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3
這樣簡單,饒是昏官,也能輕而易舉的使用和判定…… 花椒沒敢給小字輩們說這些,只是悄悄說給秦老爹聽。 秦老爹聽了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哄著花椒,直言道:“確實有斷案者昏庸糊涂的緣故在里頭。” 不過還告訴花椒:“方才你大舅同你爹都說給你們聽了,咱們知道的,其實一共也就這么幾種鑒定血緣的手段。所以說,一旦發生這樣的案子,很多也就只能混沌事體混沌辦了,公正與否的還在其次,到底倫理親情、穩定和睦為上的。所以有些事情,往往不強求明察秋毫,而是要以息事寧人為上。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追根究底。難得糊涂,正是這個道理。” 秦老爹說著又把花椒放了下來,拍了拍她的小臉兒道:“我們椒椒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花椒瞪圓了眼睛看著秦老爹,若有所思。 隨后踱著小步子去找哥哥jiejie們,卻發現學院里,小小子們做完功課,通過秦連豹的首肯后,一個個的就開始往藏書樓里頭鉆,原來真個找書去了。 而一樣不大愛看書的四堂哥幾個,卻湊在了一起,正在討論著雞血鴨血豬血魚血的。 四堂哥還同丁香道:“明兒家里頭估摸著要殺雞,你記得也拿雞血做個試驗,寫份報告給我們瞧。” 丁香心里頭還揣著心事兒呢,聽了四堂哥的話就撇了撇嘴,隨口拿話噎他道:“人血都相溶了,雞血哪有不溶的,你怎的不說拿雞血同人血來溶的!” 丁香沒好聲氣,可哪知道四堂哥激動之下,根本聽不懂好賴話兒。 一拍巴掌一跺腳,就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丁香氣的鼻子都歪了:“你沒想到的多了去了。”可到底還是問著他:“你不會真想試吧!” 四堂哥就點頭:“試試唄,說不得還能發現些個好玩兒的呢!” 只接著又道:“反正又不用我的血。”還略有些得意地看了丁香一眼:“我又不是傻,干嘛用自己的血,一滴血三碗飯呢,摸條魚來不就成了么!” 看著哥哥jiejie們斗嘴,花椒同香葉縮在一旁,捂著小嘴笑得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只不過到了第二天上,因著家里頭剛剛落草的小小子洗三下面的緣故,家里頭確實殺雞宰魚的,設了湯餅會,熱鬧了一整天。 不過畢竟是洗三之日,只有近親來賀。 因著近親的緣故,看過產婦同孩子,難免打聽起了秦家的新聞來。 倒不是多嘴多舌的緣故,而是完全出自于擔心的,畢竟如今崇塘風言風語的,這事兒已經傳遍了,都知道李巡檢親自帶著人過來秦家勾的人。 尤其是蒔蘿,抱著這個比自個兒子還小的弟弟自是愛的不行的。 不過也記掛著十里八村的風言。 在郭氏屋里,陪著一干長輩們坐了會兒,吃了紅糖茶,眼看茴香忙著上茶忙不過來,就使了個眼色,撇下丁香,把花椒領了出來。 牽著她一徑去了隔壁花椒屋里,抱著她問她事體。 花椒就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她聽。 還道:“二伯說了,那個姓史的大壞蛋估計還得數罪并罰,呂家那兩兄弟,詐騙人情,尋釁滋事,也不會輕饒,不是笞刑就是杖刑,叫他們好好長個記性,看他們還敢再動歪腦筋。至于那三個婦道人家,雖是同罪,可到底網開一面,估計關個幾天也就放出來了。” 而正如秦連熊所說的那樣,責罰下來,除了姓史的,呂家兄弟二人果然各杖刑八十。 不過李巡檢特地放了布告,讓滿崇塘的老百姓都過來巡檢司“看打”。 秦家闔家自然明白李巡檢是打的以儆效尤的主意,免得有人有樣學樣,歪了心思。只出了秦連熊作為苦主得去巡檢司,其余老少諸人,除開俱得念書的小小子,其余對于“看打”,興趣都不大。 自是不知道,因著此事兒,自家的名聲又好了那么一截。 ☆、第四百零二章 前往 蓮溪方家,青云山房。 日跌時分,暖風徐徐,初春的日頭灑滿屋檐同臺階。 拾階而上,閑逸一株海棠藏在角落里,拇指粗的枝干斜斜地自遍布日光的墻角伸出,顫顫巍巍,三五花苞,將開未開,清新玲瓏。 方老太太習慣了午后小歇片刻,打個小盹兒,就自在醒來。 雖與往常一樣,沒有立時起身,仍舊靠坐在床頭,捧著梅子青的茶盞,時不時地低頭啜一口溫開水。 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愜意尋思心事兒,身旁床沿上還多了神色輕松的郭嬤嬤。 正斜簽著身子,興致勃勃地同方老夫人低語著甚的。 內容卻同秦家相關。 數天前,俞阿婆同方良前腳從秦家回來,后腳方家后群房這挨三頂四的一畝三分地界兒上,就有窸窸窣窣的新聞兒張著翅膀般低低飛開了。 該知道的,或者說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們,就都知道了這樁新聞了。 這一來么,自是俞阿婆同方良俱都有心的緣故。 而這二一個么,則是在這世世代代,幾輩子都在這后群房里扎根的一眾方家世仆們的心目中,這樁稀奇新聞兒的苦主,已經今非昔比,已經值得他們真正用心去打聽了。 說句實在話,即便這才堪堪幾年光景,秦家已是在方家的力挺下,借著聞名遐邇的秦白芹的東風,一年一個臺階的,輕輕松松的就改換了門庭。 可到底勉勉強強就一鄉紳,在方家好些個骨子里就覺得高人一等的世仆們看來,也不過半個奴才秧罷了。 饒是秦連豹已是秀才之身了。 在他們來說稀奇自是稀奇的,他們這巴掌大的后群房里,鱗次櫛比擠擠挨挨住了不下上百戶數百人,哪一個走出去不叫平頭百姓高看一眼、心生羨慕的。 說句難聽話,除了“忠心”二字不敢逆,這也是即便窩在鴿子籠里邁不開手腳,卻從來沒人想過脫籍的緣由之一的。 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實惠,多少別說賣苦力的老百姓,饒是鄉紳帶著家人家財都是求天無門、求地無路,不得進門的。 再說甚至于體面到讓父母官都禮遇兩分的管家管事兒的,也不是沒有的。 只是還真沒出過讀書人。 不過方家甚的人家,前頭宅子里、兩頭巷弄里,里外里這么些個支房在,讀書人不知凡幾,別說童生秀才了,饒是舉人進士,甚至于庶吉士老翰林的,都不在少數的。 一秀才功名,還真拿不出手來。 擱外頭或許人五人六的不得了,可擱方家,也就抵得上十兩銀子的月例罷了。 不管是酸,還是真個不入眼,事實就是如此。 直到舊年,大堂哥受邀過來方氏家學念書,因著方案首的緣故,大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