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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開啟。 勸著秦連豹,道:“三哥,當年讀書你就是我們兄弟中課業最好的,這些年又自來不曾放下過書筆,我反正對你是有信心的,你就不想看看自己的成色究竟如何?” 秦連豹愣怔過后,自己都沒想到竟是心動的。 當年退學回家也實屬無奈,實因他雖喜歡念書,卻并不覺得自己就一定能讀書出頭,既然不能,拿著爹娘和兄長們的血汗錢只為自己的喜好,還不如趁早學門手藝傍身,養家糊口。 或許天緣湊巧,他進了裱褙店當學徒,因著差事和個人的喜好,這些年來就從未丟下過書本。 讀書習字是他一輩子的愛好。 但也因為從未生過下場科考念頭的緣故,所以看過的書雖然不少,卻都是他喜歡的。 除了四書五經之外,基本上都是天文算法、書畫篆刻、雜技道家之類的雜書,尤其最近一兩年上,又喜歡上了醫書和農書…… 一時之間,竟又忐忑了起來。 而看著抿著嘴唇、默不作聲的秦連豹,秦連虎和秦連熊對視一眼,心里已是有了答案了。 當年的事情,秦連鳳自是不知道的,秦連龍或許知道一點兒,可他們兩兄弟卻是一清二楚的。 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家里的情況擺在這,如果闔家集中精力供養老三念書,或是可能的事兒,可老三到底能不能念出來,誰都不知道。 爹娘也無奈,最后還是老三自己做的決定,退學回來學徒。 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 可到底鴻爪雪泥,到底還是在他們心里留下了印記。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世事更迭,老三而立之年,或許又有了上學下場的機會。 千古一時,機會稍縱即逝。 一句多話都沒有,秦連虎當即拍板。 只要秦連豹想下場,只管放心去,他們這些個做兄弟的定然鼎力支持,絕無二話。(。) ☆、第二百零二章 科考 不得不說,正因為兄弟們這樣無條件的支持和無來由的篤定,才堅定了秦連豹的信心。 當即就抽空回憶整理起了自己曾經讀過的書來,又把縣試的流程在心里捋了一遍。 童試三年兩考,丑、辰、未、戌年為歲考,寅、巳、申、亥年為科考。 縣試得去蓮溪禮房報名,需得填寫的籍貫、姓名、年齡、三代履歷、身貌等等,卻也不是問題。 關鍵是需要同考五人互結,還得有本縣廩生出結作保,方能應考……秦連豹思量著,這事兒怕是還得麻煩姚家的。 至于蓮溪縣考之制,通常只考三場。 第一場第二場俱是試“經義”一篇,題通常按著順序分別出在“四書”和“五經”上,此外兩場還均要加試“試帖詩”一首。第三場覆試則是試“史論”一篇,并加試時事策或議一篇。 他記得前年蓮溪應試童生約有五六百人,三場考試,每場淘汰了大約兩百人,第三場發榜時,只錄取了二百人不到…… 反復審視自己的長項和短處,又同羅氏商議后,秦連豹當機立斷,落定了辭職回家念書下場的念頭。 他到底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紀了,就算縣試題名也是老童生了,到底精力有限,記憶力也大不如前,一壁讀書一壁工作,說不得兩頭都落不著好,丟了西瓜也不曾撿回芝麻來,也就只能暫且做出取舍了。 更何況隨著這個念頭在心里慢慢發酵,他已經不光是想借主持譜局事務的機會多看些書,多接觸些各家各族的讀書人和族老,以備下場。 他心里還另有計較,想著總有一天,要把自家務本堂的族學和藏書樓給辦起來。 雖然確實有些舍不得裱褙店,但也有一則,他的裱褙技藝早已觸頂,想要再進一步,早已無從下手,借此機會換個環境,也不知道能不能脫去匠氣…… 可總要勉力一試。 不過雖然兄弟們一句多話都沒有,一副準備供他到天荒地老的勢頭,可秦連豹自個兒卻已經在心里給自個兒劃拉了一個期限了。 三年。 若是三年兩場都沒有希望,他一個肩能扛手能提的大男人,還有妻兒要養活、爹娘要孝敬,總不能坐在家里等著天上掉下餅子吃,自是要再找差事兒謀生的。 秦老爹沒有異議。 雖然非常驚詫于秦連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孩子都已為人夫為人父,既是他們兩口子商量后的主張,兄弟們也只有支持的,他這個當老子的就更沒二話了。 花椒也沒有異議。 當然,就算她有異議,九成九怕是還不如秦連鳳,不過是異議無效罷了。 不光是因為年紀擺在這里,還因她不管前世今生,對于科舉所了解的,也就是字面上的意義罷了。 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想叫自家人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而將這份自由真正落到實處,在自家而言,不過是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耕種,可以在想念書的時候有書可讀……誒,還有就是,在想吃白芹的時候,可以敞開腮幫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僅此而已。 其實走到這一步,她的夢想已經起航。 不單單是秦白芹給自家帶來的多少的經濟利益,還在于她的家人都有選擇依附大家庭生活的心和能夠**生存的能力。 這才是真正千金不換的東西。 既然秦連豹有心下場,掂量一番自己的成色,想要考個功名,為務本堂的門樓添磚加瓦,她自是全力支持的。 至于秦老娘和羅氏婆媳,羅氏是早已知道丈夫的打算的。 說實話,初聽之下,也是驚詫萬分的。 也是這才發覺,自己自以為對丈夫的了解,或許還遠遠不夠。 愧疚都來不及,哪有不應的道理。 這可是丈夫的心愿。 秦老娘也不必說,只要兒孫能夠堂堂正正做人,對家族永存敬畏之心,只要他們下定了決心,做什么都好。 杜氏沈氏雖然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雖然兩人在性格上南轅北轍,可如出一轍的,眨眼的工夫就將此事兒消化了個一干二凈,比花椒秦老爹都來的快。 并不是不關心,而是她們兩個有志一同的都想得開。 其實和秦老娘的觀念也有些類似,家里如今也不指著秦連豹的工錢過日子,他愿意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好了。 更別提還是科考下場了,這不但是正經事兒,還是光宗耀祖的事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倒是全然沒有想過秦連豹能不能通過縣試。 可對于姚氏而言,她卻是打心里覺得秦連豹如今的成色,在往上不好說,可童子試,或許還真的不成問題。 她進秦家門已經十八年了,秦連豹的刻苦她都看在心里。 旁的不說,只捫心自問,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