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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頫哥哥說三點來接你。” “我知道。” 木子朝陸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坡上時,突然看見一個人正搖搖晃晃走上來,她趕緊跑回家,喘著氣對李水英說: “媽……媽……舅舅來了……” 母親猛地一抬頭,立即將手里的東西一丟,沖了出去。 舅舅已經(jīng)上來了——他喝了酒,額頭和脖子都發(fā)著紅,走路時左右搖晃,手里還握著一個酒瓶,里面的透明液體也跟著他的身體左右晃動著。 母親站在店門口,看著他走過來,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 木子站在貨架最內(nèi)側(cè),心里慌慌的。 她從小到大最怕自己的舅舅,尤其喝了酒,那一身酒氣的樣子。 “姐,有……有陣子沒……沒來看你來了……”舅舅嗓門大,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引得不少鄰居出來看。 李水英背過身,說:“我看你是沒錢花了。” “這怎么是呢!我是有陣沒見你,想你了。”舅舅走進(jìn)店來,一眼瞥見角落里的木子,“哎——木子從廣州回來啦?我姐夫呢?” “舅……舅舅。” “你住嘴吧!”李水英沒好氣地說。 舅舅不理她,對木子“嘿嘿”地笑著,一邊朝她招手:“木子過來,舅舅看看你,這么久不見,我們家木子是越來越漂亮了,像我姐。來,過來。” 木子縮了縮身子,看向母親。 “別過去!進(jìn)房間里去。”李水英朝她別了別臉,示意她進(jìn)里間去。木子心里雖然擔(dān)心,但還是進(jìn)去了。 房間里很安靜,外面舅舅卻罵罵咧咧在說著什么。 母親和舅舅在吵,吵來吵去無非也是在說錢的事。但后來聲音越吵越大,不知道他們說到了什么,只聽得“砰”的一聲。 木子心里一驚,急忙跑出去:“媽!” 來看熱鬧的人把舅舅和母親包圍在里頭,木子以為是母親出了什么,眼淚一下掉下來,撥開人群去看,母親正蹲在舅舅身邊,扶著舅舅的脖子,舅舅額頭上都是血。 “媽……怎么了……”她看著舅舅額頭上止不住的血流,還有他身旁的玻璃瓶渣。 “送醫(yī)院吧。” “是啊,快送醫(yī)院。”周圍的人在說。 母親臉上都是眼淚,她看向木子,單手摸了摸木子的臉:“木子聽話,去找陸頫哥哥去,mama就不送你去學(xué)校了。” “媽,我不去。” “去啊,聽mama的話。” 木子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著,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 有幾個大人把舅舅抬了起來,送上了一個鄰居的車。母親掙開木子的手,跟著也上了車。 木子還在哭。 有大人來勸她:“木子,聽你mama的話,去上學(xué)去吧。” 萬叔把車開過來了,他見木子坐在地上哭,走上前問了周圍人幾句,大致了解了,才走到木子身邊,安撫道:“木子,跟萬叔走吧,晚上還要去學(xué)校呢!你放心,你舅舅會沒事的,有你mama在呢。” 木子還是哭。 萬叔勸了好一會兒,木子仍是不聽。他拿她沒辦法,走到車子另一邊,敲了敲車窗,同里頭的人說了幾句。 說完了,只見萬叔把車門拉開,陸頫下來了。 他沒有走近,只是站在木子一米遠(yuǎn)的地方說了句:“別哭了,上車吧。” 木子抽著鼻子看他一眼,良久才說話:“我不去,我要去醫(yī)院陪我媽。” 他沉默了一會兒,眼睛朝向空中一處。 “木子乖,別讓你mama擔(dān)心,走吧。” 他的語氣很柔和,木子看向他,一時語噎。 她去醫(yī)院又能做什么?她那樣害怕,只不過徒給母親添麻煩罷了。 “去啊,聽mama的話。” “是啊,木子,跟萬叔去學(xué)校了。”萬叔把她扶起來,打開車門,讓她坐進(jìn)車?yán)铩?/br> 陸頫問了一句:“看她書包拿了沒有?” 萬叔忙朝里走,把木子的書包和一袋衣服提出來,塞到前座。 “先生,好了。” 陸頫點點頭,這才坐上車。 一路上,木子還是哭。 陸頫把一條手帕遞與她,柔聲安撫道:“別哭,擦擦眼淚。” 木子呆呆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手帕,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人生難的事還有很多,為這個,不必哭。” 她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接過那條手帕,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我怕……” “街坊鄰居都在呢,你怕什么,你舅舅又不能拿你媽怎么樣。”萬叔說道。 木子抽了會氣,眼淚沒流了。 到學(xué)校時,她眼睛仍舊紅腫著。 萬叔把她送下車,幫她把書包和衣袋都拿好,遞給她。 “萬叔就送你到這兒了,去學(xué)校認(rèn)真讀書。” “嗯。”她點點頭,眼睛忍不住朝車后座看。 萬叔上車去了,她在車旁站了會兒,聽見車子的發(fā)動聲,立即跑上前敲了敲后座的窗,車窗慢慢降下來。 陸頫合著眼睛看過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疑惑。 “陸頫哥哥……” 她聲音里淡淡的哭腔,啞啞的。 “嗯?” “你……你下個月還來接我么?” 他輕笑了聲,回答她:“嗯。” 她點頭,向后退了一步,“那我走了。” 她朝學(xué)校走去,就要進(jìn)校門時,回頭望一眼,那扇車窗還沒升上去,露出里面陸頫的側(cè)臉。 ——那樣巋然篤定。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床上! === ☆、第6章 第六章 木子到學(xué)校后的第二天,李水英便給班主任吳博打了電話。 晚自習(xí)大家都在認(rèn)真寫作業(yè),吳博突然走到她身邊,把手里的手機(jī)放在她面前,小聲說:“你mama的電話,去外面接一下。” 木子接過手機(jī),快步走出教室,到了走廊上。 “喂——媽。”木子喊了聲。 “誒。”她答應(yīng),語氣里聽著有些疲倦。 她將自己的擔(dān)心說出口:“媽,你沒事吧?舅舅怎么樣了啊?” “媽沒事,你舅舅也……沒事。” 她說話有些停頓,木子心里曉若明鏡,但也不會出口點明。 電話里有一段時間的空白,木子開口打破:“媽,陸頫哥哥回鎮(zhèn)上了嗎?” “回了,昨天晚上就回來了,還來了醫(yī)院——哦,你記一下,陸頫哥哥的電話。” 她報了一個號碼,木子走到窗邊,借了一支筆,將號碼寫在了手掌上。 “他說下個月來接你,他會給你老師打電話。” “嗯,知道了。” 那邊頓了頓,說:“家里的事,你就不要cao心了,你在學(xué)校好好讀書,聽見沒?” “嗯。”她悶悶地應(yīng)著。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舅舅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