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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這輩子華錦都跟他不會如何了。以前聽那些同窗說定親的事情,也不過是提前換個帕子,隔著屏風說幾句話,怎么到了他這里,就這么難呢。想到這里,寧淏又抬頭看了一眼就坐在他對面的小女子,然后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子,跟他們同窗定親的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難就難吧,等到這小女子發(fā)現(xiàn)自己離不開自己的時候,就成了! 守歲,過年,舊的年翻過去,永寧三十五年來了,過完了年,雖然外面依然寒冷,華錦他們也開始準備再次西下,這次本就只打算短暫停留,最終的目標還是到西南找楊賀。 現(xiàn)在燕國的朝堂的確非常的亂,江南因為靖王和鄭家的關系,也是一片動蕩,他們不欲參與其中,到西南能夠暫時遠離這些事情,而且楊賀知道他們要去,也是十分歡迎,說是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戰(zhàn)場,也好過做了官,也不懂什么叫戰(zhàn)爭的殘酷。 “過了初五走吧,這幾日好好整理一下,然后就出發(fā)。”容嬤嬤過來詢問何時出發(fā)的時候,華錦和寧淏正在下棋,聽到了以后說道。 寧淏也點頭“那就初六一早就走,提前跟靜齋先生告辭!” “好的!”容嬤嬤聽到以后,退下。 華锘跟徐深站在兩人后面看著他們下棋,對于這個決定,都沒有二話,反正都習慣了,這一路上華錦和寧淏來決定所有事情,他們跟從就好了。 華錦棋力不足,寧淏下了一子之后,華錦想了許久,才落下一子,然后就看到冬青竟然推門進來了“寧公子,蘇州快馬送來了信件!” 寧淏一愣,華錦皺眉“說了是送給誰的嗎?” “是給寧公子的,另有一封是王先生給徐公子和您的!”冬青把信雙手奉上。 寧淏和華錦各自拿著屬于自己的信,打開來看!(。) ☆、第三五六章 小六,謝謝 王明給華錦還有徐深的信件跟之前收到的沒有什么不同,他們這一路行來,雖然也算好似腳步匆忙,但隔一段時間就會停留在某個地方一段時間,跟蘇州那邊通信,互相了解情況,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已經(jīng)離開江南,卻依然能夠知道朝堂還有江南境況的緣故。 徐深和華錦匆匆看了自己的信件,發(fā)現(xiàn)過年期間除了三王奪位愈演愈惡劣,其他倒也沒有什么變化,兩個人看完之后,轉頭就看著寧淏。 寧淏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那幾頁紙張,眉頭緊鎖,華錦和徐深交換了一個眼神,華錦出聲詢問“四師兄,可是有什么事嗎?” 寧淏把信遞給華錦,華錦一眼就看到了母病危這樣的字眼,對于寧淏的這個母親,華錦也有過聽說,據(jù)說常年臥病,身體并不好,從之前寧淏跟她說的一些話里面,華錦也推測出來一些事情,那個在自己門口站了一夜微微發(fā)寒的身影,她仍舊歷歷在目。 華錦神色微斂,把信還給寧淏“既然是伯母病了,師兄還是盡快趕回去吧!” 寧淏呆呆的看著一個方向,若非這信件是老師親自書寫,并且是張璞派人快馬送來,他甚至都覺得這是母親故意騙他回去才做出的事情,他跟著母親來到蘇州這么多年,最長的一次,也不過是之前代替老師去北方辦事,即使是那次,母親也好像瘋狂一樣的,不斷的阻止,他被迫快馬加鞭,早早回去,那時候,他還是覺得,母親已經(jīng)如此,他遷就一些是對的。 但隨著華錦這個女子出現(xiàn)在蘇州,她的一些信念,一些想法,傳遞到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他開始審視自己和母親的相處模式,是否是對的,這幾個月的時間里,即使是趕路,但他親眼看著華錦姐弟即使在最忙碌的旅途上,也努力的欣賞沿路的風景,突然覺得,原來人生是可以享受的,而不都是痛苦。 這一次,他狠下心,想要告訴母親,自己不會再被她控制,也希望她能夠在經(jīng)歷這一切之后,明白一生的執(zhí)著都是錯的,再也不要糾結在過去里,但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冬青,去幫師兄收拾行李,雖說我們走了許久,若是快馬回去,也不過幾日的時間,師兄莫要擔憂,老師和三師兄都在的,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華錦一邊吩咐冬青,一邊安撫寧淏。 寧淏沉默的回頭,轉身進入自己的房間,徐深和華锘在一邊看著想要說什么話,卻完全不知道此時應該說什么,華錦給他們了一個眼神,然后跟著寧淏進門了。 “如果我說我現(xiàn)在的想法很矛盾,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真的很壞?”寧淏背對著門口,在床上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放在包袱上,就算沒有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一般的這樣說道。 “不會,因為我知道師兄是很愛自己的母親的。”華錦回頭把門關上,看著寧淏的后背。 寧淏聽到她的話之后,站起身來,這個一直以來總是沉穩(wěn)的,有些腹黑的,表情總是淡然的少年,此時已經(jīng)是紅了眼眶“我有時候會討厭她把我?guī)磉@個世界,除了不好的東西,什么也沒有給我,這對我太不公平,那些事本就與我無關,但卻把我跟她一起困住了,可是她是我的母親啊,我怎么可以不喜歡呢,怎么可以不敬重呢,怎么可以覺得她不對呢?” 華錦走到少年的面前,伸手觸摸他的臉龐,眼睛里帶著溫柔繾綣的笑“笨蛋,就算她是母親,但也是人啊,當然會犯錯,你知道什么是親人么,就是即使她犯錯,我們也會依然愛著她的,就是親人啊!”說自己矛盾,但一下子就眼紅的他,哪有自己說的那么恨,依然心痛而憐惜啊,這個少年其實比他自己以為的要心軟許多。 “小六,是不是我錯了,我應該一直陪著她,看著她自己想開的,不該給她這么大的刺激,要是,要是她……”寧淏有些茫然的看著華錦。 華錦心中嘆息“寧淏,看著我的眼睛!”華錦從未如此嚴肅的叫少年的全名。 寧淏被這樣一呵斥,果然跟著看著華錦的眼睛,華錦的眸子里全是星光“不要為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擔心,伯母只是生病了,還有,你要記得,我們都是這個世界最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要為自己選擇的路付出代價,追尋自己的方向。所有伯母正在承受的,都是她在沒有你的時候,做出選擇該付出的代價,而這個代價,不該是你負擔的!” 華錦不知道寧淏是外室之子,但也聽過寧淏的身世凄苦,比他們姐弟這種早早父母過世還要凄苦的,想也知道,恐怕又是一段苦澀的過去,寧淏的身上總壓抑著一種憤怒的情緒,這一路上她不斷的影響他,讓他能夠放開,能夠豁達。有些事,與其說是別人不放過自己,不如說是自己不放過自己的。 “真的嗎?”他曾經(jīng)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了,但一封信,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