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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農(nóng)家記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8

分卷閱讀468

    得銅鈴大,兩腳都離地了:“不是說好了不說的嗎?”

    花椒就直點頭,兩手捂了嘴:“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方慶半信半疑的望著她,又要跟她拉鉤。

    花椒不免哭笑不得,不過還是伸出手來同他蓋了章。

    松開花椒rou嘟嘟的小手,方慶這才打心里長松了一口氣,只是這么一嚇,媳婦不媳婦的,早就被他拋到天邊去了,再是沒有心緒同花椒說些甚的了。

    花椒不免有些遺憾。

    又有些頭疼。

    可答應(yīng)了的事兒,自是要漂漂亮亮的完成的。

    只明明昨兒夜里頭睡覺的辰光,她這心里頭還信心百倍的。

    雖然羅氏昨兒叮囑了她許多的話兒,告訴她怎樣措辭比較好,又擔(dān)心秦老娘會提議讓她來打聽,就是看中了她自有分寸的童言童語,若是讓她完全照著自己的來,豈不是弄巧成拙,然后就很矛盾地告訴她:“椒椒到時候就便宜行事兒吧,怎的想的就怎的來,只是最好不要在哥哥們的心里種下種子,就讓這樁事兒隨風(fēng)過去,免得日后落下心病,對誰都不好……”

    而秦連豹雖然之前打趣她,可最終在她的再三哀求之下,還是回答了她之前的提問。

    細(xì)細(xì)告訴她:“石頭小和尚一眾人成家立業(yè)的開銷,家里頭早就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的,就從公中出。至于還住不住在咱家,應(yīng)該是不會住在一道了,到底咱們家門口掛著的是秦氏的名號。不過你祖父早已瞧好了,若是他們愿意的話,咱們家東頭西頭都還有些空地,到時候置辦下來,給他們置上房子成了家,咱們家的心事兒也就了了一半了……”

    花椒當(dāng)時還長松了一口氣。

    旁人先不說,就說也到了議親年紀(jì)的石頭罷,雖然不敢說念書識字,可到底上了兩年書,基本的讀寫算是沒有問題的。又學(xué)了一手壅制白芹的手藝,還跟著秦老爹學(xué)做木工活。再過一兩年,不管他想做些甚的,家里頭都會支持的。

    雖說房子同婚姻本是兩件不搭界的事體,并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刹徽f前世,饒是如今這世道,還是有著絕大多數(shù)的老百姓會把房子當(dāng)做成親的先決條件。如果說婚姻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兒,那么起房安家就是頭等大事兒之中的大事兒了。

    而有了自己的小家,有了攜手并進(jìn)的那個人,將日子紅紅火火的過起來,就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了。

    待到小日子過起來了,自然就能接著往前走,開始往前奔。

    可現(xiàn)在想來,不管是為著過日子,還是為著奔日子,但是婚姻大事兒,就必須三思而后行。

    只這樣想著,剛目送著丁香同小麥相伴往小田莊上去,一口氣還未嘆出口,李巡檢親自打馬過來了,卻面色凜然,開門見山地告訴秦連豹:“有秦連彪的消息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反誤

    花椒一下子就愣在了當(dāng)?shù)亍?/br>
    腦海中倏地一片空白,須臾之后,方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聽錯。

    李巡檢確實說的是秦連彪……

    畢竟已經(jīng)五個年頭過去了,秦連彪的這個人,甚至于這個名字,早已經(jīng)淡出了花椒的生活許久許久了,就連模樣都已經(jīng)模糊了起來。

    花椒努力回想,也只能勉強拼湊出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卻趾高氣昂的囫圇身影來。

    這是秦連彪留給花椒最后的印象。

    可不得不說,大大崇塘鎮(zhèn),到底商埠重鎮(zhèn),幾乎每時每刻都會有剛剛出爐的時鮮新聞隨著南來北往的船只車隊,或是跟著走南闖北的客商,甚至于伴著風(fēng)信來來去去的。

    對于在這一方水土之上,日子過得還算悠然,也早已習(xí)慣了坐定輒問新聞的一眾百姓們來說,生活中是永遠(yuǎn)不會少了各種各樣冒著熱氣兒的新鮮話題,尤其是能叫人會心一笑的八卦花邊來佐一日三餐的。

    信息交替之快,足以叫人目不暇接。

    因此還真沒有甚的新聞是值得大伙兒尤其留戀的。

    只不過當(dāng)初秦連彪的惡行實在太過轟動了,整整月余,崇塘內(nèi)外街知巷聞的都是這么一樁事兒,甚至于都代替了“吃了嗎”,這一老百姓相互見面打招呼時的常用語。

    饒是冷了這么多年,可時至今日,每當(dāng)秦家又有喜事兒臨門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個看戲不怕太高的主兒要把從前的霉?fàn)€舊事兒翻來覆去的嚼一回舌頭。

    有些個吃不到葡萄的不免暗酸又暗爽。

    饒是秦家如今改換門庭、赫赫揚揚又如何,這都不消旁人出手,門楣上就已經(jīng)如骨附蛆似的掛上了秦連彪這個觸霉頭的吊死鬼。

    還是幾輩子直不起腰板來做人!

    可世間百姓,說到底還是厚道的多,自是慨嘆的。

    雖說秦家的祖墳都不知道在哪處兒荒著,可必是占足了一方風(fēng)水寶地已是不消質(zhì)疑的事兒了。

    而且十斗香火,竟叫秦老爹這一房給包圓了。秦連彪那一房,就連一絲兒青煙都沒撈著,半點不招人惦記。

    不過也是,一家子來來回回,竟辦惡心事兒。尤其秦連彪,祖宗幾輩子的臉面都叫他給丟光了。據(jù)說老早之前就被秦家出族了,孤魂野鬼的,值當(dāng)誰惦記。

    俱已是提前同他算過命數(shù)了,也就是個路倒路埋街死街埋的斷頭鬼。

    只這樣想來,眼看著如今的景況,秦連彪這一房,怕是就要絕戶了。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不管為著甚的,總是叫人唏噓的。

    可到底又不免在心里頭感慨。

    自作孽,不可活,老祖宗傳下來的話兒,再是不錯的。

    只叫秦家人慶幸的是,到底人心思變,世人總是善忘的多,還容易喜新厭舊。

    尤其還是這等子同自家八竿子打不著的旁人家的家務(wù)事兒,雖說但凡想起來,必然眾說紛紜,可到底也就這么茶余飯后或消遣或趁愿這么一遭,抑或話趕話兒的說到了話頭上,就著現(xiàn)成的例子告誡一番子孫而已,到底不至于有這份閑心把旁人家的事兒擱在自個兒心里來回尋思的。

    更多時候,還是就如小石子投進(jìn)蓮溪中,蕩開兩圈漣漪后,也就不會再有蹤影了。

    但以上種種,都是建立在自身只是看戲不怕臺高的旁觀者的身份上的。

    當(dāng)事出自家的時候,花椒自然不可能這般缺心眼兒的。

    秦連彪這個人雖然已經(jīng)淡出了花椒,甚至于秦家闔家的生活了,等閑再不會有人愿意提起他,可造成的傷害,卻像一根刺,始終扎在闔家老少的心頭。

    就算這根刺因著家里頭蒸蒸日上的緣故,自是越來越小的,時至今日已經(jīng)幾乎rou眼不可見,可卻不會消失。

    而且不僅不會消失,還只會越扎越深,越深越痛。

    這是闔家的痛,一碰就要流血,誰也不敢也不想輕易去觸碰。

    卻沒想到一直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