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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農家記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7

分卷閱讀267

    如今出貨完畢,又得送了陳師傅回鄉。

    其實原本早在知道陳師傅有意將在老家生活的妻兒一道接過來過日子的時候,秦老爹已是打算年前就給他放假的。

    正好能家去過個團圓年,年后再啟程過來,豈不兩便。

    只陳師傅經了秦連彪一事兒后,哪怕秦家堡墻高筑,卻是依舊放心不下秦家闔家的,說甚的也要等到東頭園子里的白芹起收出貨之后,再回鄉去。

    還道:“左右之前就已是寫信回去交代好了,我快去快來,倒是正好趕上給老五賀喜。”

    秦連鳳聽了就不住地點頭:“到時候我一定多敬您兩盅酒。”

    聽的秦老爹一眾人俱是啼笑皆非,饒是秦連熊,都不知道該說他甚的好了。

    秦連鳳卻喜不自禁,他成親的吉日已經定下了,三月二十八。

    也是近在眼前了。

    不過因著一南一北千里迢迢的緣故,三書六禮的,光是親迎這一項,就已是極其不易的了。大定小定的,自是不可能如cao持蒔蘿婚事時那般你來我往的,也就只能避繁就簡,各自包涵一二了。

    比如秦家這邊,除了小定大定的如意簪、定禮、聘金這樣的金銀綢緞之外,其他像是茶酒餅果香燭炮竹之類的物什便都只能冒昧地折了銀子過去,請郭家人幫忙料理了。

    而郭家這邊,因著秦家是剛建的新房,家具什物一色俱是齊全的緣故,在秦家的提議之下,便也摒棄了那許多的俗禮。新娘子的陪嫁之中便多以金銀細軟為主,那些個其實說起來無關緊要的粗笨家什,或是直接從嫁妝單子中剔除,或是由秦家幫著準備。

    好在兩家對這門親事都非常滿意,又極力促成,都愿意退一步或是先捧出誠意來。

    既是特事特辦,自然不會再去挑剔章法禮節。

    所以婚事籌辦的時間雖短,又遠隔千里,兩家卻亦能有商有量的。

    而等送走陳師傅,已是進了二月,吃過春餅了。

    秦連豹同大堂哥二月初九就要參加縣試,還得提前進城適應,分家自是來不及的。至于銷籍立戶,秦連豹就同兄弟們商量著是不是請老爺子寫封書信,待他縣試過后,正好拿著書信去找縣丞大人,請他撥冗幫忙,也免得老爺子再行奔走。

    于是一番打點,眨眼的工夫已是二月初六,一大清早,秦連豹羅氏兩口子就帶著大堂哥同花椒告別家人和特地趕來相送的姻親鄉鄰們,啟程往蓮溪去了。

    秦連豹和大堂哥自是去參加縣試的,而羅氏同行,則是為著照顧他們叔侄二人。

    畢竟是秦家人頭一回參加科舉,饒是秦老爹,或是姚氏,都不免重視。

    再說雖是早在之前就議定了縣試期間,他們會在俞阿婆家暫住,許氏年里過來拜歲的時候還說早在年前就將屋子收拾出來了,卻也不能事事麻煩人家。

    尤其若是能將三場一一考下來,也就到了二月十五了,再等發榜,這一住可就得半個月光景了。

    有羅氏在旁打點照顧,家里人,尤其是秦老娘和姚氏,也能放心一些。

    至于揣上花椒,一來是花椒從不曾離開羅氏眼皮子底下這樣久,不說花椒,反正羅氏自個兒先是舍不得的。何況二來俞阿婆也惦記著花椒,過年時就說一定要把花椒帶上的。

    而待花椒一行趕到方家,早在門外候著的俞阿婆看到花椒,自是心肝rou的歡喜的甚的似的,只待大堂哥更是關懷備至。

    噓寒問暖,一日三餐茶飯兩頓茶食,不但全是落胃的新鮮飯食。雞鴨魚rou應有盡有,尤其茶食,定勝糕、玉帶糕、云片糕……反正不帶重復的全是糕,就指著大堂哥同秦連豹能步步高升,叫花椒都有些目瞪口呆。

    還不許下學回家的方慶打擾大堂哥溫書,家里的小丫鬟走路略重一些,也要訓斥。也不許家里人說“落”、“掉”之類的字兒,就怕不吉利。

    羅氏看著啼笑皆非,就勸她:“娘隨意些就好,我們在家,也不是十分顧忌這些個的。大郎想要步步高升,一關一關的過,這點摔打都經不住,怕也是難的。”

    俞阿婆心不在焉地嘴上答應:“我知道,我知道。”

    可到底還是悄悄同羅氏許氏嘆了不只一回:“我聽說這回應試的童生總有一千二三百人,都是那年鬧洪給耽誤的,都擠在這兩年上了。可這么些人,考到第三場發榜的時候,說是只取二三百名,這樣算下來,豈不是每場都那什么三四百人,這也太難為人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入場

    花椒也擔心。

    雖然早在目睹秦連豹同大堂哥的努力之后,一直以來對于科舉之事兒并不是十分上心的花椒就產生了兩分企圖心。

    倒不指望甚的蟾宮折桂,只是希望他們的努力不要白費罷了。

    直到從俞阿婆口中聽說了這回縣試的應試童生人生,花椒唬了一大跳的同時,才真正緊張了起來。

    足足一千兩三百人,饒是蓮溪一貫文風興盛,在縣試史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眾了。

    畢竟蓮溪雖是萬戶大縣,可丁口也不過剛過十萬。

    算下來,應試童生占人口基數的比例簡直高到嚇人。

    可三場考試下來,最終錄取的或許不會超過三百人。

    淘汰的比例,也不可謂不嚇人了。

    花椒緊張,大堂哥嘴上不說,可這心里又如何能不緊張的。

    時不時的就要長出一口氣,穩一穩心神,再來溫書。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同他一道坐臥的秦連豹自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索性擱下手里的毛筆,問他道:“你六歲進學,還記得自己都念過甚的書嗎?”

    大堂哥被秦連豹問的愣了一下,才一點頭,道:“記得。”

    秦連豹就跟著一頷首,道:“你六歲進學啟蒙,八歲讀,十歲讀,十二歲讀同,十四歲讀和,并開始習作制藝,十五歲讀,又選讀古文、唐詩及制藝、試帖詩,并開始臨顏、柳帖,舊年十六歲,續讀又讀,習古文,參閱習作時文,自閱,每天用功過夜半,無間冬夏。這兩年間,每逢學塾十五月課,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每個月都能領到膏火錢。舊年你先生便同我說,今春的童子試,你足以應試。”

    又道:“你功底這樣扎實,四書五經都在肚里里,如今不過縣試罷了,我都不替你擔心,你又有甚的可緊張的。”

    大堂哥已是徹底愣住了。

    讀了十年書,舊年搬家的時候,翻閱過的舊書已是摞滿了一張書櫥。可直到這會子,聽到秦連豹一一報上明目來,才忽的醍醐灌頂,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已是念了這么多書在心里了。

    其實大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