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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如果這都不算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沒一會兒, 王建人、夏建國以及夏老幺挑著擔子也回來了,三人幾乎是跑著回家的,隨著三人的移動, 抗在肩上的扁擔被沉甸甸的籮筐壓得彎成了一張弓,似乎下一秒就要斷掉。

    把稻子挑壩子里扔掉,幾人就大步生風的朝池塘跑,回來時, 都扒了上衣,露出被咬得到處都是紅疙瘩的背和胸腹,那畫面簡直姹紫嫣紅。

    被咬一口,雖然沒什么毒性,但也一抽一抽地痛好一會兒。

    大人們啃了一根冰棍壓火,就接著吃午飯填肚子,夏燿換了衣服直接趴床上不動,連午飯也不下樓吃,把自己關在房里,別人怎么叫也不應聲。

    叫不動李小雙也不勉強,趴在他窗口來了一句精辟的總結:“累到了不,委屈了不,不是媽喊你好好復讀考個大學你還不信呢,得屋頭種莊家就是正苦,媽才不得整你……”

    夏燿還是不吭聲,把頭埋在枕頭里,一睡就是一下午。

    累到了是必然的,一連打了四天谷子,不累死才怪?

    委屈也不小,那么節省干什么,請一個人不就得了,為毛偏偏要他下田,害他被咬得滿身包。

    并且,誰說不上學,就一定要在家種莊家啊。

    這大千世界工種層出不窮誰規定沒上大學的人就一定要賣苦力啊?

    夏燿心里是不服氣的。

    可冷靜下來一想,如果林是連他自己都不在家,老爸老媽豈不是更累。

    老爸老媽對二哥從來報喜不報憂,說不定等以后自己離家了也是同等待遇。

    那樣,或許他連他們什么時候被螞蟻咬了,什么時候挑擔子閃了腰都不知道……

    谷子打到最后一天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像是沙漠里行了幾天幾夜終于盼到了盡頭。

    這天只剩下一塊田沒打,沒有夏老幺幫忙,九點多就收工了。

    王建人挑著一大擔子谷子大步走前面,李小雙和夏燿滿是憂愁地跟后面,一見王建人把籮筐放壩子里李小雙立馬道:“建人兄弟快回去把傷口洗了,淋點燒酒消毒,不要感染了哈。”

    “要得。”

    王建人點點頭大步朝池塘走。

    李小雙焦急不減:“哦對了,建人兄弟,你屋頭有燒酒沒得喲,沒得的話,我讓夏熾給你送過來。”

    但王建人已經走得沒影,沒聽到他說什么。

    莫許本來在廚房切菜,聽到自己被點名,跑出來問:“媽,咋子了?你喊我咋子?”

    李小雙恨恨地罵:“尼瑪!不曉得哪個短命的丟恁大塊玻璃得田頭,把你建人叔腳板心劃了條口,正長!”

    李小雙臉色青白地瞪著眼,伸著指頭比劃了個長度。

    “……”

    莫許一時語噻沒吭聲,四下看一眼沒看到人,只有壩子里幾個混著混了血和泥的腳板應。

    她發了半晌呆,轉身往樓上跑。

    樓下李小雙的聲音還在繼續:“建人兄弟,你平時開車,怕是不喝白酒吧,你先回去換衣裳,我讓夏熾馬上給你送過來哈。”

    王建人:“行,麻煩李嫂了。”

    李小雙:“麻煩啥子,說這些,你先拿燒酒淋,消消毒,如果還流血的話我讓你夏大哥送得疹所貼個疤。”

    王建人:“沒事,用不著去。”

    李小雙扯著嗓門喊:“幺妹!你又跑哪里去了,快把堂屋頭的燒酒給你建人叔拿過去,讓他把傷口淋一哈,不然感染,哦,還有紗布跟棉簽一起。。”

    “哦,曉得了。”

    莫許叮叮咚咚下樓,拿起酒瓶、紗布和棉簽朝王建人家跑。

    跑到他家堂屋里時,仍舊只看到地上幾個混著水和血的腳印,而他房間的門緊閉著。

    王光華歪著腦袋擔心得不行:“劃到腳了啊?兇不兇哦,快去補個疤疤!”

    王建人不吭聲,一會兒之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開門,才若無其事地說:“沒得事 ,一條小口口,淋點酒就行了。”

    “小口口?!老子才不信,你把腳抬起來給我看哈看。”王光華瞪著眼罵。

    “我是要抬起來給你看,你等到嘛!”王建人不耐煩朝灶房走,越過莫許時伸手:“酒給我。”

    “我幫你吧。”

    莫許不給,王建人也沒多說,顧自走前面,莫許抿著唇跟后面。

    他在桌前一跟矮凳上坐下,不慌不忙地點上一煙吸了兩口,才慢慢抬起受傷的腿放在膝蓋處看了一眼腳底的傷口,大概有四五厘米長,裂著幾毫米的縫,腥紅刺眼,還在往外滲著血。

    他又吸了兩口煙,抬眼看莫許,見她站在一旁盯著傷口發愣,又伸手:“酒給我。”

    莫許回過神,還是不給。

    她蹲下身,低著頭,悶不吭聲地擰開酒瓶,從塑料袋里掏出棉簽,打算把棉簽用酒弄濕了再往傷口上途。

    也不知道是她動作太慢,還是王建人太心急,等了她一會兒實在等不下去了,他就一把奪過酒瓶直接往傷口上淋。

    “呃……”

    壓抑而又短促的悶哼聲響起,王建人臉色花白地皺起眉,脖子上的青筋瞬間凸起,沒一會兒豆大的汗就從額頭滑到了鬢角,再滴到剛換上的灰色襯衣上濕了一團。

    莫許摒著呼吸,愣愣地看著他,似乎也能聽到自己上牙磨著下牙咯吱作響的聲音。

    王建人叼著煙,等緩過痛之后,又淋了一次酒,才收手。

    “拿回去吧。”

    他把酒瓶遞到莫許跟前,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表情瞬間僵住了。

    他的臉色白是被酒精刺咬的劇痛折磨出來的,但莫許臉色竟然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更離奇的是,她的眼睛竟然紅著,淚水含在眼眶里打轉,像要哭了似的。

    “你咋子?”

    頓了頓,他壓著嗓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問。

    被他這么一問,莫許神游似地雙目無地眨了眨眼,兩顆淚珠迅速奪眶而出,但是很快,那兩只眼睛又恢復的光澤,她擦了擦臉蛋,抿著嘴笑:“被你這條大口口嚇到了。”

    如果在城里的話,早就送醫院縫針了。

    “哪個喊你看,嚇到你活該。”

    王建人冷冷地笑,他把腳從膝蓋上拿下來,似乎是打算站起來,莫許眼疾手快,握著他受傷的腳不讓他動:“建人叔你等一哈,不要動,還要上點藥才行。”

    她一只手按著她的腳,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葫蘆狀的小陶瓷瓶說:“這個是我上次被煙燙起泡兒的時候,黃大仙給我的,效果好得很,給你也試試哈。”

    不等他開口,她就麻利地擰開塞子,用棉簽攢一點藥小心翼翼往傷口上涂,剛碰到傷口,她就抬頭問他:“痛不痛,建人叔,痛的話你給我說哈,我輕點。”

    “早就被酒咬木了,哪還痛。”王建人紋絲不動地坐著,睫毛垂下來蓋住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