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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楚楚可憐地倒地,腦袋磕在地上,還固執地抱著狗糧盒子。 回到出租屋,米邇仰脖灌了一大杯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外面已是薄暮,她窩在沙發上看了會手機,起來做晚飯,取了一個雞蛋一把小蔥,做了個蛋炒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往窗外看了看,那個身影還待在墻角,似乎在梗著脖子朝這邊看,她忙關上窗。 晚上八點多,噼里啪啦下起雨。下雨的時候,人總是睡得格外香。不上班,睡到自然醒的米邇穿著兔子睡衣去樓下早餐店買生煎包。 那個神經病竟然……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說一句,我胡漢三終于回來啦~ 留言送紅bao~ ☆、報、報恩 他維持著蜷在墻角的姿勢,雙手抱著膝蓋,腦袋深深埋著,一動不動。 米邇愣了下,這人不會就這樣待了一晚上吧?轉念一想,這事放在一個神經病身上,不算奇怪,搖搖頭走了。 一杯豆漿兩個生煎包外加一大盤煎餃進肚,米邇抽出快餐店提供的餐巾紙擦擦嘴,心滿意足地往回走,在樓下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那個神經病青年。她刻意跺了跺腳,他迷迷糊糊地醒來,傻傻地看了她一眼,從懷里摸出個東西,滿懷希冀地往她面前一送。 特么還是那盒狗糧!有完沒完! 他原本清亮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然而眼神是那么真摯,那么地……令人無法拒絕。米邇一個心軟,戰戰兢兢把盒子接過去,生怕里面裝了枚炸彈。 看到她的動作,他咧開一個笑容,安靜地,暈了過去。 米邇小心翼翼伸手探了下他額頭,立馬縮回來,這溫度燙得能煮雞蛋了。 房東馬阿姨臂彎里挎著個籃子出門買菜,在過道里看見米邇吃力地架著一個年輕男人往樓上走,東倒西歪,差點撞到欄桿。馬阿姨反應迅速地扶了一把,看見一張白生生的小臉,頭發濕濕地粘在額頭,打趣道:“喲,拐了個小鮮rou回來?” 米邇額頭滴下兩滴汗,房東馬阿姨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八卦。不能實話說撿了個神經病回來吧?她很快想好了一套說辭:“他是我表弟,放假到這里來找我,結果迷了路,晚上又淋了雨。” 馬阿姨熱心地搭了一把手,把那一大坨弄到了屋子里。 看著在沙發上躺得歪七歪八的男人,米邇后悔了,她這是腦子被門夾了嗎,竟然敢把神經病往家里帶!此刻已經晚了,她又不能一腳把她踹到樓下去,神經病也是一條命啊。 她認命地去附近的藥房買了退燒藥,掰開陌生青年的嘴巴,粗魯地一口氣灌下去。他除了剛開始被嗆到,咳嗽了幾聲,而后竟然滿足地咂了咂嘴巴。 米邇手持空玻璃杯:“……” 她一只腳抬起架在高高的窗戶上做韌帶拉伸,一只手挨個撥打N市神經病院的電話。打了兩家,沒人接。第三個終于接通,“喂,你好,請問你們病院昨天有病人逃出來嗎?” 接線的小meimei也顧不上軟萌了,緊張地道:“有病人逃出去?我們醫院管理很嚴,絕不會發生這種事,您要是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嘟……嘟……”電話掛斷。 等到把能在網上搜集的精神病院電話都打遍了,仍然沒有結果。米邇放下發熱的手機,精準地扔到沙發上,雙手抓著窗柱,上身緩緩前傾,直至頭部碰到小腿,動作維持了大約一分鐘,她放下左腿,抬起右腿重復同樣的動作。 她身體柔韌性一直不錯,大學時被王韻雯拉著去了跆拳道館體驗免費課程,那時體重達到巔峰值——120斤的她輕輕松松完成了劈叉,驚呆一眾初學者。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沙發前,雙手環胸打量面前睡著的男人。他頭發亂糟糟,睡顏乖巧得像個孩子。衣服斑斑駁駁,昨晚濕掉的衣服大部分被體溫烘干了,有的地方還是會呈現明顯的深色。看他衣服質地以及款式,明顯不是精神病人服裝,更不像流落街頭的人應有的穿著。 轉身去房間柜子里翻出一條薄毯給他蓋上。 她登錄某論壇,發了條簡短的帖子:“昨日于N市三仙區望春路撿到一疑似智障的青年,望家長速來認領!” 想了想,去客廳給他拍了張側顏照,發布到網上。 不一會就有了數條跟帖。 “媽呀好帥!樓主確定放的照片不是木村拓哉?” “長得這么好,可惜是智障……” “哎呀,光看這個側臉我就有了心動的感覺,心在砰砰跳!求樓主告知聯系方式,實話說吧,照片里的人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公!” “樓上,湊表臉!亂認老公!明明是我家的好不好!樓主不要理她,嚶嚶,樓主快回我的私信啊……” 帖子里吵吵鬧鬧,米邇一條都沒回復,退出論壇,轉而瀏覽各類網頁,在手機上刷刷淘寶。偶爾探出頭往客廳里瞅一眼,看那人怎么樣了。 傍晚,她再次用手感受了下他的體溫,竟然退燒了。她正驚訝于他驚人的恢復速度,他悠悠轉醒了,專注地盯著她。 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米邇退后幾步,摸到門把手,打開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他茫然地看著她:“你要趕我走?你不是答應我的求婚了嗎?” 求婚?什么時候的事? 他下巴朝放在茶幾上的盒子一點,委委屈屈,“你已經收了我的東西,這都不算嗎?” 米邇的目光順著他的看過去,那不就是狗糧嗎?她一把抓起狗糧,往他懷里一扔,“還給你,這總行了吧?” 他沮喪了一會,低頭摩挲“珍貴”的狗糧,默默地,什么也不說。 就在米邇準備再度趕人的時候,他站起來,大步徑直朝她走過去。他背對著窗子,外面的陽光柔和昏黃,他高大的身軀逼近,帶一點輕微的壓迫感。 米邇的手指停在110的快捷鍵上,一旦他出現任何反常行為,立刻報警并拔腿出門。 預想中的場景沒有出現。 他突然下蹲,抓起她的衣擺搖了搖,瞪得大大的眼睛仰視著她,嘴里撒著小嬌:“小邇,我是路路啊!當年你救了我,你對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記得。變成人了以后,我立馬就想到來報答你!我們狗狗一直都很懂得報恩噠!” 米邇石化了三秒。 腦子里記憶的齒輪僵硬地開始轉動,是的,她想起來了,她上大一的時候在馬路上救了條差點被車子碾壓的狗,帶它去寵物醫院治傷,還把它偷偷帶進學校養了一段時間,給他取名叫“路路”,因為是馬路邊撿的。只不過幾個月后的一天,她發現路路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她還傷心了好久。 現在有個大男人跑來自稱是“路路”,這也太詭異了吧? 她從牙齒縫里擠出三個字:“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