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首,算打過招呼了。木子去看他,卻發現他臉上平日的笑意不見了蹤影。他板著臉,看著很是嚴肅。 他似乎有些話想跟木子說,但卻只抿了抿唇,輾轉間將欲出口的話語又壓下去,轉而說:“先上車吧。” 他轉過身子去,走到了院坪與校園路交接的一個不高的臺階處,腳步頓了頓,直到用手里的盲杖探明了前路,才敢小心翼翼抬腳走到路邊。 木子有些無措,陸頫這副樣子她是初次見。她心里說不上來的意味,慢慢地低著頭走到他身邊。 或許是他今天有事要忙,被自己打亂了行程,覺得自己很是煩人,所以心里有些生氣吧。 萬叔很快將車開了。黑色轎車在兩人面前停下。 萬叔下車來幫陸頫開車門,但陸頫卻往車的旁邊讓了讓位置,沒有先上車。 木子心里想著事情,也沒注意陸頫的動作,依然站在原地,過了會才聽見陸頫說:“你先進去。” 聲音平靜無瀾,讓人聽不出情緒。 木子回過神來,沒再猶豫,把肩上的書包解下來,抱在懷里,坐進了車后座。陸頫緊隨其后。 萬叔合上后車門,然后三兩步上了駕駛位,將車子發動起來。 車內氣氛嚴肅。 陸頫將盲杖折疊好用手蓋著放在雙膝上,下拉著唇,臉色瞧著便不大好。 木子原有意和他說幾句話,見此陣仗,也只能抱著書包靜靜坐著。她連頭都不大敢轉動,只能死死盯著車前方道路中央的線條快變。 終于,陸頫開了口:“你怎么會跟同學打架?” 木子聽罷,低下了頭,搖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陸頫目視前方,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就那個意思唄。”木子不明白他話里的含義,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心思坦白出來,“我又沒有做錯……” 陸頫聽了,一對好看的弦月眉微微蹙緊。他扭頭,想讓自己面朝向木子,但看不見,方向就稍稍落偏了,剛好在木子的肩膀處。 他話語里夾著起伏情緒,反問木子道:“和朝夕相處的同學鬧矛盾,怎么能說自己沒錯?” 陸頫輕輕嘆了聲:“木子,我以為你至少明白這些。” “明白什么?我本來就沒錯啊!” 木子原本心里就不好過,此時受了陸頫的這些話,不由地抬高了聲音。 萬叔在車前鏡里悄悄觀察著后排的二人,也不敢作聲。 “她是你的朋友嗎?”陸頫突然發問。 她雖然生氣,但還是點了頭。點頭之后,又反應過來陸頫看不見,只能輕輕“嗯”了聲。 陸頫靜了片刻,說:“木子,你怎么這樣不懂事,我都為你這樣急了,更不用說你mama。她在醫院照顧你舅舅,你就是這樣讓她放心的嗎?” 木子聽到他說起自己的母親,心里莫名覺得煩躁,不耐地朝他吼道:“你以為我想讓她擔心嗎?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什么都算不上!不要你管我!” 陸頫聲音緩下來:“我的確沒有立場說你。因為我既不是你的親人,在你眼里我或許也算不上朋友,我只是你隔壁的哥哥。你對我大可以拳打腳踢,因為我們稱不上好朋友,可是既然你說她是你的好朋友,你就不應該那樣對她,不是嗎?” “你懂什么!你就是個什么也不懂的瞎子!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為你是誰?”木子在周逸和吳博那兒受了氣,見陸頫也不幫著她,失了理智,脫口而出就是陸頫的痛處,“我不能欺負她,那她就可以不由分說地欺負我,我就得受你們的罵了是嗎?” 木子說完,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一時又氣又悔,可是卻也收不回了。 陸頫也沒再說話了。 車內氣氛愈發凝重。 陸頫斂去之前的情緒,閉著眼,別過頭,臉對著車窗:“我也不想……” 后面的“說你”兩個字沒有出口,被他壓了回去。 木子以為他要說不想管自己,心里怒氣郁結更重,她“哼”了一聲,把臉轉過去,不想自己的視線里有陸頫。 “萬叔,幫我開下窗,我們先回麗苑一趟吧。”陸頫突然說。 萬叔聞言把窗給他打開了。車窗只開了三分之一,但還是有風吹進來。 木子扯著書包帶,抬頭看看萬叔,確認萬叔在開車,沒再看他們了,又忍不住扭頭朝陸頫看去。 早晨下了雨,空氣濕潤。從車窗溜進來的風也是飽含水汽的,風只給木子一點點,其余都被陸頫擋了。 她生陸頫的氣。她覺得陸頫應該是來幫她的,此時卻不站在自己這邊。 她想著,心里很不舒服,兀自說:“我要下車,我要自己回家!我不想跟你回去。” 陸頫不回答她,而是對萬叔說:“繼續開。” 木子見他不答應,只覺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唱反調。她抱著書包眼睛定定地望向前方,眼淚不知為了什么,無聲流了下來。她強噎住喉嚨,不想發出聲音。 無端地受了周逸的惡言惡語,挨了她的拳腳,自己也沒有立場保護自己不成?難道她就該忍氣吞聲把這些都扛著,那她還是她嗎? 想到此處,她眼淚流得更厲害。 她抬手用校服衣袖擦去眼淚,抬頭看了看,剛好對上車前鏡里萬叔投過來的目光。她忙低下頭去。 車不知是往哪一個方位開的,后來就進了一個小區,大門口金晃晃的鑲了兩個字——麗苑。 小區里邊建的大都是連座的獨棟別墅,應該是住著不同的家庭,但樓房外圍的裝修風格相似。 別墅區外的花園綠化做的很好。這個季節,灌木依舊繁茂,枝葉修剪的十分整齊,大抵是有專門人員日日精心打理。每一棟房子又有各自的庭院,而此時并沒有什么明艷的花開著,一眼看去只有滿目的綠色。 他們去的那座宅子不同,車子開了很久才到目的地。那座宅子與其余房子割裂開來,獨僻自己一隅靜處。宅子外面種著松柏,有幾個栽花的高壇,此時里面的花也盛開著。 車沒有開進去,而是停在了庭院的鐵門外。 萬叔先下了車,把后座陸頫那側的車門打開了,陸頫拆開了盲杖慢慢下車。 木子沒有動,還坐在車上生著悶氣。她剛哭過,眼淚從臉頰上過,又吹了些風,現在臉上的皮膚干裂般的疼。 陸頫知她是在生氣,也沒再和她說話,而是與萬叔往那座宅子里邊走去了。 過了很久,他們還沒出來。 木子失了耐心,自己心情不佳,呆在里邊只覺得空氣不通,呼吸都困難起來。她推開車門,走了出去。她把書包又重新背在了肩上,慢慢走進那處院子。 陸頫住的這所宅子只有一層,占地面積不太大,木子從這個方向看去能看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