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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給東頭的學塾取名兒呢,這會子暫定的好像是‘麗澤’二字,取自‘兌封’象義:麗澤,兌。君子以朋友講習。我們要給我們的女學取個名兒嗎?” “‘麗澤’?定下了嗎?”丁香還不知道這回事兒,看向花椒。 “麗澤”何意,丁香自然知道,意為兩澤相連,其水交流猶如君子朋友通過講會而交流知識、學說。 意思確實挺好的,可未免不夠大氣呀! 花椒點頭又搖頭:“爹爹覺得麗澤的寓意挺好的,不過眼下還未確定呢!” 不過她對香葉的這個提議還真挺感興趣的,看向左氏同丁香:“大嫂,三姐,若是你們給咱們的女學取名兒,你們想叫個甚的?” “我想想!”丁香立馬道,卻是決計想個足夠大氣的。 左氏也深思了起來,只若是普通學塾,她心里頭還真有幾個聽起來不錯的名兒。可女學,她之前見過的女學都是以姓氏為名的,不免流于平常。 提議的香葉也在思量,只想是能想到,都覺得不夠好,就去看花椒。 左氏忽的心念一動,已是道:“你們覺得‘貽謀燕翼’怎的樣?” “‘貽謀燕翼’,‘燕翼貽謀’?”丁香最先反應過來:“這個很好啊!意為子孫計,也可以說是為子孫計長遠,榮昌子孫,寓意很好。”又嘻嘻地道:“關鍵這可是周武王說的話兒,足夠大氣!” 花椒也點頭,這個詞兒確實很好,不過她也想到了個名兒:“‘容膝居’,怎么樣?” ☆、第四百八十九章 宗旨 “容膝居?”秦老娘笑望著眼前的長媳同寶貝孫女們,嘴巴微張,頗有些訝異地道。 “是,祖母!”左氏笑著頷首,又望了望坐在秦老娘身邊的花椒,心悅誠服地道:“這是咱們椒椒暫定的,我們都覺得挺好的。” 除了丁香。 香葉反正不管花椒說甚的,哪怕她徑直將女學命名為“花椒”,她都會替花椒搖旗吶喊,說花椒說得好,花椒做得對的。 而左氏雖然打心里確實欽佩花椒這個比她小了好幾歲的小姑子,但還沒有形成香葉這般的迷之信任。 不過當她聽到“容膝居”這三個字兒的辰光,還是感到眼前一亮的。 又在心里默念了數(shù)遍,更是越念越覺得口角噙香、意味深長。 屆時這塊牌匾如果真有機會掛上去,不管外人怎的解讀這三個字兒,可她同花椒一樣,都是真心希望世人能給她們女子留下一席之地,甚至于方寸之地的。 只丁香卻覺得“容膝”二字兒未免太過含蓄謙卑了,何必如此。要叫她說,自然是“貽謀燕翼”更好的,這樣的大氣。 不過話說回來,丁香又不免安慰自己,淡淡“容膝”二字,看起來低首下心,但未嘗不是一種無聲的吶喊。 何況三比一,丁香到底沒有二話,默認了下來。 不過左氏話音落下之后,花椒就跟著向秦老娘補充道:“祖母,我還覺得可以把大嫂擇定的‘貽謀燕翼’刻在匾上,懸在正堂中,這可是我們辦學的宗旨呢!”說著還繪聲繪色地將“貽謀燕翼”的典故細細說給秦老娘聽。 丁香一聽花椒這話,本來就高興了起來,再見秦老娘側耳傾聽,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樣,花椒話音一落,她就嚷嚷了起來:“我同意椒椒的意見!”又嘻嘻笑著,扭骨糖似的纏著秦老娘:“祖母,您說好不好?”卻是一語雙關,隨后才將她們的目的直言不諱的說出來:“只是我們都是小孩子,大嫂又是新媳婦,可祖母不一樣呀,德高望重,我們想來想去,還是得請祖母出面才成呢!” 秦老娘哪里不知道丁香是在拿這話兒哄著自己高興的,呵呵地笑,又問左氏:“那你們可想好了,女學里頭都要教些甚的?” 左氏淺笑著應了下來,告訴秦老娘:“以我們淺見,既是女學,自然應當以女德教化為主。德言容功,都應該開設課程。” 秦老娘聽著,微微頷首。 花椒看著就朝左氏眨了眨眼睛,趁著空檔起身攬了秦老娘胳膊,嘰嘰咕咕地告訴給她聽:“不過,祖母,爹爹想在學塾里多開兩門課程,我們也不想只學織綢繡花、養(yǎng)蠶種稻呢!” 花椒半點不客氣的把秦連豹提溜出來當例子,自然是有緣由的。 在這年頭,秦連豹在讀書人中,也能算是個異類了。比起正途,他還是更喜歡雜學。因著本身就喜讀雜書的緣故,再加上這些年來,他也算是看過經(jīng)過了,還曾坐館訓蒙,同性情不一年紀不一的學生們都打過交道,所以對于課業(yè)授徒,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自己的理解了,思維已成體系。 因此深思熟慮之后,他決定將學塾的施教范圍放低一些,以蒙館為主,并將蒙養(yǎng)、家教合二為一。 說起蒙館,其實這年頭,按照施教程度,學塾又可以分為蒙館同經(jīng)館的。 蒙館的學生由孩童為主,重在識字。而經(jīng)館的學生則以少年甚至于成人為主,大多忙于舉業(yè)。 不過雖為蒙館,但秦連豹暫定的宗旨并不單單只限于開蒙,限于禮教同樂教,他是希望能夠以保育為主的。 也就是說,希望能夠?qū)T趯W生的身體發(fā)育上,漸漸啟發(fā)他們的心志,以他們最容易理解的內(nèi)容以及最喜歡的事物著手,漸次啟發(fā)他們的涵養(yǎng),使他們能夠遠離澆薄之風以及末俗僻習,不失赤子之心。 所以除了尋常的禮教、樂教、讀經(jīng)、習字、練武等學科之外,秦連豹還希望能夠開設算術、名物,甚至于農(nóng)業(yè)、手工、商業(yè)等等的隨意學科。 也就是說,秦連豹根本沒打算同崇塘上的各家書院學塾爭高低、“搶生意”,他并不是為了培養(yǎng)專門的科舉人才。 借以他的原話,他是希望能夠“以傳授道德知識及一切有益身體之事為宗旨”的。 “……所以啊,咱們女學里頭,既要念書識字,要念、,還有,還要學習生活儀節(jié),也要學習,還要壘個土灶,到辰光可以學習烹飪酒食……哦,還有,不單jiejiemeimei們到辰光可以過來上課,還有那些個嫂子們,得了空也可以過來探討一些育兒的學問……” 花椒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看起來雜亂無章,想到一出是一出,但秦老娘已經(jīng)聽明白了。 心下跟著長松了一口氣,摸了摸花椒的小臉,又看了看左氏、丁香同香葉:“你們可要記得‘貽謀燕翼’四個字兒才好。” “祖母,這么說您是答應了嗎?”丁香最先蹦了起來。 秦老娘聽著就有些揶揄的看了丁香一眼,同她們打趣道:“我倒是想答應,可你們能請到先生過來執(zhí)教嗎?” 丁香就嘿嘿地笑,蹲在地上挽了秦老娘另一邊的胳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