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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卻挑了挑眉頭,又問杜氏:“那外頭爺們怎的說?” 杜氏就翻了個白眼:“我看相公是這兩年被人捧得太高,下不來了!”說著就沒好聲氣地將秦連熊的意思告訴她們聽,還道:“就是爹娘面前,我也這么說,我是絕不會答應的。沒道理他們一家子糊的屎,咱們活該擦屁股。旁的不說,咱們又從哪兒給她變出四個女婿來!她自己耽誤孩子不算事兒,咱們要是一個弄不好,脊梁骨還不叫她給戳到爛!” 袁氏趕忙安撫她:“你別著急,二叔不是這樣自說自話的人。”又想到袁氏挨的巴掌,還有袁大哥袁大嫂兩口子的失態,就道:“何況還有袁家人在。” 袁大哥真不是做出樣子來給秦家人看得,他是真的無法茍同袁氏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的。 一聽秦連熊這話兒,登時百會xue都在冒煙了:“不管人家甚的例,只要我在一天,她就想都別想!” …… 可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件事兒暫且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目送著袁大哥領著袁大嫂同袁氏回了隔壁,秦連熊挑了挑眉頭,其實并不以為意。 袁大哥之前賭咒發誓的表態并不是虛情假意,可秦連熊也不是甚的逢場作戲的。 就像他之前同袁大哥說的那般,他確實覺得袁氏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自是沒有二話的。 不過是四注嫁妝而已。 可有一則,若是袁氏真個想都不想,甚至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決定一條道走到黑——直接丟下孩子合離。 那走出秦家大門之后,她同石榴姐妹也就再無干系了。 反正在這四個丫頭出門子之前,她是別想再見一面的。往后這四個丫頭回娘家,也只可能往自家來。 別以為他做不出! 正言厲色地解釋給杜氏聽。 杜氏看著秦連熊,卻都快被他氣笑了。 這都甚的餿主意! 母女天性豈是斬得斷的! 若是斬得斷,那也就不是母女母子了。 他以為他是戲文里的王母啊,頭上的簪子一劃,就是一道天塹。 何況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甚的四注嫁妝的事兒! 只這事兒先放一放,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話兒要說的,在心底長吁了一口氣,試探性地同秦連熊道:“家里頭還有大哥當家作主,你這么事事出頭,是不是不大好?” 秦連熊恍然大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杜氏:“我說呢!”又笑道:“你放心,這點數目我還是有的,何況我也只是拋磚引玉罷了,我不開這個頭,后頭大哥老三他們怎的接話呢!” 只說著就沒正行地歪在了椅子上,笑問著杜氏:“你這又瞎尋思甚的呢!我們兄弟可是一向如此的。,還有你同大嫂弟妹她們,但凡有事兒,你不也是沖鋒陷陣的那一個么,哪里的這么多小心眼!” 杜氏見他不以為然,就嗔了他一眼:“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這么多小心眼。” 不過也不藏著噎著,直言道:“我還不是擔心秦司總被花花轎子抬慣了,落了地都不知道先邁哪條腿兒么!” 秦連熊聽著就大笑了起來,不過他可不是那起子不知好歹的人,自然聽得懂杜氏這話兒里的提點規勸之意。 也不多說,只是沖她一點頭:“你放心,我們兄弟,絕不會離心的。”又得意地道:“我們兩口子也是,既能吃苦,也能享福!” 只秦連熊這還沒得意上幾天,杜氏滿面的春風也沒維持上幾天。 隔壁又有話兒傳過來,說是袁氏不想同秦連彪合離了,她想過繼。 ☆、第四百四十八章 利益 不說杜氏是何等的怒不可遏,恨不得沖過去給袁氏兩耳光,打碎她的癡心妄想,一直不以為意的秦連熊又是如何陰沉著一張臉的傍觀冷眼,闔家都對袁氏失去了最后的信心和耐心…… 只說當花椒聽到袁大嫂無可奈何的哭訴時,卻是沒來由的感到厭煩的。 不是對袁大嫂心生厭惡,而是實在對袁氏這樣一出又一出,接二連三的無事生非不厭其煩了。 明明她左支右拙,籌謀的所有布局雖然稱不上光明正大的,卻也并不是完全上不了臺面,沒有商酌的余地的。 可她卻偏偏有人不做要做鬼,暗室欺心,偷偷摸摸地躲在桌子底下弄這些小巧,一條道走到黑。 不聽任何人的勸,只認自己的死理。 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也算計的身邊所有真正關心她的人同她漸行漸遠、離心離德。 反正花椒是再也不想去理會袁氏的所為了。 不論她是否想要合離,是想扯著“我為你們好”的名義把石榴姐妹丟出來,以她過來人身份的肯定自我、否定他人的牛角尖來繼續強行糾正所有人的視聽。還是想扯著她為所有人好,希望所有人皆大歡喜的名義,用情感、倫理、道德、扯淡、狗屁來綁架他人,達到自己損人利己的目的,不死不休。 她通通不想理。 根本同她廢不著這話兒! 自己造下的業障,自己償還,誰也沒有義務替她開悟、解脫、成就。 只是花椒雖然已經打定主意再不理會,可丁香同香葉卻不可能不去cao心袁氏這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的混賬主意的。 饒是從來愛哭愛笑,唯獨并不愛生氣的甜姐兒香葉都破天荒地著惱了起來。 把手絹擰成了麻花狀,兩汪清水似的眼睛里似乎正有甚的懵懂的情緒在醞釀,抿著小嘴問著花椒:“椒椒,祖父祖母、伯伯伯娘,還有叔叔嬸娘不會答應族伯娘的要求對不對,不會把哥哥弟弟們過繼出去的對不對,不會讓哥哥弟弟去給族伯當兒子的對不對?” 一連三個遲疑不定的“對不對”,說到最后,小丫頭已經帶著兩分哭腔了。但到底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又委屈又堅定的告訴花椒:“我再也,再也不喜歡族伯娘了!” 這是除了秦連彪外,花椒第二次聽香葉說她不喜歡一個人。 早在她們姐妹輾轉聽說這樁事體的時候,丁香的白眼就已是要翻過天際去了。可到底自小的家教在這里,心中的底線讓她還不敢越過那道坎,非議長輩。只一聽香葉這話,似乎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樹洞,當即重重點頭,附和道:“我也不喜歡族嬸了!” 又篤定地告訴香葉:“你放心,從大哥到八弟,還有還沒出生的弟弟同侄兒們,都是咱們家的孩子,祖父祖母絕對不會將他們送人的,誰要都不成!” 只話雖這樣說,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望向花椒,眼底有期盼閃現:“椒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花椒趕緊跟著重重的點頭:“三姐說的對,四姐放心,只要是我們家的孩子,就誰都搶不走,天王老子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