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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己去,不過是多耽誤一陣,再遇到一些匪寇罷了。”杞末平靜地說完,盯著對方慢吞吞地假意轉身。白溪沒法子,無奈地直起身看著她妥協道,“···去可以。只能待在我身邊。”想了想又補充,“不可在營中亂轉···不···”他猛地一驚停住話頭,看著突然靠近貼過來的人反射性地側過臉。杞末笑著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我去收拾東西,你不許偷跑。”白溪微微點頭,窘迫地不肯轉回來。得逞的某人倒是愉快地笑了笑,繞到一邊要看他的正臉,反復幾次之后白溪伸長胳膊擋住她,“快去。”“是,將軍。” “主上。”遠方的一座小庭院內,一個藍衣青年正蹲著擺弄盆栽,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站在旁邊微弓著腰,狀似恭敬地勸道:“主上,這院子太過簡陋,您不如搬去···”“好了。住所的事不要再提。夷族那邊有消息了嗎?”青年頭也不抬地問。“是。老先生正在北梁做客。老先生早先已說服他們出兵,眼下正在做下一步安排。”“嗯。”青年站起來取出一塊帕子擦著手囑咐,“記著,不可動白家的人。”“是。”男子說著就要轉身,走了幾步突然抬起頭嚴肅道,“容老奴提醒您一句,姓白的是我們最大的絆腳石,若不能降服,主上還是趁早將他們除去為好。”“你這是威脅?”青年斜睨著他,眼中冷意十足,“不該你管的事最好不要多嘴。須知,禍從口出。”“是。”中年男子只一瞬便垂下頭退了下去。青年冷哼一聲,復道:“來人。”“屬下在。”一身黑衣的人從暗處走出來跪在地上。青年一邊細細擦拭手指一邊隨意道:“去盯著他們,若不按命令行事便都殺了吧。”“是。”“另安排人守著這里,我要離開一段時日。” 軍中條條框框的規定最是繁瑣,雖說總能在最需要的時候簡化成一條,但在平時并不適用,白家兩父子帶出來的軍隊尤其如此。軍紀嚴明,又不得不帶著一位女大夫,那便只有一路扮作男子為好。 “到了尾嶺我便派人將你送進城中,借著招募軍醫的時機光明正大地進來。只是辛苦你換個相貌。···太惹眼了容易惹得軍心不定。” 太惹眼了···惹得軍心不定。杞末想著這句話,哪怕此刻與人擠在馬車里搖晃得頭昏也覺得開心,臉上的笑意更是藏不住,就差沒有放聲歌唱。“是軍心不定,還是,你心不定?”她在心里默默重復了一遍當時的回答。那人只是偏過頭,咳了幾聲才轉回來說,“去吧。九霄派的人就在馬車旁邊,有事便吩咐他們。”“要是被發現了呢?”“軍法處置。到時候就請大夫您多照顧在下了。”“我可舍不得。”特別舍不得。杞末想著又有些懊惱,當時怎么就轉頭跑了,應該撲過去抱一抱親一親才是,可能的話,還可以伸手摸一摸?嘖,還好她臉上做了修飾,不然紅通通的也離暴露不遠了。 ===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那個蠢蠢的皇子殿下 作戰之道,詭計頻出。要說這行軍順利暢通無阻的,反倒不多。恰如此時,帶兵的統帥早做好了途中埋伏的打算,糧草及精銳部隊由暗衛跟著先行改道去了戰場,留在身邊的大部隊按裝備排好隊形,隨時可以反擊或防衛。然而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剛到下一個鎮子就遇到了“敵人”。 那伙人圍著面巾,穿著普通人的衣裳,從兩側沖過來便四散著向隊伍的中間、末尾攻去。“保護軍醫!”白溪冷著臉命令道,接著眼神一變隨手取了一副弓箭射傷了沖上馬車的刺客,“九霄!去護著她。”“將軍···”九霄皺著眉頭有些猶豫,他當然知道自家主子說的是誰,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侍衛,主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可惜白溪并不不這么想,他面帶寒霜地看了九霄一眼,拉緊韁繩轉身沖向了隊伍中央。 被留在身后的人最終沖著他的背影頷首,低低應了聲“是。”便堅定地打馬沖向了馬車。 要說一對一地打斗,這些人絕對略勝一籌,他們揮著大刀長劍,在短短的時間內砍傷了不少士兵,反應過來的士兵們三五成群地攻擊一人才能堪堪阻止罪惡的矛頭。然而這邊沒有那么多默契,那邊也永遠不會坐以待斃。 “包圍他們!”白溪沖著副將吩咐,揮劍刺傷了一人的胳膊。那人憤怒地還擊,周圍的蒙面人看到他似乎都找到了目標,一起抽身靠過來。跟在他身旁的三月高舉右手使力砍掉了一支破空而來的箭,在下一支箭羽出現的時候大喊一聲“將軍小心!”便伸出空著的左胳膊試圖阻攔,結果還算在意料之中,箭插進了他的小手臂。順便穿透手臂釘在了白溪的護甲上。 三月?!白溪轉眼看見他的傷口,抬手就想繼續砍人。面無血色的三月趕緊叫喚道:“啊!將軍將軍你別轉身!我的手!手!手要斷了!”“···忍著些。”莫名平靜不少的白大將軍掏出一把匕首砍斷了箭,拔出箭頭反手扔向刺客。 又是一番打斗。只是被大軍包圍的刺客猶如被困網中的魚,有幾條滑溜溜的掙脫了網又被抓回來,沒過一會兒便是死的死傷的傷,不在網中的倒是逃得不知去向。 “將軍!”九霄揚鞭跑過來停在他旁邊盯著護甲上的洞低語,“您受傷了!”“沒。”白溪淡淡地回了句,轉頭看著手臂帶箭的三月眼神復雜地道,“叫一個大夫過來。”“杞大夫?”“···”“屬下明白了。”得了一個眼神的侍衛長立刻帶了個中年男大夫過來。 滿臉憤怒左手無力的三月正舉著胳膊踹人,被踹的刺客狼狽地倒在塵埃里,又被他拿著劍鞘狠狠敲打了一頓。沒人去阻止他,興許覺得解氣不想行動,興許,憋著笑旁觀更有風度。 “三月!過來治傷!”九霄沉著臉開口道。“好嘞!”三月兇狠地瞪了刺客一眼,轉身齜牙咧嘴地跑過去叫痛。“哎呦!大叔您輕點行嗎?我這是胳膊不是木頭。”“我可沒有你這么大的侄子。”那大夫哼了一聲用力勒緊紗布打了個結,“行了!”“大哥,大哥您幫我重新包扎行嗎?你綁的這叫什么呀?!”“怎么?不然我給您打個梅花絡?”大夫提起藥箱轉頭就回去了,竟然也沒人攔著。“這哪兒來的大夫啊!脾氣大的跟將軍似的!”三月大叫了一聲,被白溪看了一眼乖乖縮著脖子歸隊了。 “出發。”白溪扯了扯韁繩準備掉頭。“將,將軍!”準備押送刺客的士兵正要拉人起來,卻看到他們耳目口鼻都涌出鮮血,一道道紅痕順著臉頰淌下來,染濕了一大片衣襟,“他們、他們死了!”白溪轉頭看了一眼,淡然道:“嗯。放火燒了吧。”“是。” 尸體堆在一起,最終化作了蒼茫大地的一抔土,樹上的烏鴉叫了幾聲展開翅膀飛走了。軍隊重新前行,這一回他們的統帥待在了隊伍中央,慢慢地打馬跟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