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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橫跨大半個村子去找秦家姊妹們玩兒。 縮在門后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姑祖父”,花椒和香葉忙喊“jiejie”。 周家兄弟雖早在父母過世前就分了家,卻分家不分居,老大一家子住了正房,老二一家子住了東廂房,西廂房辟為鐵匠爐,仍舊一個院子進出。 妯娌之間雖也有紅臉的時候,可到底人單力薄只有兄弟兩個,并不敢從自家亂起來反叫別人欺上門來,倒也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了這么些年了。 周大成的媳婦張氏聽到聲音從廂房里跑了出來,正好瞧見秦老爹笑瞇瞇地從懷里掏出一小包糖餅遞給金桂,忙笑著向秦老爹屈膝行禮,又朝著西廂房喊了一嗓子,推了金桂與花椒香葉玩,就收了糖餅進屋了。 香葉瞪圓了眼睛,呂氏又迎了出來請秦老爹進屋坐,秦老爹就跟變戲法似的又掏了包糖餅出來,叫呂氏留給孩子們吃。 呂氏推讓了一番才收下,秦老爹領著孫女們一徑去了西廂房,卻沒讓兩個小東西進屋。 周家的西廂房是一明兩暗的格局,花椒站在門外,好奇的探頭去看,這還是她頭一遭瞧見表伯表叔打鐵的模樣。 就見明間正中放了個大火爐,爐旁架著風箱,風箱一拉風進火爐,灶膛內火苗直躥。 表伯表叔都精赤著脊梁站在爐前,表叔手握大錘進行鍛打,表伯一手握著鐵鉗翻動通紅的鐵料,一手握著小錘導引表叔鍛打,同時用小錘修打關鍵位置,火星四濺。 兩人協同合作,配合默契,節(jié)奏一絲不亂。秦老爹眼見二人注意到了自己,忙向二人示意繼續(xù)。 面對著秦老爹的表伯點了點頭,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花椒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塊堅硬的鐵塊在表伯表叔的手里被反復捶打成了薄片,忽的瞧見表伯將小錘在鐵砧邊沿連續(xù)敲擊兩下,表叔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大錘。 二人放下手里的工具,走過來向秦老爹行禮,花椒一臉敬佩的大聲喊著“表伯表叔”,香葉卻有些羞怯害怕,小小聲地跟著花椒喊人。 兄弟二人俱是露出一個笑兒來,周大成又進屋將打制好的小小農具取了出來。 三把鋤頭三把鐮刀,其中兩套俱只有普通農具的一半大小,更有一套花椒估算著或許只有三分之一這么點兒,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盯著不住地看,又忙向表伯表叔道謝,香葉見了也忙道謝,這回卻是大了嗓門了。 周大成見了就呵呵笑了起來。 拎了農具,婉拒了周家兄弟留飯的邀請,秦老爹又領著花椒香葉往家去。 周家兄弟一徑送出院子,秦老爹領著花椒香葉剛剛繞上溪埂,后頭有人高呼秦老爹,卻是老舅公。 笑呵呵地快步上前,挨個兒地掂了掂花椒和香葉,就拉著秦老爹去他家吃酒:“走走走,你上回叫我?guī)湍憧吹牡兀铱捎忻寄苛恕!?。) ☆、第一百一十七章 處置 五官靈敏的花椒一聽這話不禁仰著小腦袋眨了眨眼睛,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盯著秦老爹看。 秦老爹卻是呵呵笑道:“既是有眉目了,該我請你吃酒才是。” 老舅公撫掌大笑:“我可就等你這句話兒的!”說著轉頭揚聲朝家里招呼了一聲,已是同秦老爹并肩而行了,還笑道:“把你存的那壇子南酒拿出來叫我喝個夠,可不許跟過年那會似的敷衍我。” 花椒和香葉聽著俱是嘻嘻地笑,聽到后頭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回頭望去,就見老舅公的小孫子小福頭一溜跟了過來,見花椒香葉轉頭看他,忙立在當地憨憨地笑,花椒就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不過五六歲年紀的小福頭看見花椒朝他招手,先是不好意思地挪著腳尖在當地蹭了兩下,才快步跑上前來,跟手跟腳地跟著香葉花椒。 香葉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小荷包,一摸一個空又有些懨懨的,不過還是告訴小福頭:“去我家給你拿好吃的。” 小福頭不住地點頭,咧著豁牙齒嘿嘿地笑。 老舅公看著三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小東西呵呵地笑,與秦老爹打趣道:“你看我家小福頭怎么樣?”看著秦老爹一臉不解的模樣,已是嘿嘿笑道:“明年我家小福頭也該上學了,這孩子打小就是個機靈的。你家這兩個小孫女,年紀正是相當,到時候分我一個,咱們兩家結個親怎么樣?” 老舅公這話一點都未避諱腳下的三個孩子,小福頭和香葉懵懵懂懂的看著老舅公,花椒卻是一頭的黑線。 就見秦老爹皺了皺眉:“孩子面前,說什么昏話。” 花椒松了一口氣,看著老舅公哭笑不得,這老爺子! 老舅公卻不罷休:“你若是覺得我家小福頭年紀太小看不出好歹來,我家小立頭、小成頭、小榮頭、小才頭,五個大孫子你瞧著哪個好,隨你挑了當孫女婿,反正我們兩家得結個親。” 秦老爹都快被他的無賴勁兒氣樂了,毫不客氣地道:“你這還沒喝酒吧,怎么就說起酒話來了。” 老舅公嘿嘿地笑:“我這不是沒有孫女么!” 一句話說的秦老爹哭不得笑不得。 待回到家,秦老爹果然從里屋翻出來一壇南酒,燙熱后兩人就著兩個小菜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一直團在秦老爹身邊搶著要幫他們燙酒的花椒這才知道,原來秦老爹看中了他們家東頭那片剛剛拋荒的荒地,前些天特地登門請了老舅公幫忙牽線,這是有回復了。 花椒眨了眨眼睛,就見老舅公“滋溜”一聲抿了一口酒盅里的上好南酒,與秦老爹道:“……漏斗灣的王老實和我是老交情了,聽說是你想買地,倒是沒甚說的,一口就應了。只是磨磨唧唧地想拖我捎句話,說是那地這會子雖是拋荒了,可原先也是熟田來著,精耕細作真?zhèn)€養(yǎng)孩子似的侍弄了這么些年,若按現在市面上荒地的價格出脫,不說主家,他心里都過不去這個坎兒的。” 花椒聽著就又眨了眨眼睛。 她倒是有想過秦老爹會買地,過去這一冬家里頭光靠壅制白芹就已是小賺了一筆了。莊戶人家么,但凡略有閑錢誰不記掛著置田置產的,就連花椒都滿心記掛著呢! 卻沒想到老人家竟是看中了東頭漏斗灣的那片地。 花椒撓了撓頭。 倒不是說那片地不好,正如老舅公所說,為什么說那片地是剛剛拋荒來著,就是因為原先也確實是漏斗灣的鄉(xiāng)鄰們精心料理過的熟田來著。可偏偏去年的一場山崩把小半個漏斗灣都沖了個干凈,東頭的那片田地也多多少少遭了災,因為無力清理,直到這會子仍舊土石垃圾堆的小山似的,這才只得拋了荒。 不過花椒并不知道的是,自打去年遭了災,田地的價格卻是一降再降。 一來賣田賣地的人家年前雖就不少,可到了這回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