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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信心百倍,都認為秦家總有一天必是會課業(yè)收徒的。 老舅公同王村長亦是不外如是,只即便如此,當秦連豹把這事兒擺上桌面后,二人還是激動的直搓手。 隨后回過神來,才意識到秦連豹是想請他們幫著在尋摸塊土地,原來秦家并沒打算將家學改成學塾,而是打算在外頭蓋新學塾的。 說句實在話,即便兩位老人家都一把年紀了,也算老于世故了,可當下確實不知該說甚的好。 秦家大院里頭要地有地、要房有房,甚至于秦家還有現(xiàn)成的家學,其實只要打上幾套桌子板凳的,就能把學塾像模像樣的整治起來了,哪里需要再來開銷這個冤枉錢的。 想到之前武館一事兒,老舅公同王村長哪里還不明白秦家的用意的。 又感激又有愧。 可這一回,他們還真是沒有這個底氣朝秦連豹拍胸脯,要求由他們來負責新建學塾的。 說句實在話,學塾就算再簡陋,起碼學舍總得要有吧,這可不比習武,再沒有露天念書的道理的,可眼下的情狀,光是修建武館,就已經(jīng)讓他們捉襟見肘了。 其實為了這間坐落在周家灣畛域內(nèi)的武館,不但兩頭族里都摸了銀子出來,宗親們也紛紛慷慨解囊。不但周家灣如此,漏斗灣亦是恨不得傾其所有的。 有秦家現(xiàn)成的例子擺在那里,如今兩灣里上到八十九,下到剛會走的老老少少,就沒有不曉得念書習武是好事兒的,自然一呼百應。 甚至于十里八村的鄉(xiāng)鄰們都聞風而動,有的找到他們,打聽工地上缺不缺人手,需不需要幫忙的。也有把家里頭積存下來的木頭、磚瓦送來給武館派用場的。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那勁頭,半點不比他們遜色的。更有一幫老娘阿婆的,也不知道打哪想起的,竟道建武館同建廟宇一樣,可是功德,顫顫巍巍的捏了銅子兒過來捐資布施…… 只即便如此,武館賬目上的銀子還是剛剛能夠支撐到將一應器械置辦妥當。師傅的束脩,這還沒有著落呢! 再想到師傅的延請定館,下關(guān)書、發(fā)聘帖都是由秦家?guī)椭皇謈ao辦的。關(guān)于師傅的束脩高低、節(jié)儀多少,坐館方式、執(zhí)教期限、節(jié)假安排等等事宜,這會子也都是由秦家在同人協(xié)商。 說不得不必多久,武技師傅就能過來坐館了,可他們卻連束脩都湊不出來,就是有心,亦是再沒這個力量的。 只能在心里默默記下秦家的無量功德了。 轉(zhuǎn)身就趕忙領(lǐng)著秦連豹去踏勘土地,很快,三人就齊齊看中了眼下的這塊閑置的荒地。 雖說四至并不很大,但一來距離秦家比較近,而來既是武館設(shè)在了周家灣的畛域之內(nèi),這會子將學塾設(shè)在漏斗灣,也算公平合理了…… 事情就這樣落定了,兩灣里的鄉(xiāng)鄰們聽說到辰光秦連豹會親自坐館之后,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紛紛一手拎著孩子,一手提著自家最拿得出手的贄見禮過來拜師。 面對一窩蜂的鄉(xiāng)鄰們,秦家自然應接不暇。好在如今秦家在周家灣同漏斗灣的地界上說不上一呼百應,卻也云集響應。聽說學塾還在籌建,開館時日還需再定之后,俱都漸漸冷靜了下來。 其實這都是虛的,關(guān)鍵還是秦連豹的一句話,也就是叫丁香好生得意的那句“有教無類”。 還特地解釋給大伙兒聽,不會因為貧富、貴賤、智愚、善惡等等原因把人排除在受教之外。 哪怕如今老百姓的觀念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變了,愿意咬咬牙,讓家里頭幫忙放羊、砍柴、擔水、帶弟妹,也算是半個勞動力的小小子們?nèi)ツ顣梢驳媚畹钠鸩懦伞?/br> 旁的不說,光是“學費”二字,就是天大的攔路虎,不知道把多少孩子攔在了學塾大門之外了。 饒是禮詩圩姚氏的學塾,這么多年來都只是象征性的向?qū)W生們收取一部分束脩,泰半“館谷”還是要由族里頭來支出。可到底能力有限,實在是不可能對所有孩子一視同仁。沒辦法,只能抬高門檻,將那些個相對而言資質(zhì)較高、更有出息的孩子收到門下,竭力培養(yǎng)。 左氏也大概清楚這一則,可聽得花椒姐妹的一通解釋,卻根本沒去想“有教無類”四個字,到底意味著甚的,或者說,自家為了這四個字,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倒不是因著左氏自打懷孕后,就越來越迷糊的緣故,畢竟她在這上雖迷糊,可花開兩朵,在另一方面,她的思緒就跟剎不住車似的,從學塾到武館,滿腦子都是“有教無類”四個字。 忽的心念一動,身為長房長媳,從來告誡自己要溫婉恭順的左氏,眼里竟然流露出了躍躍欲試的光芒來,看得丁香同花椒一時失神。 唯有香葉沒受影響,詫異地望著左氏:“女學?” 想說自家不是有女學么,只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左氏雖然看到了香葉的遲疑,但并沒有放在心上,點了點頭,又看了眼花椒姐妹三人,朝她們眨了眨眼睛:“其實也不必大動乾坤的做甚的,只要把你們設(shè)下的小學堂光明正大的擺上臺面來,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香葉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丁香同花椒已經(jīng)回過神來,捂著嘴吃吃的笑。 這么多年過去了,哪怕她們姐妹嘴上說的再含蓄,可眼皮子底下,闔家哪能不知道她們究竟在做甚的的。 可眼看著她們教的樂意教,學的也都樂意學,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而她們姐妹,也就在闔家的庇護之下,避人耳目的運轉(zhuǎn)到現(xiàn)在。 時至今日,她同jiejie們雖然始終游走在傳統(tǒng)之內(nèi),以女工治家為主,那些個會讓普世價值警覺的余地,都被她巧令名目,悄悄藏了起來,從未越界。 可事實上,并非如此。 花椒是希望這個時代的女孩子,都能夠多念一點書,讓自己的眼界心胸更開闊一點兒,能認識到這個世界的多樣性,能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人生、看待人生。 或許,她們的人生,就會自此不同…… 但花椒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能把這些被她小心翼翼藏在傳統(tǒng)禮教之下的東西明堂正道的攤在日頭底下。 可不得不說,左氏的提議對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在花椒看來,這世上的一切,但凡見不得天日,不得見人的,就必然不會是甚的好事體。 但凡有可能,有一絲把握,花椒自然不愿意這樣偷偷摸摸的行事。 而丁香面對左氏的提議,亦是心動的。 在她看來,不過是念書,憑甚的女孩子就不能念。她不敢說她們姐妹做的事兒多么多么的好,可她們真心所想,必然是對的,憑甚的就得這樣偷偷摸摸的心照不宣。 躍躍欲試:“可以嗎,大嫂?咱們真的能明堂正道的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