為,比起死,他更怕寒露哭。 點進作者專欄即可發(fā)現(xiàn)這本書,喜歡就收藏一波吧! === ☆、第67章 終章 他們領(lǐng)完證的那天晚上,一切如常,這種平靜直到梁維突然打來一通電話。 電話是陸頫接的。彼時梁維在大洋彼岸的一個著名電影節(jié)上,電話接通,梁維便難以掩抑興奮地高聲對這邊的陸頫喊:“陸老師!您看新聞了嗎?!獲獎了!!” 木子原本坐在陸頫旁邊專心看書,奈何梁維聲音太大,她無心去聽梁維話里的內(nèi)容,也難免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在一旁輕輕地笑,而陸頫是過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緊跟著于唇邊笑意漾開。他夾著喜意的聲音,對那邊道了句:“那恭喜你們了。” 梁維在電話那頭還在興奮地喊著什么,語速很快,陸頫不再說話,只安靜地聆聽。 這場跨洋通話沒延續(xù)多久,一收線,木子立即俯身過去獎勵般地親親他的臉頰,然后趴在他耳邊說:“今天可是個好日子,我覺得一定是我們的生活要開始變得順利了。” 陸頫“嗯”了聲,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交握的力度不大——是相濡以沫的溫柔。兩枚跨越十年還將兩人勾連的戒指在接觸間相互碰撞,似乎是在暗自慶幸過去了這么多年,它們依然成雙成對。 萬事皆順。 在電影節(jié)斬獲獎項之后,圈內(nèi)立即掀起了關(guān)于此電影的一股不小的浪潮。連帶著幾位主演和其中的拍攝景點,一時都成為當紅話題。 扮演男主角魏習(xí)的戚業(yè)在這部之前其實已經(jīng)拿過一次金馬影帝,但苦于他所在的公司公關(guān)力度不夠,所以一直不溫不火。獲獎之后,各大頭條都紛紛刊載與其相關(guān)的新聞版面,與他切合的話題也屢上微博頭條——著著實實讓這位老牌影帝火了一把。 木子也跟風(fēng)成了這位影帝的小粉絲,每天都在陸頫面前念叨戚業(yè)的名字。陸頫雖然吃味不高興,但還是托人要到了戚業(yè)的簽名送給木子。 電影院線正式上映的那一天,她和陸頫特地買了票去看。 去買票的那天電影院人特別多,他們因為不能太晚回去,所以只好買時間最近的一場。但等到他們?nèi)ミx座位時,能讓他們挑選的空座就只剩下第一排了,無能為力,只好買下第一排靠中間的兩個位置。 觀影廳太大,陸頫只要聽聲音,因此并不需要像她一樣仰著脖子看屏幕,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一場電影兩小時看下來,她的脖子幾乎都要仰斷。 電影節(jié)電影的傳統(tǒng),悲劇收尾,以此賺取人文情懷和留下帶有遺憾的圓滿。影評人不會不滿意這樣的結(jié)局,只留觀眾無限唏噓慨嘆。 木子因為之前就接觸過劇本,所以情緒放得不多,只是覺得遺憾,倒是放映廳里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女生壓著聲音哭了起來。 放映已近尾聲,銀幕上的后期工作人員名單開始滾動,放映廳的燈隨即亮了。 木子不肯走,拉住他坐在原地等待,一定要等到看見她和陸頫的名字在幕后名單里出現(xiàn)才肯離開。 那幾個為電影人物掉了眼淚的幾個女孩也沒跟著散場,大概是還沒緩過來情緒,仍然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小聲地抽泣。 來打掃放映廳的工作人員這時也進來了,那幾個女孩子看見工作人員,才愣愣地反應(yīng)過來,擦了擦眼淚,收拾好爆米花桶,拿著包便要走,工作人員卻出聲攔住了她們的腳步:“沒走的話,干脆等一下吧,后面還有一個彩蛋。” 木子被工作人員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工作人員,只一瞥,又收回視線,轉(zhuǎn)到銀幕上。 名單一直在滾動,到配音演員那一欄,陸頫的名字先浮現(xiàn)出來。她開心地跟身邊的陸頫分享,剛要去找自己的名字時,屏幕突然黑了。 一瞬間,放映屏又再次亮起。 屏幕里是坐著錄音的陸頫,鏡頭隔得近,只截取了陸頫的上身。白色襯衣領(lǐng)貼著他的脖子,勾勒出線條,喉結(jié)分明,有種嚴肅的美感。 也像個即將要做發(fā)言的老干部。 木子愣住了,她偏頭看看身邊的人,又看看畫面里的人,一頭霧水。 這不是陸頫在錄音棚的場景嗎?這是他什么時候錄的? “怎么是你啊?”她捏了捏陸頫的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 他笑了笑,故弄玄虛地回她道:“你聽就是了。” 畫面不再靜態(tài),里面的陸頫手指翻了翻桌上的稿子,微微抬頭,鏡頭也跟著他動了動,最后正面定格在他的臉上。 他眼睛是睜開著的,因為無法聚焦,顯得無神空洞。但瞳仁剔透,像塊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