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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大腿,也急了。 趕忙跟著杜氏過來尋了秦老娘,同她道:“姑奶奶,你聽我一聲勸,這孩子不管找不找得到娘老子,都萬萬留不得。你想想,你們不知道這孩子是哪個喪良心的娘老子丟下的,人娘老子這心里頭可是門清的,要不崇塘這許多人家,怎的誰家都不給,恰巧丟到你家門前來了,還不是看著你家院墻高,想替孩子掙個前程。這可是惦記著你家幫著養孩子呢!” 又道:“到時候,你們好不容易把孩子養到七八、十歲上頭,會幫著家里摟活兒了,再或是長到十五六歲該出門子了,人娘老子過來領孩子了,一句血濃于水,你是給還不給,又叫孩子怎么自處!” 老舅婆越說越氣,不免大罵道:“這是誰家出的這樣狼心狗肺的王八羔子,怎的不絕戶頭!” 可說來說去,卻是沒人覺得秦家會不撫養,甚至是會不善待這個小女娃。 花椒輾轉聽說這些之后,就有了片刻的愣怔。 也是這才有些明白小女娃怎的會出現在自家門口了。 可這也導致了不單花椒,闔家每天早上起來的頭一樁事兒,就是有些心驚膽戰地打開堡門,看上一眼。 說實話,就擔心甚的時候再來一個竹籃搖籃的。 至于這個小女娃,雖然照顧嬰兒,尤其還是并不是甚的容易的事兒,可架不住家里頭人多,白天大伙兒搭把手也就照顧下來了。 而到了夜里,自是不好叫秦老爹秦老娘這般年紀還要cao心起夜的,所以便由沈氏抱了回去帶著睡。 一帶三天的,孩子的傷風癥狀慢慢好轉,臍帶也自動脫落了。 沈氏都有些唏噓,說這孩子只要吃飽了,就不吵不鬧的,乖得很。 只這都三天過去了,卻仍舊沒有任何孩子爹娘的消息。 不光是秦家人,就是秦家拜托的那些個巡檢司的兵役們、崇塘街面上的幫閑們,還有袁嬸子,面上也不大好看。 這可真是砸招牌了。 為此袁嬸子還特地來了趟秦家,問家里可有何打算的。 而她自己,也是同杜老娘、老舅婆相差無幾的想頭,含蓄地道:“如今崇塘內外不少人家都在盯著您家的動作呢,這孩子您家若是收下了,難保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短短一句話,袁嬸子越說越艱難,只覺得簡直糟心透了。 這做善事兒怎的還做出麻煩事兒來了。 何況還有些話兒她都說不出口。 偏還有那么一起子毫無廉恥的缺德小人,還說甚的反正秦家有錢,又不是養不起。何況已經養了這么些孩子了,索性一只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又有甚的所謂的。 只袁嬸子說不出口,秦連熊卻沒甚的好瞞著掖著的,早已知會過家里了。 有人覺得秦家有錢,有人覺得秦家心善,還有人覺得秦家人可是要考科舉的,正是博名頭的時候,反正都覺著養活個孩子又算甚的。 更有人又把當年秦家遭賊的事兒拿出來說話,說甚的若是秦家就此博個積善人家的名聲,說不得往后再不敢有蟊賊光顧了。 花椒只覺得荒唐。 禁人作惡,可也。 強人行善,綁也。 道德綁架,就是這么來的。 自家確實愿意收養一些孤苦無依的孩子,給他們相對穩定的生活,給他們提供相對而言強一些的教育和生存技能。 可這是自家的事情,不代表任何人可以用那些毫無邏輯的因為所以就對自家指手畫腳,強行迫使自家所謂行善,履行他們丟出來的所謂責任。 無恥之恥無恥矣,天底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可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偏偏沒有道理可言。 而就在這花椒心頭都生出了兩分戾氣的當下,郭家借用的八仙居的商船終于靠岸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齊至 八仙居的商船甫一靠岸,秦家就得到了消息。 盤算著時間,估摸著郭家人已經下船略做休整了,秦老爹秦老娘這才領著秦連鳳親去拜望。 卻沒想到竟在堡門前遇上了陳師傅一家子。 這才知道兩家竟是同行,不過商船靠岸之后,郭家人直接去了八仙居在崇塘的貨棧落腳,而陳師傅則領著妻子同時年五歲的兒子徑直過來了秦家。 闔家自是歡喜不已,又趕忙安頓陳家人。 還是之前陳師傅住過的書院后院,房舍早已安排妥當,三間正房全都辟了出來給他們一家三口居住。 而原本住在廂房里的羅冀文啟兄弟,在文啟大病初愈之后,已是齊齊搬進了內院花椒家,小兄弟兩個正好同六哥分住了東廂房。 陳師傅同秦家人一鍋飯吃了整兩年,自然不會見外,只陳師傅的妻子兒子卻頗有些拘謹。 到底是客居。 直到看到秦家給他們安排的房舍日用之后,陳師娘總算是略松了一口氣。 而那廂崇塘碼頭上,郭家的嫁妝也已是陸續運至了貨棧里。 這趟送嫁,郭家來的人不算多。 卻俱是至親。 除了新娘子的嫡親兄嫂之外,郭大郎郭娘子兩口子也將規矩習俗暫且放在了一旁,親自過來送嫁。 在船上待了將一月,雖說家里頭沒有一個暈船的,可光是那白茫茫的水面就足夠讓人眼暈的了。 這會子好不容易腳踩實地,郭家人俱是長松了一口氣。 只郭大郎暫且顧不上旁的,人剛剛落地,與陳師傅一家道別,看著他們上了碼頭上載客的牛車徑直往秦家去,就折身過來同趕來接船的貨棧朝奉見禮,只顧不上寒暄,就先請問道:“秦家老三同大郎縣試可有題名?” 那朝奉雖然詫異郭大郎不趕緊打點陪嫁,先問秦家,卻也是知道秦家同郭家結親的事兒的,就恭喜道:“中了中了,秦家大郎考進了頭團,秦家三爺更是了不得,進了縣前十,考了第七,想來秀才也必是囊中之物了。” 隨后都不用喜出望外直念叨著三喜臨門的郭大郎如何打聽,就一壁幫著郭大郎父子打點陪嫁行李,一壁把這些日子以來秦家發生的或是相關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郭家人聽。 說著話兒的工夫,眾人已是進了碼頭旁的貨棧里。 進了后院,也替秦家高興的郭娘子一見幾間正房廂房俱都收拾的清清爽爽亮亮堂堂的,床頭還擺著干凈暄軟的鋪蓋。 就知道貨棧里的朝奉伙計都是男人家,怕是再顧不上這些個的,想來還是秦家過來收拾的,這心里頭就更是妥帖了。 滿意地點了點頭,挽了衣袖就要去料理托了秦家幫忙置辦的家什,就聽那朝奉正同郭大郎說到秦家分家一事兒。 郭娘子還未反應過來,郭大郎大吃一驚,已是急急問道:“秦家已經分家了?甚的時候的事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