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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子不讀?大公我還不是巴不得他考個大學啊,但你建人叔……”王光華頓了頓,神情掩飾不住的哀傷和無奈,“他狗|日的不掙賬啊……” “建人叔咋子了?”莫許訕訕地問。 “他,哎……算了,不提也罷……”王光華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一聲嘆息。 “……” 莫許似乎在那一雙老眼暈花的瞳孔里看到了淚光,沒再追問下去,轉而道:“我覺得建人叔現(xiàn)在也很好呀,又高又帥,摩托車還開得拉風,我三哥都想跟他……學呢……” 話沒說完,卻見王建人推著摩托車出現(xiàn)在了堂屋外的壩子里。 “建人叔回來啦。”莫許笑著喊他,心里滿是做賊被抓個正著的心虛感。 但再一想,她說的全是夸他的好話,有什么好心虛的。 王光華咯咯地笑:“一天到黑跟個悶瞪兒樣,媳婦都說不到,好啥子好。” 王建人被王光華笑得擰起了眉頭,取了鑰匙進門,高大的個子把門外的光都擋一半。 他看了看莫許再看王光華沒好氣地說:“笑啥子笑。” 莫許眼巴巴地望著他腦子里醞釀怎么答,總不能說笑他太木了討不到老婆吧。 王光華笑罵:“你管老子笑啥子,動不動就拉起個臉給哪個看?不要把人家夏四妹兒嚇到了。” “我懶得管你。”王建人臉拉得更沉,扔下幾個字轉身朝廚房走。 王光華:“不要跟你建人叔一般見識,他一天到黑都那個樣。” 莫許:“嘿嘿,大公你不懂,這叫高冷。” 王光華唾棄:“高冷個鏟鏟,像討債的樣。” 很快灶房里傳來跺跺的聲音,莫許耳朵一動從凳子上站起來:“咦,建人叔煮飯了,我去看看他今天中午煮啥子。” 莫許鉆進了廚房一瞅,王建人正站在桌前手法利落地切土豆絲,她自來熟地問:“建人叔今天中午炒土豆絲呀?炒啥子味的?酸辣的還是青椒的?” 王建人像是沒聽到,認真切他的菜頭也不抬,手下的刀越來越快,土豆絲又細又均勻就跟用尺子量過的一樣。 莫許站在他對面的桌前感嘆:“建人叔的刀工好好哦,我覺得酸辣的好點,青椒的難吃得要命。” 王建人還是不吭聲。 莫許撇了撇嘴環(huán)顧四周,這灶房跟堂屋一樣擠,桌子往里是一個看起來年事已高的木制碗柜,而碗柜再往里一個兩口的柴灶,旁邊堆著幾捆柴,占了大片地兒,灶對面是水缸,水缸旁邊是一塊用磚頭撐起來的水泥板,大概是用來切菜的,但由于上面放了蔬菜和油鹽醬醋等瓶瓶罐罐,已經沒有多余的地兒放砧板,王健人只能把砧板放桌子上切。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水泥板太矮,而王建人個子太高,硬要勉強在上面切,可能會損了腰。 整個廚房唯一讓莫許眼前一亮的是桌上竟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電飯煲亮著燈,已經開始工作,她又撐著下巴嘀咕起來:“建人叔用電飯煲煮飯啊,比我們家安逸得多,我媽摳得不得了,有電飯煲也不用,害怕浪費電,不過幸好煮飯是我哥的事 ,不然我這么胖,燒火不把我熱死才怪。” 這話一出,王建人手里的刀停了,他眼皮子一掀,漆黑發(fā)亮的目光落在莫許臉上聽不出情緒地說:“多流點汗水好,減肥。” 說完他又低下頭跺跺跺。 “……”莫許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嘲笑自己胖。 看來這個王建人也沒她想象的油鹽不近嘛。 莫許再接再厲:“你以為我不想減啊,但減不掉的嘛,高考跟地獄似的都沒把我瘦下去,我也沒辦法,我也很絕望呀。” 這回王建人又悶頭切菜不吭聲了,莫許不甘心,勢必要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她又說:“哎,建人叔,你在城里呆了那么多年見多識廣,曉不曉得啥子減肥的好辦法,介紹給我噻。” 王建人又抬眼,認真的審視了她幾秒,嚴肅地搖頭:“沒有。” “哎……”莫許失望地嘆氣:“沒有就算了,看來我只能圓圓滾滾地過一輩子了。” 王建人繼續(xù)切他的菜。 莫許乘勝追擊:“唉,建人叔,聽說你很小就跟大公去外省打工了,那出去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到不啊?” 王建人手里的刀再次停下來,有點不耐了:“你問來咋子?” 莫許:“呵呵,我好奇,畢竟你那么小就出去了的嘛。” “記不到。”王建人冷面冷聲地低下頭:“還不回去,你媽喊你吃飯了。” 這是要趕人了。 莫許豎起耳朵一聽,果然聽到李小雙扯著嗓門喊:“幺妹——吃飯了——” 然后又數落:“尼馬,提個盆子都把人提落了,吃飯都還要人請,傷心。” “那我回去吃飯了,建人叔,你慢慢切哈。” 莫許見好就收,縮了縮脖子趕緊往家里跑。 王建人站著不動,半晌之后放下切到一半的土豆和刀,從褲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重重吸了一口,然后坐在灶前的凳子上疲憊地閉上眼,將煙霧綿長而又緩慢地吐出來。 堂屋里,王光華嘆聲不斷:“呵呵呵,這胖子女兒,胖得跟個豬樣,好胖哦,夏建國是不是給她喂了添加劑喲,不過,胖是胖,機靈得很,那眼睛滴溜溜的轉,跟她大姐小時候一模一樣……哎,夏大妹兒才是可惜了,多乖個姑娘兒,就那么沒了,李小雙那年子哭得跟個瘋子樣,還好又生了一個,人啊,這輩子說不清……” 第7章 見莫許從王建人家跑出來,李小雙倒是有點意外,吃飯時板著臉說:“還以為你又到你保保屋頭找夏穎耍了喲,搞火在王大爺屋頭。” 莫許無辜地扒飯:“我沒到保保屋頭去,王大公喊我給他倒水,所以就在王大公屋頭耍了一會兒。” “這就對了,莫到你保保屋頭去,你保嬢不歡喜。” 莫許點頭:“嗯,我曉得。” 李小雙嘴里的‘保保’是夏燎父親最小的弟弟,人稱夏老幺,也是夏熾的干爸,夏熾一出生就拜給了他。 夏熾這個干爸在市集上做生意,掙了點小錢,家里裝修得挺漂亮,地板、燈飾、電器一點也不比縣城里差,但由于房子在鄉(xiāng)下,到處都是泥,進進出出隨便一踩就是個大花印,打掃起來特別費勁,而且夏熾的干媽人懶性子又小氣,別家孩子一到她家玩就板著臉。 李小雙不愿意夏熾和夏燿遭人臉色,就不讓他們去。 但夏熾睜眼瞎,從來看不見干媽的臉色,隔三插五就會去找堂姐夏穎玩 ,兩人窩在沙發(fā)里對著大液晶彩電擺消消話,李小雙怎么說她都不聽,還總找一些理由反駁李小雙。 這次一提,女兒就乖乖點頭,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