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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聽不見。 腦子里再次響起了那個像夢魘一樣糾纏她多年的聲音:誰碰你手指,我斷他四肢! 誰碰你手指,我斷他四肢…… 莫許茫然而又麻木地看了看神情痛苦的陳二娃,再看向王建人,目光定格在那一張冰冷而又發著狠的臉上,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到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她失魂落魄地后退兩步,卻被腳底滾動的石子滑摔,整個人失重,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她四肢發軟,再也沒力氣爬起來。 “四妹兒!你沒事吧!摔到了沒?” 顧心知跑過來扶她,拽著她的胳膊往上提。 身體晃動,眼里妨礙視線的液體滑落,莫許再次看清了那張清冷的臉,瞳孔猛地一縮,如夢初醒,顧心知和陳二娃的聲音同時鉆進她耳朵里。 “你沒事吧?四妹兒?” “不罵了,不罵了,以后再也不罵了,手斷了,你快放開我啊……” 莫許遲鈍地動動眼珠子,見顧心知焦急而又哭泣地的臉清晰放大的矗立在眼前,并且還拽著她的胳膊使勁往上提。 她咽了咽唾沫,驚惶而又后怕地推開顧心知從地上爬起來,最后看了王建人一眼,逃命似地往家里跑。 天色已經漸晚,夏建國,李小雙還有夏燿正在壩子里收谷子。 見莫許哭著跑回來,夏燿當即一愣:“咋子哭了?額頭上正大個包哪里來的?哪個打的?” 莫許像一個丟了靈魂的木偶愣在壩子里,下意識摸摸額頭,痛得她腦仁都一抽一抽。 “陳二娃……”她下意識地回。 夏建國和李小雙驚訝得說不出話。 “日哦!他花包谷的!老子弄死他狗|日的!” 夏燿扔了掃帚,邁著步子直沖沖朝顧心知家走。 第36章 (鄉村病毒)完 “正J兒大個包!陳二娃他狗|日的有病啊?他打你咋子?你得哪里碰到他哦?” 兩口子被莫許頭上半個雞蛋大的青疙瘩嚇得不輕, 首先回過神來的,還是李小雙。 她急忙上前,輕輕撥開莫許的額頭看個究竟, 問個不停:“痛不痛?腦殼撞到沒有哦?撞正兇!” 莫許煩躁地推開她的手直碌碌沖進屋, 一個字也不想說。 李小雙氣得眼都紅了:“哦喲,她沖氣婆氣性還多大, 還得跟我沖氣,尼瑪, 她燒煙她還有理, 不拿給我打, 跑出去被別個打,她恁是安逸……” 夏建國眉頭皺在一起,擔憂不已:“好了, 不要念了,快回去給她抹點藥消腫,如果腦殼痛的話就得醫院頭去看,我去看斗三娃兒, 不然又要打起來。” 李小雙:“還不快去。” 夏燿暴跳如雷地朝陳家走。 他這個幺妹,在家里老耀武揚威,經常氣得他吐血, 他都沒打過,哪輪得到別人打。 他袖子都擼好了,準備把陳二娃揍得哭爹喊娘,哪知走到陳家壩子邊, 卻見陳二娃倒地壩子里痛來嘶嘶地發抽。 陳大婆趴在他跟前嚎啕大哭:“哎喲,我的幺兒勒,你咋樣了哦,手還動得了不哦……” 而幾步之外,陳大公抓著王建人的衣服不撒手:“你狗|日的打了人就想走啊,哪有正便宜的事……我幺兒惹都沒惹你,你一來就把他手打斷,太J兒兇了,像個棒老兒樣,不付湯藥,老子就報公安局抓你去關起……” 王建人雙手插|進褲兜站著不動,任由陳大公拉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說:“要報公安局就去報,手斷了就得醫院頭去接,藥費算我的。” 陳大公仍舊不松手:“老子才不得松手,松了手你就要跑,除非你現在就拿錢。” 王建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扯得變形了,他卻笑:“不得醫院頭去檢查就問我要錢,我咋子曉得他手是不是真斷了?萬一你們敲詐我呢?” 說著,他上前兩步,走到陳二娃跟前,腳在他腿上踢了踢:“起來,先得派出所去報個案,說我打了你,再得醫院頭去檢查,手斷了話我付你湯藥。” 陳二娃頓時臉色一僵,坐起身,頂著個大花臉笑:“大家都是鄰居,鬧得派出所去咋子,手也沒得事,用不著啥子湯藥費。” 陳大公這才松開王建人。 王建人理了理衣服蹲下身,兩只黑壓壓地眼睛直直盯著陳二娃問:“確定沒得事嘛?” 陳二娃被盯得后背冒冷汗,趕緊吃力地抬抬胳膊:“真的沒得事。” “沒得事就好。”王建人點點頭起身:“那我回去了。” 夏燿站在幾米之外,大致明白過來:建人叔把陳二娃打了。 但陳二娃慫得像個孫子,不敢還手還得陪笑。 畢竟他平時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鬧到派出所,說不定會勾起什么陳年舊事。 這個欺軟怕硬的孫子。 夏燿咬咬牙,繼續擼袖子打算沖到壩子里揍陳二娃一頓,卻不料被迎面走來的王建人一把抓住往回拉,低聲道:“快走。” 夏燿不服氣掙扎:“建人叔,你別攔我,他狗|日的得我幺妹額頭上打了個大包,我找他算帳!” 王建人仍舊拉著他不放:“回去!” 然而晚了,兩人拉拉扯扯太明顯,陳二娃回頭看見夏燿立馬眼前一亮,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來扯住夏燿衣服:“夏三兒,你來得正好,你幺妹無緣無故跑我屋頭來打我,還撕了我三百多塊錢,這個帳咋個算,你自己看斗辦!” 夏燿身材一米八幾,比陳二娃高出半個頭,在他面前說話,陳二娃還是挺客氣的。 夏燿當即推開他,大罵:“你放屁!明明是你把我幺妹腦殼上打了個包,還說她打的你,她無緣無故打你,她有病啊!” “哦對!我也覺得她有病!”陳二娃理直氣壯,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我的臉,全部是她抓的!她不打我,我會打她喲!” 說著還撩起衣服,露出被莫許用棍子抽出來的紅印,前前后后好幾條,又粗又長的,像斑馬一樣。 “看嘛!全部是被她打的!老子惹都沒惹她,她拿起棍子跑得我屋頭來,話都沒說一句就開打!” “哦!還有那幾百塊錢,你幺妹騎得我身上搶過去,兩哈就撕得稀巴爛,好J兒兇!看嘛,你說咋個辦?” 陳二娃又指著地上碎成了片的錢痛心疾首。 “……” 夏燿看看陳二娃一臉的爪印和一身的棍痕,再看看壩子里被撕成了碎片的錢,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下手的確有點狠。 連急急忙忙跑來勸架的夏建國聽到這一系列的‘罪狀’也震驚得無言以對。 “夏大哥,你也來了啊,正好,你說這個事咋個處理?嘖,無緣無故打人,還把錢給我撕了,你們夏四兒是有點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