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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聽到難聽的話。 過了會,徐雯出來了,她對著木子笑了笑,說:“你叫葉明木子啊?四個字的哦?!?/br> “嗯?!蹦咀狱c頭,也對她笑。 “怎么寫啊?” 從小到大,她最不愿意做的事便是解釋自己的名字,但這次她還是說了:“樹葉的葉,明亮的明,木頭的木,孔子的子。” 木子傻傻地解釋著,徐雯聽得卻不禁一笑,說:“你真有趣?!?/br> 木子笑著回應:“是不是感覺特別傻,我每次這樣說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好傻?!?/br> 徐雯看著她,只笑不語。 過了會,她想延續一下兩人之間的話題,便問:“今天晚上要上晚自習嗎?” “可以不用去。”徐雯答,“今天晚上寢室里要查人數,但是都現在這個點了,周逸還沒來?!?/br> 她說著,又朝洗衣間里喊了句:“靜靜,你給周逸打給電話唄,她現在還沒來呢。” 周逸,應該就是自己上鋪的主人了。木子想。 方靜靜這時從洗衣間里走出來,從床頭扯了兩張紙,擦了擦手,從床墊下面拿出一款諾基亞手機,說:“她可是大小姐,接不接電話還不一定呢!” 她在手機鍵盤上按了幾下,沒過一會兒,電話通了。 “周逸,你到學校了嗎?” “哦,那你快點吧,晚上要查人數?!?/br> “嗯,拜拜?!?/br> 徐雯看向她,問:“怎么樣?” “她說她快到寢室了,她還說……”方靜靜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目光不經意掃過木子,“說讓我們把下鋪留給她。” 氣氛一下子安靜起來,洗衣間里的水龍頭沒有擰緊,水滴聲清晰可辨。 方靜靜有些尷尬,補充了句:“周逸她有恐高癥,讓她睡上鋪她一定會發脾氣的,小雯。” 她看向徐雯,又看一眼木子。 木子咬了咬唇,抬起頭,笑笑說:“那我睡上鋪吧!” “誒——”徐雯還想說什么,卻又停住了。 木子立即將鋪蓋卷起來,又用毛巾將上鋪的灰塵抹了一遍,等她搬完時,有個女孩進來了。 “周逸。”徐雯喊了聲。 木子回過頭去看,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正拖著行李箱進來。 女孩沒看見她,走進了寢室,直接倒在了下鋪的方靜靜床上,說:“哎喲,可累死我了!” “你爸媽沒送你來?”徐雯問。 “他們去北京了,可沒閑心情管我?!敝芤菡f了句,又從床上坐起來,理了理頭發,抬頭,剛好看見坐在床上的木子,“這個是誰啊?” 木子看著她,禮貌一笑,說:“你好啊,我叫葉明木子?!?/br> “新同學?!狈届o靜說了句。 “廣州轉來的?!毙祧┱f。 周逸看了徐雯一眼,小聲嘀咕了句:“怎么沒人通知???平白無故多個人出來?!?/br> “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狈届o靜低聲回答她。 木子聽見了,心里甸甸的不舒暢,低著頭,沒說話。 周逸倒是主動走過去,對她笑了笑:“好吧,新同學,以后就是‘戰友’啦!” 木子怔了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應道:“請多關照啊!” 女生之間,談到喜歡的明星,唱到喜歡的歌,有共同的感受,很容易便能熟悉起來。 木子很快便消除了初來一中時的不適應感,在學校呆了幾個星期之后,也終于與同學們打成了一片。 一中原本是一個月放一天半假,但學校念在是剛開學,只讀了三個星期就決定放假了。 木子從早上開始就有些期待放學,到上午最后一節課時,早已什么也聽不進去。 放學鈴終于響了,她背著書包立即下樓去。到校門口時,mama已經在等她了。 她看見李水英,眼睛一酸,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媽,我好想你??!” 李水英拍了拍她的頭:“傻姑娘,才幾天不見呢!” 坐車回到家,吃過了午飯,木子就坐在涼棚里寫作業。 外面正在下著大雨,這雨已經連著下了幾個星期,也不見天轉晴。 貨架上的水果添了幾種新鮮的時令水果,空氣里帶著水汽,濕潤潤的。她伸了個懶腰,覺得無比暢意。 李水英洗了碗從廚房里出來,把一袋蘋果放在木子面前。木子拿了個在手里,問:“洗了沒有?” 李水英拍了一下她拿蘋果的那只手,說:“放回去,這是要給陸先生的?!?/br> “哦。”木子撇了撇嘴,悻悻地又將蘋果放回去,“現在去送啊?” “嗯?!?/br> “下大雨呢,別去了吧?!蹦咀愚D頭看了看外面的雨。 “又不是下子彈,怎么不去?”李水英好笑地看她一眼,一邊走到墻角去拿傘。 木子站起來,說:“我去吧?!?/br> “你做你的作業?!?/br> “你讓我去嘛,我想穿雨衣去玩一下?!蹦咀永p上李水英的胳膊,撒嬌道。 “你這個丫頭,真拿你沒辦法,”她笑了笑,“路上滑,換上雨靴去。” “知道啦!”木子跑進房里去拿雨衣。 雨滴落在她的綠色雨衣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她抱著一袋蘋果,拖著有些不合腳的雨靴在雨中前行。 落在地面上的水順著坡道流下去,像一條窄窄的河流。 到了陸家門口,她停下來,伸手把帽子摘下,敲了敲陸家大門。等了會,黎姨才來給她開門。 “黎姨好。”木子很有禮貌地跟黎姨打招呼。 黎姨臉上還有些慌亂,兩只手各拿了一個水袋,不知道有什么用處。她瞧見木子,笑笑說:“木子來了啊?!?/br> “嗯?!蹦咀狱c頭,眼睛又朝房間里瞟了瞟,說,“黎姨,蘋果是今天剛到的貨,最新鮮了。” “真的呀!那太好了?!彼焉碜酉蚶飩茸屃俗專袄枰态F在手里沒空,你能幫黎姨拿進來嗎?” “當然可以?!?/br> 木子把雨衣脫了掛在門口的衣架子上,換了拖鞋,才走進客廳。 客廳很大,木子右手側是面窗戶,但并不能透光,上面已經蒙了一層厚重的窗布。一樓只有一間會客廳和一間小廚房,而通向二樓的梯道黑魆魆的,看著有些滲人。抬頭去看樓上,也只能隱約望見二樓走廊的護欄。 整間屋子的采光非常不好,現在除了廚房里的燈亮著,其余地方都沉浸在黑暗里。 盲人也無所謂有光亦或是無光。 木子這樣想著,下一句便問:“黎姨,陸頫哥哥呢?” 黎姨忙著給水袋灌水,于是一邊忙活,一邊答非所問地回應她:“這天氣可是不好喲!” “為什么這樣說?”木子不解。她豎耳去聽,屋外仍是密雨。 “唉,”黎姨嘆一口氣,“先生那風濕的痼疾受了這一冷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