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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也是要看時機(jī)的。這么一個無甚作用的位子,坐的卻一定是頗受信任的人。精通禮法是一方面,要接觸皇帝的怎么也得得了那位的首肯。因而這里的尚書,坐上去難,下來也難。偏偏這回就因為一個折子,皇帝就抄了人家的府邸,滿門抄斬都提上了日程。有什么能讓人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除了謀反白溪想不出來。 “你想的也不錯。”披著天青色云紋斗篷的青年平靜地將散發(fā)著藥味的茶湯倒出來濾了幾遍,底下的炭盆還冒著火星。 “哥···”“嗯?”青年喝了一口,堪堪忍住噴出去的欲望,臉上高深莫測的表情一時沒繃住,扭曲了一瞬,“你以后別靠近我的茶壺。”苦得人想吐。杞連對著他妹說了一句,回頭接著剛才的話題。 “禮部尚書的府里搜出來個小人兒。”本也沒什么,畢竟那小人丑的沒個形兒,即便套著黃色的衣服也還可以搪塞過去勉強(qiáng)保住性命,“壞就壞在,同一個盒子里裝著符咒和陣圖。據(jù)說是讓人多災(zāi)多病,減壽喪命的。”杞連說著沖他meimei招手,“把那邊裝泉水的罐子遞過來。” “符咒···”白溪垂眸思索。一旁托著腮的女子好容易聽到了她知道的東西,跑來插話:“我四師叔懂一些。不過江湖上奇人異士向來不少,西秦還有一整個傳承咒術(shù)的門派。”“嗯。符咒的事是令儀公主發(fā)現(xiàn)的。”皇宮里原是沒有看得懂那些的人。 “你說巧不巧,江御史帶人拿著符紙進(jìn)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公主。”杞連笑著喝了口水。 “哥···”“嗯?水涼,你喝不得。”他撥開meimei伸過來的手,反倒了一杯推到白溪跟前,“殿下雖然很滿意。但一人獨大的后果,你已經(jīng)體會過了。江御史想要做什么呢?”青年彎著唇笑了笑,起身,“棋局已開,白大將軍快些找到自己的位置,免得受人擺布。還要連累別人。”尤其是自己這個寶貝meimei,某種程度上,他跟白溪是一個陣營的。頭疼! 杞連看著他妹欲言又止。“哥···”杞末同樣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十分復(fù)雜,小心翼翼地再度伸手,這回成功抓住了他的袖子。她大哥順手拉住她的那只胳膊將人拉起來,輕聲應(yīng)了下:“嗯?”“你的袖子,燙了個洞。”早就想說了。最近經(jīng)常有這種感覺啊···杞末拉著她哥的袖子指給他看,“唔,找個繡娘補上吧。”“···我先去換衣服。你們,抓緊時間吧。”杞連扶額憋下了嘆氣的欲望,掩著袖口轉(zhuǎn)身,過了幾個路口便不見蹤跡。 “大哥真小氣。···大中午的不給飯吃。走,我們自己去。”杞末抱怨了幾句,抱著他的一邊胳膊,笑著說了幾個菜名。白溪點頭,拉著她去了酒樓。 這一天白云悠悠,陽光和暖,還有微風(fēng)可以吹散人心頭的焦躁,然而想想近來的事,一派平靜之下不知掩藏了多少無畏的犧牲。只是事情沒發(fā)生在自己頭上,跟著粉飾太平一貫是不二選擇。 不論何時,對兩個珍惜時機(jī)的有情人來說,這樣的天氣都很適合散步,只是兩人相貌不俗,頻頻有人側(cè)目,總讓人不太舒服。青年握著女子的手,藏在自己的斗篷之下,慢慢將人帶到僻靜的小路上。他一路微微偏著頭聽女子說話,神情安然,眉目溫柔,眼神卻帶著些憂傷。他有求必應(yīng),在女子湊過來的時候甚至將臉頰貼近了方便她動作。于是收獲親親蹭蹭無數(shù)。兩人明明靠的很近,卻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別。 杞末很心慌,她其實很怕白溪成親,娶的人卻不是她,她答應(yīng)了白溪會一直在他身邊,但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不到。她難過得想哭,卻不能不笑。她想,能擁有這個人的時間太少,能心無芥蒂地在一起,也只剩下短短幾天了。明明是他們兩個的事,決定權(quán)卻在別人那里,下一刻不知會在地獄還是桃源,那就盡力給自己多一點美好的記憶,好讓她夜間能多做幾個美夢。出了巷口便能看到大門了,杞末拉著他停下,轉(zhuǎn)頭摟著他的脖子貼上去。青年順勢摟著她的腰。 “唔···”過了一陣兒,杞小大夫悄悄睜開眼,因著視角的緣故,可以看見那頭駛來一輛馬車,她本想合上眼不管不顧,那馬車卻是穩(wěn)穩(wěn)停在門口,里邊的人一撈簾子就能看過來。她頓時有些緊張,伸手要推開咬著她的唇瓣不放的人,“唔···”要喘不過氣了。 白溪抓住她亂動的手,分開了些,見她瞪著眼睛抿唇的樣子,又想湊過去,下巴先一步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口。“有人等著呢。”杞末推了他一把,轉(zhuǎn)身走出去。宅子門口果然停著馬車,看樣式做工,主人的身份還很高貴,白溪站在她身邊牽著手,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三殿下。”白溪叫了一聲。里面的人撈起簾子讓他進(jìn)去。 === ☆、第80章 第八十章 那個將軍窩兒沒了 “白將軍。”三殿下微微頷首,對著他,也對著杞末,“杞大夫。”杞末眨了眨眼,覺得有點開心。三殿下似乎就有這種魅力,長相溫柔,舉止有度,溫文爾雅,和風(fēng)細(xì)雨。這樣的人讓人溫暖又忌憚。“白將軍,你的房間,哎,”他輕輕嘆了口氣,“里面怕是被人藏進(jìn)了不好的東西。我剛得了消息,搜查的人就要到了。” “多謝。末兒,在這等我。”白溪神色一變,撈起簾子匆匆下去。杞末待在車上,語氣沉重地問:“你跟他們不是一伙兒的?”“呵,”男子笑了笑,“往大里說,白溪有恩于天下百姓,往小里說,他是我們顧家的恩人,任何一個恩怨分明頭腦清醒的人都不會想要動他。” “···”罵了自己的老爹和哥哥不說,暗戳戳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很會講話嘛。杞末靜靜地想。“你是杞連的親meimei?”“嗯。”杞小大夫垂眸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聲。“你可知,我跟你哥哥的關(guān)系?”三殿下像是心情不錯,這時候還扯閑話。她平靜地看著他道:“我不需要知道。”“也罷。我與你哥哥,不是敵人。我···”他正要說什么,去而復(fù)返的白大將軍就進(jìn)來了。 “這么快?”三殿下挑眉道。“時間不夠。不若一把火燒了的好。”不怕死的便進(jìn)去找好了,白溪面無表情地抓過杞末的手,放在自己掌間玩弄。“好計策。走。”他對著外面吩咐一聲,馬車便快速走遠(yuǎn),“白府耳目不少,我這一過來怕是已經(jīng)牽連進(jìn)來了。”“殿下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我若是事事帶著目的,哪里能安穩(wěn)至此。”顧無箏平靜地說。“···這種時候我們同坐一輛馬車,問起來也是百口莫辯。”白溪突然盯著他,十分嚴(yán)肅地道:“希望你是個好皇帝。” “我只是不能讓它落入我大哥的手里。”他太清楚當(dāng)今太子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