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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也沒等來那聲呼喚。 回住處的路上他途經(jīng)一個公園,有小孩子趴在公園堆置的水泥管道里玩彈珠,里面隱天蔽日,沒什么光線,很暗。 幼童從管道縫隙里悄悄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他咧開嘴爛漫地笑,以為自己窺見到了光。 實際上,那破云穿暈的,是生之渺茫但又炙手可熱的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見面! ===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那天隔著話筒,陸頫認出了她的聲音,她那時錯愕,后來通話結(jié)束,她倒覺得并不奇怪。 陸頫耳力本就就強于一般人,能聽音辨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此時她坐在辦公桌前,時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心里亂糟糟的。 上次的通話實在糟糕,被陸頫認出聲音后,她慌得下意識就把電話給掛了,后來只能騙王時,說陸頫再次拒絕了采訪。 他一定會拒絕的。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或許之前拒絕的幾率還小一下,但她覺得她摻了進來,陸頫肯定會拒絕的。 她嘆息了聲,旁邊桌的易語冰以為她在擔憂工作上的事情,安慰式地按了按木子的肩膀,說了句:“好好干,剛開始誰都是會到處碰壁的。” 木子說了句謝謝,頹廢地將半張臉貼在桌面上,弓著腰一動不動了。 王時突然進來了,看見木子趴在桌上,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偷什么懶呢?干活!” 木子驚地從座位上跳起,手快速放回到桌上的鼠標上。她半閉著眼睛,等著王時接下來的教訓,卻不曾想他沒說別的話,而是哼著小調(diào)走開了,看上去他心情似乎甚是愉悅。 辦公室其余人也發(fā)覺王時今日心情不錯,調(diào)侃道:“這是怎么啦?老大你今天看上去氣色不錯啊!” 王時抬了抬下巴,單手耍酷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回答說話的那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什么喜事啊?” 王時神秘一笑,故弄玄虛地走到辦公室中央位置,拍了拍桌子,喊:“諸位!現(xiàn)在我要宣布一個好消息——” “——陸元那個專訪,被我們拿下來了!” “真的啊!” 此話一出,整間辦公室都沸騰起來。 王時“嘁”了聲,聳聳肩說:“騙你們干嘛,有意思?”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喜笑顏開來,霎時間沉悶的新聞部有了生氣——除了木子以外。她聽到這個消息,呆住了,望著王時好半天沒反應。 王時轉(zhuǎn)頭,剛好與她對上視線,指了指她,吩咐道:“小葉,你準備一下,估計這兩天這個專訪就能成了。” 吩咐完木子,接著他又交待了其他人另外幾件要急的事后,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話筒。他熟稔地撥了那個號碼,電話沒過一會兒就通了。 他搶了先機,跟那邊接電話的人打招呼:“嗨,助理小姐,你們陸老師在嗎?” “怎么又是你啊?”陸頫的節(jié)目助手何仙琪聽出了王時的聲音,沒好氣地回他,“我說了,我們陸老師不接受采訪,請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她說完,正要掛斷電話,陸頫突然插進來,攔住她,說:“別掛電話。” “嗯?”何仙琪拿著電話的手垂在空中,有些疑惑地看向剛錄完音正在休息的陸頫。 陸頫向她攤開手掌,示意她把電話遞給他,邊說著:“我答應他們了。” “啊?陸老師你答應他們啦?!什么時候的事啊?” 陸頫沒答,像是有意逃避。他將電話貼在耳側(cè),開始回復王時。 “對,我明天下午有空。” “那約好了明天下午,我待會兒就讓助理把地址給您發(fā)過去。” “嗯,辛苦了。” 約好了時間,王時和木子如約前往。 地址上標注著深圳普通的居民區(qū)和靠近前門的樓棟。他們開車去的,因為位置原因,并沒有繞很久。 王時先下的車,而木子故意磨蹭,身子伸到后座去翻幾個工具包,想找點新鮮事物,但她心思早不在這兒,所以手上只是在做著無用功。 王時見她還不下來,示意她動作快點地敲了幾下車窗。他隔著擋風玻璃,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還沒開口,他突然轉(zhuǎn)過頭去——有別的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木子這才打開車門下去,原來王時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是被這陣子他“心心念念”的人給堵住了。 ——陸頫在樓棟門口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天氣不冷,所以陸頫穿得不厚。他體偏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并不懼冷,木子記得在合鎮(zhèn)的時候,他也很少穿過厚的衣服。 最初在合鎮(zhèn)的時那候,每次見到他,都會感慨這個人雖然看不見,但是穿著總是整潔得體,忽略眼睛不計,他就像是個會打扮自己的正常大男生。 后來兩人在一起了她才知道,原來陸頫的每一身衣服都是經(jīng)人搭配好了的。他衣柜里衣服總是成套整齊疊放,他要穿時,就拿出一套換上。 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是這樣。 但他還跟從前一樣,依舊干干凈凈,看著就讓人覺得清爽。中款的深灰色昵子上衣,裝飾用的扣子不會扣上,里面是淺亞麻色粗線頭毛衣,順帶搭一條簡單寬松的深色牛仔褲。 惹人心動。 王時早走過去了,他和陸頫相互問候招呼,客套話說了一大堆,他才想起還在后面沒過來的木子。 “哦,差點忘了——小葉,過來。”他對不遠處的木子招招手。 木子拽了拽身上的包,加快了腳步跑過去,心情忐忑,一顆心上下不定。 她沒開口,站在那兒似乎是在等王時發(fā)話。 “想什么呢?”王時小聲跟她嘀咕了一句,覺得這姑娘有點楞,于是替她說:“陸元先生,這是我的助理小葉。” 陸頫微微俯身,伸出手,禮貌地介紹道:“葉小姐,您好,我是陸頫。” 陸頫開口的那一刻,她覺得這似乎是她和陸頫時隔十年后的重逢。面對面地,你知道我存在,我也知道你就在跟前。 但她和陸頫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重逢。 “你好。”她握住陸頫伸過來的手,到手中冰涼的溫度,讓人觸碰了就想后退。 她愣愣地,眼睛里裝滿了驚慌失措,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去面對眼前的人。木子的眼睛留住他臉上的平靜和淡然,仿佛兩人沒有過那些年月,她在來之前抱有的一切希冀在他淡薄的態(tài)度里炸成灰燼。 所以不曾有重逢。 因為陸頫或許都不把那次的過去當成是相逢。 她退了回去,懦然著不敢說話了。陸頫帶著她和王時乘坐電梯上樓,途中都是王時不間歇地在說話,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