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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后又收回目光。 陸頫不知桌上人的變化,“嗯”了一聲,就著勺子慢慢細(xì)嚼,吃完才點點頭說味道很好。 木子見他吃完,才回到飯桌上,突然發(fā)現(xiàn)其余人都看了過來,以為是自己亂了規(guī)矩,她收了筷子,老老實實閉上嘴,不敢再打擾這一桌的死寂。 吃完飯,陸頫和馮媽去忙其余的事,木子原本打算跟著陸頫走,可是又覺得有些不禮貌,只能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fā)上,盯著自己的手指甲發(fā)呆。 陸恒言不在。 沙發(fā)還坐著張溫儀和陸芷,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還是張溫儀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是那個鎮(zhèn)子上的人,對吧?” 木子看向說話的張溫儀,眼露怯意地看著她點頭:“嗯。” 張溫儀的年紀(jì)大概比她mama要長,但她精于保養(yǎng),看著并不顯老氣。她身上有種貴氣,那是陸芷身上也不具備的,木子和她說話,不知不覺就將自己看得卑微起來。 “爸爸是做什么的啊?” “在外面打工,在鋼筋廠。”她回答,像是知道張溫儀接下來要問什么,也不等她發(fā)問了,自己補了一句,”在廣州。“ “噢——那你mama也在廣州?”她繼續(xù)問。 “不,我mama在老家——在合鎮(zhèn),開了一家水果店,陸頫哥哥知道的。”她說,下意識往陸頫離開的方向看了看。 樓上—— 陸頫正在安排木子晚間休息的房間。 客房在三層,陸頫直接否決了:“三層的房間供暖太差,給她排到二層來。” “把朝南靠我房間的那間屋子給她,她怕冷,派人去看看暖氣供應(yīng)正不正常,被子也要換新的。” 馮媽連連說好,照著陸頫的意思去辦,順便將木子從客廳了救了出來。 木子得令,終于從客廳逃脫。腳步極快地跟著馮媽去自己晚上睡覺的房間。 但陸頫并不在,她也沒敢問他去了哪兒。 過廊靜靜的,地上鋪了地毯,即便有腳步聲,聲音也被消了七八分。 馮媽在前邊走著,突然開始說話:“小姑娘,我在陸家這么多年,你還是第一個。” 木子不懂,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馮媽佝僂的背。 馮媽在前邊笑,笑聲里淡淡的欣慰,她說:“少爺他從來不讓我們這些人幫著做任何事,夾菜也是,他一定要自己來——他明里知曉自己眼睛不方便,但心里并不希望別人把他當(dāng)瞎子看。” “——少爺疼你。”她嘆了聲。 木子一愣,轉(zhuǎn)眼間兩人已經(jīng)到房間門口了。馮媽給她開了門,很快走開,她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回想一天的經(jīng)歷,心里有些堵。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堵得慌。 又坐了一會兒,她坐不住了,慢悠悠走到房間門口,剛好碰見從走廊一頭走過來的陸芷。 陸芷對她點頭致意,徐徐走到她跟前來,停下問:“還習(xí)慣嗎?” “嗯。”木子點點頭,她想起之前在合鎮(zhèn)和她見面的那次,舊事重提道,“上次你說你是陸頫哥哥的女朋友,后來他告訴我你是他meimei。” “對,你不提起我都忘了,上次逗你玩來著,你后來怎么沒來啦?”陸芷有些尷尬,摸了摸鬢角掉下的頭發(fā),順勢將其別往耳后。 “我后來回學(xué)校去上學(xué)了。” “噢。”她淡淡應(yīng)了聲,還站在原地不動。 木子見她還不走,忍不住問:“你不走嗎?” 她沒回答,倒是笑了聲。 “你笑什么?”木子不解。 “我覺得你跟那一年的我好像,也是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怕在這幫人面前破了功,怕自己丟臉丟得不知方寸。”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臉上的笑容化開,里面多了幾分無奈。 “嗯?”木子聽不懂她話里的意思,疑惑地皺起了眉,看向她,“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她沒解釋,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木子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覺得陸芷有些莫名奇妙。 馮媽后來又來了一次——給她的房間換新的被子。她看一眼彎腰忙活的馮媽,眼睛又轉(zhuǎn)回空蕩蕩的走廊。 兩側(cè)走廊的墻壁上貼了一米高的暗色花紋壁紙,走廊安的是暖黃的舊歐式燈,人看著便覺得這道廊彌長昏暗。 這樣的過道,如此沉郁,也難怪生活在這里面的人活得不明朗,木子想。 她立在門口望了一會兒,也沒等來陸頫的影子,便忍不住問:“馮媽,你知不知道陸頫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啊?” 馮媽換好了被套,走到她身邊,和藹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拉著她進去房間里,便說:“好孩子,你先睡覺。老爺在和他說話呢,估計得要會兒時間。你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趕過來肯定累了,快上床睡吧,別等了。” 木子愣愣地點頭。 馮媽將她安置好,正要推門出去,木子叫住她:“那個……馮媽,要是你待會見到了他,你告訴他,我想和他說會兒話,行嗎?” “好。”她應(yīng)下來,下一秒門便輕輕合上了。 門內(nèi)門外皆是寂靜。 “你這是在胡鬧!”二樓的書房里傳出來一聲怒吼,聲音落下,物件被撞倒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陸恒言氣得腦門上青筋根根暴起,他怒不可遏,將書桌上擺著的墨寶和文件夾都推到在地上。陸頫站在離他不遠(yuǎn)的桌前,臉上神色平靜,仿佛早已習(xí)慣。 一面是暴風(fēng)雷雨,一面是霧霰和風(fēng)——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的碰撞。 書房門外站著兩個女人——張溫儀和陸芷。 張溫儀耳朵貼著門板聽里邊的動靜,陸芷則在旁等著。書房門故意加厚過,她們就只是聽得里面“乒乒乓乓”,里邊的人具體說了些什么聽得并不清楚。 張溫儀放棄了,唉聲嘆氣地怪怨自己的獨子:“浣元也是的,越大越不讓人省心了!這要是把他爸爸給氣著了……他爸爸也是個沒腦子的,待會兒教訓(xùn)他起來,哪里顧得上他的身子,唉!” “真是要把我氣死了!” 張溫儀氣得偏頭疼都犯了,掬了手按太陽xue,陸芷立即護過去,幫她小心按起來:“媽,您別生氣,爸爸他不會真對哥怎么樣的。” 張溫儀有些憂慮地看陸芷一眼,轉(zhuǎn)而握住陸芷一雙手,把在自己手掌里溫柔揉搓,話語里有幾分歉疚,說:“小芷啊,你也別多心,你哥哥他也就是圖個新鮮,那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規(guī)矩不識,又不懂事,哪里比得上你體貼,等過了這陣,你哥哥他厭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媽,我都明白的。”陸芷搖搖頭,沒事人般地笑了笑。 書房里氣氛十分凝重,陸恒言要從陸頫那兒討要個答案,陸頫一句話說不到他心里去,他便不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