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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我好像覺得有人在叫我?” 陳易然關(guān)了音樂,看向她:“有嗎?” 寧下心神去聽,確實沒有。米邇不好意思地搖頭:“是我聽錯了。” 管三叔踮起腳拍拍路路的肩膀,還說到做到地到便利店買了一箱火腿腸,哼哧哼哧地抗在肩上,路路失落地走在前面,像是一條被主人遺棄的大金毛。進了房間也是不開心,坐在沙發(fā)上呆呆地抱著玩具熊,任由管三把火腿腸湊在他鼻尖在晃都沒反應(yīng)。 管三把嘴皮子說破了,他家少爺一個字都沒說。 長嘆一口氣,管三啃了一只火腿腸。 他家小少爺說起來也可憐,出生后不久父母感情出問題,小少爺就沒感受到父母關(guān)愛,導致性格一直怪怪的,有時候挺正常,更多的時候整天一句話都不講,他差點以為小少爺?shù)昧俗蚤]癥。長到七八歲,突然就被綁架了,歹徒撕票,不知道把他家小少爺扔哪個山拐拐里了,警方找了一星期毫無所獲,大家都以為他已經(jīng)遭遇不測,沒想到多年以后他憑空出現(xiàn)了,狼狽極了,行為表現(xiàn)得不像個正常人……每回憶一次當時的場景,他的心就像被帶鋸齒的刀生猛地劃拉了一下,太特么疼了。 都怪他當年沒及時接小少爺放學,不然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管三心懷愧疚,想著就算小少爺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把它摘下來。可是米邇這女人,姿色平平,竟然看不上他家英俊多金的少爺,真是不識抬舉…… 他心里憤憤,完全忽視了自家少爺腦子不太好使的事實。 “我說少爺誒,你就跟我說說話,別……”這種要死不活的樣。 管三焦急地在屋子里踱來踱去。他現(xiàn)在無比后悔之前的舉動。天知道他只想讓少爺看清那個女人,沒想到這個女人對少爺會有這么大影響力,唉,真怕他家少爺一個不小心又自閉了。 “管三叔,我和那個男的,誰更好看?” 路路的下巴放在玩具熊腦袋上,視線平平地望著某塊地板。 “當然是少爺你長得好看了!”管三激動得唾沫橫飛,掏出小鏡子往他面前一送,“您這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就跟藝術(shù)家手里出來的雕塑似的……” 路路一巴掌把鏡子拍飛,兩只手掌捂著自己的臉,“我就知道,因為我臉上沒毛毛了,所以她不喜歡我了……”身體縮成一團,努力往沙發(fā)縫里擠。 管三心碎,他家少爺又犯病了。 國內(nèi)的專家曾對他作出詳細檢查,說不出來是什么毛病。在心理醫(yī)生面前,他不抗拒,但是又不配合,心理醫(yī)生換了一個又一個,方法用盡,一個字也沒能從他嘴里撬出來。 頭疼。 管三接了個電話,說:“少爺,都怪我沒調(diào)查清楚,”他輕扇了下自己的臉,“米邇和他上司其實沒啥關(guān)系,那男的只是順路讓她搭個車……” 這話果然有效,一下就點燃了路路眼中的光亮:“你說的是真的?” “嗯,當然是真的咯,老人家不騙人。” 路路眼睛往角落里的箱子瞟了瞟,管三立馬會意,撕開包裝皮就給他遞過去,嘴里絮絮叨叨:“少爺啊,你新聞看得少,這種東西還是要少吃為好,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喲……” 晚上做飯,米邇發(fā)現(xiàn)家里多出來一箱火腿腸,“哪來的?” 路路實誠地一指門外:“隔壁送的。” 自從上個住戶搬走之后,隔壁房間已經(jīng)空出一個多月了,最近好像又租出去了,也就這幾天的事,米邇沒想到新鄰居能這么快就知道了路路的喜好。 當晚新鄰居帶著兩根大蔥主動拜訪。 五六十歲的老頭,穿西裝打領(lǐng)結(jié),走近了一聞,淡淡的古龍香水味。米邇聽房東馬阿姨提過,新來的是個sao包的老頭,額,果真如此。 她接過兩根蔥,“大叔,謝謝您哈。” 他瀟灑一擺手,“別客氣,叫我管三叔就好。”笑瞇瞇,“以后大家都是鄰居了,互相關(guān)照。” 管三朝廚房的方向看,“誰在做飯?這么香。” 米邇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系著圍裙的美少年,“嗯,他叫路路,是我的……表弟。” 管三豎起大拇指:“真是居家必備的好男人,以后嫁他的女孩子有福了。” 米邇剝著大蔥葉子。 就沖著這智障的顏值,不發(fā)神經(jīng)病的時候也好好的,應(yīng)該會有女孩子想嫁他吧? 管三捧著茶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家金貴的少爺在狹小的廚房里左右騰挪,利落地炒菜裝盤,又是心疼又是驕傲,他家少爺真是酷斃了好伐。 飯菜上桌,管三起身告辭。 “要不您也在這吃點吧?”米邇說道。 管三看向路路,見他輕輕點了點頭,這才坐下。 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吃到了少爺做的飯,味道還出乎意料地好。他抹了抹眼睛,“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米邇給他遞了兩張抽紙,這位老大叔竟然哭了?! 難道這是星爺電影中的“黯然銷魂飯”,吃了能讓人感動到流淚?她自己也嘗了下,和平時沒什么不同啊。她小聲問路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他認真地對她搖頭,然后對管三說了句。 “別哭了。” 神奇的是,管三立即就停止了哭泣,臉上掛著欣慰滿足的笑容,抽抽噎噎地又找米邇要了張紙,他自帶的手帕太貴了,舍不得用。 晚飯終于結(jié)束。 米邇拖地,斜長的影子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你讓讓。”她頭也不抬地說。長腿沒有讓,她反而被人從后面擁住了,對方的動作很輕,像是抱著件易碎的瓷娃娃。 她身體一僵。 旋即磨了磨牙齒,握著拖把柄的手緊了又松開,聲音平平的,“你這樣我怎么拖地,快放開。” “我不。”他把腦袋擱在她脊背上,像黏人的口香糖終于找到了一塊價值兩萬塊的鞋底。 “你講點道理好嗎?” “那個,那個……”他期期艾艾,想認真看她的反應(yīng),腦袋湊近她的臉,呼出的熱氣噴在她耳側(cè)。 她聽到他問:“我和那個男的,誰更好看?” “哪個男的?” “就是早上車上的那個男的……” 他看見了? 米邇:“你更好看。” 路路趴在她的肩上笑,笑個沒完沒了,幸福感漫延到地老天荒。 下一秒,他被過肩摔了。 躺在地板上,他咧開嘴,繼續(xù)瞧著她笑。 管三叔沒騙他,他比那個男的長得好看,就算臉上沒有毛毛,他也比那個男人好看。 米邇撣撣衣服繼續(xù)拖地,偏頭看他一眼。 神經(jīng)病。 嘴角卻忍不住綻出一朵笑。 在水池里嘩啦嘩啦洗完拖把,她擺出一張威嚴臉,給他立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