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歇斯底里的吶喊聲回蕩在辦公室上空：“你知道史蒂夫做過什么！”

    托尼捂著心口喃喃自語：“如果沒有秩序與規則，所謂正義毫無意義。

    “我能明白。“伊蒂絲放柔了聲音，使自己顯得卑微，并不強勢。

    “你不明白！“托尼再一次脫口而出，“至親被殺的滋味！”

    “可那不是史蒂夫做的！”

    “是他，不是他又有什么意義呢？”

    伊蒂絲啞然怔住，史蒂夫護著巴基，所有人都認為壞人他當定了，他或許是有些自私，可那并非巴基本人所為，被控制的大腦無論做出什么事自己都毫無抵抗力，這一點從她身體被伊達絲占領那刻起，她就心知肚明。

    伊蒂絲離開了斯塔克企業，她孤單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茫然失魂落魄像一縷孤魂在街上游蕩，不時有非法傳單轉到她手里，她也懶得看一眼，揣著傳單，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茫然走著。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直到她走累了，準備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時，才猛然發現自己懷揣著的傳單上寫著關于要求分裂美國，將一半土地劃分給變種人之類的威脅語。

    字體采納印刷，使勁捏搓，黑墨未干，指腹上還有刺鼻的印刷味。

    伊蒂絲有些氣急敗壞，風口浪尖上，戰火快燒到地球上了，這些人居然還有心情起內訌！

    但氣過之后，伊蒂絲更多的是寒心，這些人并不清楚現在的形勢，即使再生氣，心寒的依然是自己！

    她揉搓著掌心中的印刷單，視線敏銳掃向眾人，突然她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躲在角落里催促身旁一些年齡7.8歲的孩子發宣傳單，而他手上的宣傳單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伊蒂絲跟在他身后，尾隨他走進了一個胡同。

    男人并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蹤他，揣著幾疊未發完的單子準備返廠再利用。

    胡同并不深，男人走了沒多久便停在一面墻旁，輕輕叩了叩城墻，幾秒后，石墻松動，磚瓦快速轉變隊形，然后敞開一扇門，男人走了進去。

    伊蒂絲利用幻身咒溜了進去，里面別有洞天，不時有轟隆隆機器鳴聲，伊蒂絲聞到和手里印刷紙一樣的味道，猜測這里也許就是激進變種人藏身制作宣傳單的地方。

    果然沒走多久，工廠內一堆五顏六色的紙張印證了她的想法！

    “誰在那里！”有人發現了男人被跟蹤，仿佛獵犬般敏銳的鼻子立刻向四周邊搜邊聞。

    “邁克爾，你被跟蹤了。”獵犬男人面目表情說道，然后向伊蒂絲方向倒來一鍋硫酸。

    伊蒂絲側身躲過，待看清地上滋滋冒起的青煙和腐爛的土地，心里忍不住一陣寒顫。

    “出來吧，我們都發現你了！”獵犬男人盯著伊蒂絲的方向。

    伊蒂絲從隱身斗篷里走出來，她并沒有解釋此次跟蹤目的，反而指著堆積成山的宣傳單說：“這就是你們獨立的意圖嗎？”

    “伊蒂絲？”滿臉胡渣的男人從一堆五花六色的宣傳單中探出頭，伊蒂絲倒吸一口冷氣，是“第三條大道酒吧”的廚師史達瑞，已經很長時間沒看見過他，他整張臉仿佛老了幾十歲，滿臉黑色胡渣，不修邊幅。

    “史達瑞！”伊蒂絲有些動容叫著他的名字，曾幾何時她以為不會再見到他，伊蒂絲慌張向四處張望，“他們呢？芬太尼和琳達呢？”

    史達瑞握了握拳頭，眼里有消散不盡的怒火：“死了！全被人類打死的！”

    “怎么可能！”伊蒂絲感覺天似乎要垮了一般陰沉沉，心里一塊石頭轟然而碎，地上滿是面目全非一片狼藉的土壤。

    “芬太尼被一群從學校走出的孩子拉扯到實驗室，解剖了。”史達瑞一個字一個字解釋，仿佛一塊又一塊巨石敲擊著伊蒂絲脆弱的心臟，“琳達被賣到了越南，折磨致死！”

    伊蒂絲兩眼無神，惶然后退，嘴里念叨：“這不可能！”

    “你知道為什么嗎？”史達瑞步步逼近，臉上胡渣清晰可見，甚至能看清里面好幾天沒清洗過亂成一團的發球。

    就像少女長長的頭發，長時間沒打理攪亂成了一堆堆毛球。

    “因為他們都是變種人！”周圍人異口同聲說著，他們憤怒盯著伊蒂絲，舉起手中的印刷工具。

    “我們要反抗人類！要么自立為王，要么推翻人類！”史達瑞盯著伊蒂絲的眼睛，句句有力地說，“我們選擇了很溫和的處理方式，我們需要美國一半地，接納全球的變種人，這一點也不過分吧？”

    “醒醒吧！史達瑞，阿斯加德已經搬遷了，并且去了未名島嶼，而你們又有什么資格叫囂索要美國一半土地？”

    “搬遷？”史達瑞回味著這兩個字，臉上是面目可憎的冷笑，“即使搬遷那又怎樣？難道神仙才能高高在上，而我們變種人就必須低人一等嗎？”他望著自己被印刷粉末染黑的雙手說，“當然了，伊蒂絲，你是復仇者聯盟一員，你是與眾不同的變種人，連萬磁王都拿你沒辦法，不，不僅是他，所有人都拿你沒辦法，更何況你還俘虜了奧丁之子雷神托爾，他可是世界上最強的神，奧丁之后，繼承人就是他了。你高高在上，自然不懂我們這些下賤的變種人！”

    說到“下賤”兩個字時，史達瑞清晰地可以聽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有的變種人養尊處優，而有的人只有受盡欺辱！”史達瑞滄桑的笑，眼里滿是憔悴，“琳達死的時候，還盼著你能為她報仇，在她死之前，還死死握緊你送她的翡翠手鏈，那是你在復仇者聯盟任職時拿的第一筆薪水，給我們每個人送了串手鏈！”

    史達瑞露出空空如也的左臂，伊蒂絲這才發現他的左臂沒有了！

    望著伊蒂絲驚奇的目光，史達瑞自嘲地笑：“我妄想和人類平起平坐，卻被他們砍斷了一條手臂。”

    “史達瑞，我會幫助你的！”她的視線掠過史達瑞，望向四周所有怒目圓睜的變種人，擲地有聲道，“我會幫助你們的！但是你們不能傷害人類，這是最低底線！”

    只可惜沒有一個人聽從她的吩咐。

    “殺了她吧！”甚至人群里冒出一兩句陰冷的聲音。

    連史達瑞都毫無動容地說：“伊蒂絲，站在變種人這邊，還是政府那邊，你自己選擇吧！”

    可是她可以兩個都不選嗎？

    人群堆里此起彼伏叫囂的聲音如驚濤駭浪，一層掀起一層。

    “啊！”伊蒂絲終于忍受不了爆發一句尖叫聲，聲音震碎了印刷廠所有機器，震裂了墻壁四周裂痕，震碎了一切玻璃陶瓷。

    那些人木訥看著她，想逃，雙腿卻發軟，他們驚異發現自己被伊蒂絲的尖叫聲震得筋骨斷裂。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