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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上的。為著茴香的這樁婚事兒,她也不知道一個人埋頭在家燒了多少高香的。 只略一思量,就又問道秦老娘:“可李家那樣的人家,必也是使奴喚婢的,茴香出閣,家里頭可打算陪送兩房下人的?” 俞阿婆自是知道秦家的家規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何況旁的不說,只說茴香出閣之后,一應陪嫁必是需要人來打點的,總沒有個新媳嫩婦兒,自家邁手邁腳的道理。 秦老娘就道:“親家周到,知道我們家沒有這規矩,已是替茴香打點好了。說是婚禮前會派了人手過來給茴香使,若是茴香覺得合得來的話兒,那就把身契交給茴香,由茴香來安排……” 其實這樁事兒,若是擱在旁人家,或是親還沒結成,就先得結出一包子氣兒來的。 譬如擱在李家這廂,其實李家這樣的人家,結親時,女家陪送陪房是非常普遍的事兒,可以說是天經地義。可素來結親就是“抬頭嫁閨女,低頭娶媳婦”的事兒,只有女方提要求,男方俱都答應的,哪有男方提甚要求的。 秦家沒有準備下人陪送,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打了李家的臉,如何不至于生氣的。 可在秦家這廂,若是尋常女家,說不得就是不肯收下男方的下人的。一是不免覺得自家受到了輕怠,大把的嫁妝我都陪送了,難道還差這么幾個底下人不成。二是覺得自家姑娘身邊的體己人,如何能叫婆家經手的。到時候偷龍轉鳳的,他們可又找誰說理兒去…… 總之各有各的理。 可當這樁事情真的發生時,李家這廂,因著知道秦家不蓄奴仆的緣故,李巡檢到底男人家家的,想不到這些,可李太太卻早就思量過了,若是秦家情愿的話,也不必為著陪房cao心了,現買現調教到底艱難,直接就家里調教好的挑兩房人過去,茴香使得順手了,那就留下使喚,到時候直接將賣身契送交到茴香手里,不怕他們陽奉陰違。 再到了秦家這廂,也沒有以惡意去猜測別人的習慣。 在秦家人看來,李太太確實是好意。 而他們家也確實正在考慮陪房一事兒,也確實有些犯愁,族里族規在此,可茴香,或者說李家的情況也擺在這里,確實有些不知道蓋如何行事兒的,也還未來得及坐下來細細商議。 李太太這一手筆,確實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自是欣然允諾的。 而李太太見秦家那廂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自己的好意得到了旁人的善待,自是越發高興的。 只俞阿婆聽著卻不大能夠放心,可到底茴香姓秦不姓方,何況都已應諾下來了,這會子說甚的都晚了。有這工夫,還不如好好教導茴香如何收攏人心來的直接的。 俞阿婆就沒說甚的。 可話已說到這上頭,秦老娘卻是有話兒想說的,略一思量,就試探性地問起俞阿婆脫籍的事兒來…… ☆、第四百一十七章 脫籍 只秦老娘哪怕有一肚子的話想同俞阿婆說,也并沒有直截了當的就從脫籍一事兒入手。 而是先同俞阿婆說起了李蹊來。 神色輕松地告訴她聽:“我聽老二說,李家那廂仿佛是預備著翻年就叫姑爺下場試一試身手的,所以才同我們家商量著,開春以后就來告期……” 俞阿婆也曾當家作主過,還是場面上走動的人,一聽這話,還有甚不明白的,自是替茴香高興的。 拉著秦老娘的手直點頭,稱贊李家道:“親家考慮的再周到不過了,若是能喜上加喜,雙喜臨門,這自是再好不過的。” 只話雖這樣說,心底卻是有些贊嘆,還有些好奇的。 就問秦老娘:“李家姑爺比咱們家茴香大兩歲,應是屬馬的,開年也不過十八歲年紀。怎的,都有把握下場武舉了?” 還拍了拍秦老娘的手背,道:“這可不簡單!我可聽我家老大說了,武舉可不比文舉來的容易的。那可真真的臺下十年功,只是我們這樣從文的人家從不知道罷了。” “我細細想了回,”俞阿婆說著又認真地道:“可不是這個理兒,做文章還有套路可尋,可騎馬射箭的,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這可是半點糊弄不人的。有句話叫甚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不正是這個道理。他們讀書人詩啊文啊的往往難分高下,可練武的一拳頭下去,就能知道誰高誰低分出勝負了,你說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兒。” 秦老娘點頭應是,確實是這個理兒。 只不過孩子們的這些個事兒,其實如今她已是很少過問了。 一來是她年紀大了,轉不過彎來了,有些個老觀念已經不合時宜了。 說的那些個過時了的車轱轆話兒,孩子們聽得進去,這是孩子們孝順的緣故,她卻不能倚老賣老,叫人可惡的。而孩子們的事兒,愿意告訴她的,她就聽著,不想說的,她也不放在心上。 用小花椒的話說,誰還能沒個小秘密的。 再二一個么,父母是父母,祖父母是祖父母。 生活起居還則罷了,他們既是時間充裕,心態上也更平和些,多體貼些孩子自是不礙的。可孩子的學業教導上,本就應該由父母主導為先的,祖父母只有搭把手的道理,卻沒有胡亂置喙的道理的。 一輩又一輩,老一輩的自然就該擺正自己的位置了,該放手的自然得放手,該放心的也自然得放心,再不能凡事兒都沖在前頭,越俎代庖、大包大攬的。 所以關于李蹊的事兒,她只聽秦連熊還有秦連豹都稱贊他功底扎實,不管拳腳套路,還是兵器招式的,不說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卻已經高過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一籌了。 這雖得益于李蹊得天獨厚的出身,卻也同孩子自個兒知道上進再分不開的。 之前四堂哥同五堂哥就不只一次的在他們面前夸贊李蹊,說他刻苦的都不要命了,一天十二個時辰,大多數的日子里,除開三個時辰睡覺的辰光外,就是吃飯都在背書的,恨不得一須臾都要掰成兩半用的架勢。 秦老娘就委婉地告訴俞阿婆道:“李姑爺自幼習武,如今都快成家的人了,也是時候下場試一試深淺了。何況孩子大了,不歷練不摔打,又怎的成器呢!” 說著又順勢說起了自家的小小子來:“就譬如我們家二郎、三郎同六郎,按著老三他們的意思,亦是決定叫他們開年下場適應適應考試的環境的。” 這話一出,俞阿婆自是倒吸口涼氣的,又驚又喜的道:“三個孩子要一道下場嗎?” 可到底喜比驚要讀得多的,已是歡喜道:“若是三兄弟能一道得中生員,不,別說生員了,就是一道過縣試過府試,這也是一段佳話呀!” 還道:“你瞧瞧,咱們蓮溪這么多大家大族的,除開‘方張左胡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