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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想金釵當頭,嚎啕大哭! 前世的時候,總在旁人婚禮上哭泣的花椒只以為這是因為她內心深處還有個公主夢,她對于那些俗之又俗的一切還心存渴望,她就想要個棒棒噠美美噠的婚禮…… 可突然之間,看著在夾雜著祝福、悲傷、陌生,甚至于浮夸的復雜熱鬧中,反而顯得最為沉靜,渾身上下都洋溢著最為純粹的幸福的茴香,五識靈敏的花椒這才后知后覺的忽然意識到,她一直想要的那一切,或許只是源于一份儀式感。 也由此忽的感知到,她的格外靈敏的五識覺察的由來,或許也正是來源于尊崇天地、敬畏鬼神的儀式感…… 當然,這只是從未親身經歷過的花椒的一點小小的揣測而已。 還沒有機會親自體驗的花椒,對于這一切,還心有余而力不足,無法產生更多的感悟。 不過,在那一刻,自己的幸福與他人無關,喧囂中的人生百態也與自己無關的茴香,或許頭一遭照見了自己,也看清了自己。 雖然花椒并不知道曾經朝夕相對的jiejie都意會了些甚的,可成親小半年以來,茴香眉宇之間的幸福卻是做不得假的。 還有此時眼前溫婉恭順的左氏,雖然成親方才一天不到,可眼角眉梢掩飾不住的柔情,花椒能夠看得出來,也是自于內心的。 花椒突然就覺得天高海闊,心里頭說不出來的舒心,踏實,別無所求。 歡歡喜喜地給左氏行禮,接過見面禮,還有封紅。 只左氏饒是打小身子骨康健,可這一大清早的,祠堂、正廳、花廳這么一圈跪下來,已是用了將近兩個時辰了。 雖然認人識姓,將家里頭烏泱烏泱的一眾至親都認了個齊全,也收了一大堆的見面禮,并已將這些見面禮默默記在了心中,預備略有空閑就趕緊做賬,以后往來隨禮,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卻也實在累得夠嗆了。 不過新媳嫩婦的,卻不敢有絲毫的流露的,笑容無暇地落后一步跟在姚氏身后,服侍著。 花椒就見坐在一旁的蒔蘿同茴香齊齊給丁香使了個眼色,丁香有些不明所以的朝著二人擠眼睛,花椒笑著就踮起腳尖,湊在丁香耳邊耳語了兩句,丁香連連點頭,就喊著“大嫂”,笑著上前挽了左氏的胳膊。 只她的挽和旁人的挽一動作并不一樣。 幾乎是架著左氏在走路。 不過因著丁香也算自幼習武的緣故,不但并不吃力,外人還分毫看不出來。 左氏杯丁香挽著走了兩步方才反應過來,自是有些驚訝的,又感激地謝過丁香,紅著臉小小聲地道:“多謝meimei了,只叫meimei受累了,我自己可以走。” 丁香卻挽了她的胳膊不放手:“大嫂放心,我力氣大著呢,您只管靠著我緩口氣就是了。” 這一來,陪在左氏身邊用過飯,又應了姚氏笑著三兩句揭過的話兒,直到把左氏送回屋歇歇腳,丁香方才告辭離開。 即便丁香并不清楚這里頭的關竅,直率坦白,又神色真摯,可左氏因著自個兒心里有事兒的緣故,自是不免覺得臉上燒的。 可這心里頭卻是暖暖的,只覺得還余丁點兒的對于遠嫁的擔憂,忽的就因著婆婆、小姑的關情,而變得遙遠了。 送走了丁香,可全復心思卻還落在丁香姐妹身上。 從初見那時起,左氏就已是察覺到,家里頭的這幾位姐妹,同娘家姐妹給她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到底哪里不一樣,一時之間,她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很喜歡。 尤其隨著書信的往來,很多姐妹之間也不大好出口的話兒也有了一個可以嘮叨的地方,他們的關系也算在紙上尖日益親密起來了。 她自是又喜歡,又歡喜的。 就連她娘因著聽說他們成親后不會搬出去單過,而一直有些郁郁的心情,也總算慢慢放晴了。 卻是覺得“小姑子,攪姑子”,小姑子是嬌客,好些個也是攪得黃河水都不清的攪家精,她能和小姑子處的好,太婆婆、婆婆的家世擺在這里,以后進門的一眾妯娌的家世等閑也再越不過她去,雖然不能搬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可這日子,想來也不算十分難過的。 這樣的話兒,她聽過也就過去了。可郭嬤嬤再三囑咐她的話兒,卻是牢牢記在心頭再不敢忘的。 可直到此刻,雖然不過半天的相處,卻也已是叫她忽的意識到,她娘家那樣家族長大的孩子,恨不得從會說話起,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人說話到嘴邊留三分,可擱在她娘家,卻是說話行事留一半都欠妥的。姐妹們住在一起雖則也算有說有笑,頗為熱鬧,可一眾長輩們都是背后哪怕恨得捅刀子,當面也能稱兄道弟的人物兒,想不耳濡目染,都是難的…… 或許就像郭嬤嬤所說的那般,秦家橫逆起,正是方興未艾的辰光,自是比一些個樹倒猢猻散的落魄世家更要來的循規蹈矩、同心同德的…… 左氏呆呆地想了會兒心事,倒是油然而生了兩分雄心壯志來了。 若有一天,她的畫像也能掛上自家的祠堂,受到子孫后代的供奉,那她這一輩子,才算真正沒有白活的…… 回過神來,人都精神了起來,就讓一直守在耳房里,見她回來才趕來伺候的柳月桃月取來墨紙硯,將見面禮記錄下來。 大堂哥回來了,卻是特地抽空回來探望她的,目光中就有難掩的關切。 左氏忽的想起昨兒洞房花燭夜時大堂哥的眼神,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起來,“唰”地站了起來,手又觸到了面前的賬簿,就像被燙了一下似的猛地縮了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不知道相公會不會覺得她勢利…… 左氏咬著唇,再不敢去看大堂哥的眼睛。 滿腦子想的又不是這點子記性都沒有,甚的時候做賬不成,偏偏要趕在這辰光…… 大堂哥卻沒有多想,低頭看了一眼,倒是左氏的一簪花小楷更入他的眼。 “客人都送走了,你趕緊歇口氣兒罷,明兒一大早,我們還得回門呢!”大堂哥說著,又道:“要不要我來幫你謄寫?” 只話音剛落,就看了看低眉垂的柳月桃月,捏了捏左氏的手,又很快放開。 左氏不免大吃一驚,就見大堂哥已是快步往北屋書房去,遲疑了一瞬,抿了抿唇,還是跟了上去。 就見大堂哥已是從書櫥上取出兩個紅漆匣子來,打開看過一眼后,就推到了她的面前。 指著其中的一個匣子告訴她:“這里頭有兩百多兩銀子,是我的私房,以后就由你收著了。”又指著另一個匣子:“這兩份田契地契是家里頭給咱們置辦的私產,一個三百多畝的田莊,還有一間兩進兩出的院子,你也收好了。” 還告訴她知道:“田莊已經佃了出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