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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孫輩俱是乖巧懂事又得她的心,卻也處出了真感情來了。這么些年,她可從來沒有把他們看外過。 而兒媳婦能給姑爺姑娘臉面,就是給她這個當婆婆的臉面,自是歡喜的。 又趕忙朝秦連豹解釋道:“大水剛退你大哥就去了莊子上了,卻是昨兒夜里剛剛到家的。” 說著話兒方良已是大步走了進來,秦連豹和羅氏忙帶著兒女起身迎上前去見禮,花椒也從阿婆懷里溜了下來。 親戚之間經月不見,自是好一陣的寒暄契闊。 雖說一年到頭的相處的機會屈指可數,可茴香和六哥顯然都是非常喜歡這個大舅的。而方良看到外甥外甥女兒也顯得尤為高興,一個一個看過來,又小心翼翼地抱起最小的花椒,笑著問她:“椒椒可還認得我?”語氣卻是有些忐忑的,又朝秦連豹羅氏笑道:“這可又有小半年未見了吧!” 還是五月節的時候匆匆見了一面,那時候花椒說話都說不囫圇,卻是擔心花椒認生的。 花椒自然不會認生,她也是很喜歡這個看見他們眼里就是笑意的大舅的,連連點頭,脆生生地喊著“大舅”,又點著小腦袋上的小丫角道:“大舅還送我果子頭花。” 這是說的五月節過來拜節的時候,方良不知打哪尋來了兩貫兒備極奇巧的豆娘,分送給了姊妹倆。不過茴香的是排草的蝎子,唯恐花椒年紀太小害怕這些個,送她的卻是繭絨的葫蘆瓜果。個個只有花椒的大拇指指甲蓋那么大,卻色色逼真顏色鮮亮,非常的精致可愛。 花椒從未見過這樣精巧的工藝品,喜歡的不得了,都舍不得戴在頭上。拿回去后香葉看見了也羨慕的不得了,花椒就指著豆娘求著羅氏拆了一半下來,重新穿做兩貫,與香葉一人一貫,可把她歡喜壞了,就連睡覺都要緊緊捏在手里。那樣大熱的天,卻是沒幾天的工夫就酸了。 方良聽著自是高興得不得了,大笑起來,顛著花椒:“怎的這樣好的記性!” 花椒拉著方良的大手,不禁咯咯直笑,俞阿婆看著更是歡喜,不住地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雖是小孩子家家的,可誰對她好,她再知道不過了。” 一屋子人正親親熱熱的說這話,已有伙計送了席面過來。 八冷碟八熱碗,菜色精致碟碗更是時新的花色。 不得不說,品升館的豬八碗確實一絕。 冷碟子還則罷了,八樣熱菜,清燉獅子頭、冰糖蹄膀、梅菜扣rou、夾沙rou、醬燒排骨、爆炒腰花、溜肝尖,甚至還有一大碗清燉黃雀卷兒。 是拿蓮溪周遭特有的這種被當地人稱作黃雀兒的鳥兒連骨帶rou一齊剁了,和上瘦斬rou,拌上佐料,再拿豆腐皮細細包上,隔水清蒸出來的。 若是擱在往年那還罷了,蓮溪的灘涂里多的就是黃雀,家里的叔伯還都是牽雀捏雀的好手,每到秋冬撐著小船兒出門一趟,就能從蘆葦蕩里牽上捏上七八十來連黃雀拿回家。只這會子蓮溪里寸草不生的,竟能尋到這黃雀來,卻是著實不易的,饒是花椒都吃得滿嘴流油。 俞阿婆照顧著花椒吃喝,看她吃的這樣香甜,越看越喜歡,還要給她夾菜,哄著她:“我們椒椒太瘦了,要多吃rou多長rou才好。” 花椒早就不用人喂飯了,一壁自己拿著小勺子一口飯一口菜的把自個兒喂了個肚兒圓,一壁連連點頭。 她也覺著自己現如今確實太瘦了,這可不比前世,什么弱質纖纖弱不勝衣那都是虛的,a4紙、6腿、一元銀幣手更沒甚用,不當吃也不當穿。畢竟這樣的世道,沒有一副健康健壯的身體,如何能熬得過這天災*的,反正花椒是深有體會的。 甚至于她還想著,等翻了年是不是也跟著哥哥們同祖父學上一招半式的。不求飛檐走壁,只要能強身健體,多活上兩年就成。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等那伙計帶了點心來收碟子,許氏又端了肥而不膩香而不濁翡翠燒賣、個大肚圓皮薄餡鮮的湯面餃、甜甜軟軟韌勁兒十足的金剛臍、還有一大海碗鮮亮誘人酥爛軟粘的桂花糖芋艿。 給花椒舀了一小碗糖芋艿,還特地多舀了幾朵桂花飄在碗里,看著那濃香赤醬色的湯汁,饒是花椒已是吃的動彈不得了,還是決定歇口氣再吃。 而那邊廂長輩們已是離座步至堂屋,開始吃茶了。 方良與秦連豹并肩而行,說著話兒就問起了六哥的學業來了。 他念書不多,唯一的兒子也不是讀書的種子,倒是非常羨慕秦家大大小小俱都識文斷字的。 ps:小時候吃過黃雀卷,真正人間美味,連骨頭都能嚼著吃了,非常非常香。不過現在黃雀已經快絕跡了,飯店里的黃雀都是麻雀鵪鶉冒充的,個個硬邦邦的骨頭叉在那里,還賣那么貴~不過,我說這話不會挨罵吧~(.. ) ☆、第四十四章 拜見 聽得方良說起兒子的學業來,秦連豹卻是有些無奈的:“禮詩圩是漫了圩的,族里的損失著實不小,尤其祠堂學堂的到底有了年頭了,據說是要大修,怕是要等開年后才能復學了。”說著話兒又解釋道:“我們家兩輩人都是在禮詩圩念的書,也沒想過換地方。所以預備這陣子忙過了,就不許他們出門了,都在家收心溫書,別荒廢了往日所學才是。” 這事兒禮詩圩早早的就通知了秦家了,雖說頗為遺憾,卻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兒。而姚氏聽說后卻是另有想法,覺得或許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往日都有先生管教著,說實話也不大看得出來,這會子休學在家,倒是正好借著這樣的機會好好瞧瞧孩子們的心性究竟如何。 況且眼看著一個個都大了,他們也不能管手管腳的管上一輩子吧,倒是不妨暫且放一放手的。大家伙聽得這樣一說,也都覺著這話兒有道理,確是不失為一個好機會。若是孩子們不用大人們管著也能自覺向學,那自是沒甚好說的。若是放縱起來,也能及時管教。 方良聽了就點頭:“姚氏的族學確實辦得好,這些年也考取了好幾個童生秀才的。再說離著過年也沒幾天辰光了,眨眼就到了,倒是溫書確實要緊。” 俞阿婆原本正在與羅氏閑話家常,一聽到長子女婿說的是孩子的學業,立馬全神貫注地細細聽了起來,正好六哥走過來,忙喚了他過來身邊,殷殷囑咐他:“好孩子,老話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呢,你爹你叔伯那時候是實在沒有這個條件,都能念上兩年學都已是你祖父祖母從嘴里省出來的。你們現在就不同了,日子好過了,只要你能往上讀,你祖父祖母砸鍋賣鐵都會供你讀的,你可要珍惜才是。” 六哥忙躬身應是:“阿婆,我會好好念書的。” 俞阿婆就笑著連連點頭,又問羅氏:“你大伯家的兩個小子